gu903();“栾府。”
这两个字可是说到了金寒窗的心上,他又惊又喜的道:“我正想去栾府。”
陆无归问:“为了谭家的事情吗”
“是啊。谭家家破人亡,不是别人做的,都是栾照逼迫,这个狗贼害死谭婆婆,淫辱谭小娘子,还将她卖给山贼,杀千刀的”金寒窗说着情绪便激动起来。
“噤声,提防有人。”陆无归适时制止道。
金寒窗压低声调,神秘地问:“你们去栾府做什么”
陆无归道:“杀人。”
金寒窗愕然道:“杀,啊杀谁”
陆无归道:“惊讶什么,你不是也要去行凶吗我们的目标是一家亲。”
“一家亲你们要杀楚红玉不行,绝对不可以。大家在盘古道上虽然有过冲突,那是她配合唐表来找我,没有什么恶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干嘛以死相拼。”
“你指那个女人吗不是她。”
“呃,那你们要杀谁”
“这个人也不是非要杀掉。不过,我想高行天不会放过他。”
金寒窗看出陆无归不愿明说,转问道:“小六,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心里面那桩事情,路人皆知啊。这么明显的动机,推断你会去那几个地方是易如反掌。在玉荷楼时,我们就盯上你啦。”陆无归拍拍金寒窗的肩膀,真切的道:“寒窗,我和高行天不会害你,不会束缚你的自由,更不会点你的穴道,把你捆成麻花。我们交情不浅,当然,这比不上你和唐表之间的亲情,但是你和唐表走,并不一定好过和我们在一起,你想想吧。”
金寒窗默然呆望着天空,好一会的功夫,他才正容道:“去凉州的事情,我承诺过高行天,我会做到。”
陆无归点点头:“你这脸怎么搞的这胡子”
“唔”金寒窗嗫嚅道:“小芙,帮的忙。”
“噫,小芙叫的真亲。”陆无归的眼神发亮,忍不住笑意。
“你他奶奶的,去死吧”
金寒窗俊脸赧红,大吼的口型最终只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陆无归、金寒窗两人在菜市口等候了两刻有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晚空淡星乱点,菜市口没有灯火,四处寂静。
此时,远处漾起一个人影,转眼就到了菜市口。
“高兄到了。”
金寒窗听了就要从角落中闪出,陆无归忽然按住他的肩头,悄声道:“慢,高兄身后还有一个人。”
金寒窗刹住脚步,仔细一看,在高行天变得清晰的身影之后果然还跟着一个人。那人身形高大魁梧,离得很远也好辨认。
高行天显然知道身后有人跟踪,进入菜市口就转身站定。那人一言不发的迫近,最后停在高行天对面。魁梧大汉目光灼灼的俯视着背刀的杀手,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杜柏”
金寒窗轻呼一声,与陆无归一齐现身。
高行天的表情略微有点意外,他用锐利的眼色打量一下杜柏,就投向了更远处的黑暗,以失望的语气道:“回去吧。”
杜柏道:“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过来。”
“出了曾老街,你已经没有人质的意义,我不想在当下的暮望和水路风烟开战,你可以走了。”
“我要杀了你,取下你的人头,祭奠风舵主。”
“杀我就凭你”
杜柏低沉的咆哮道:“不错,就凭我”
“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想杀我,让靳雨楼来试试。”
“狂妄江湖上有人叫了你几声杀手王,你就真以为自己无所不杀了你刚才制住我,不过是靠偷袭罢了。”
高行天重复道:“回去吧。”
杜柏被高行天的语气激怒。他张开双拳,肩部与脖际的骨节发出“噼啵”的声响,“铁达摩”沉喝一声:“拔你的刀”斗大的拳头猛然击出。
这是声势绝伦的一拳。
目睹这一拳的金寒窗离两人足有五丈之远,但他的面庞都感觉到了这一拳所带来的劲风
好刚烈的拳头。这拳的威力简直如同一柄从巨神手中飞掷而去的千斤铁锤,仅是刮起的拳风就铺天盖地。
金寒窗联想起全轲的“莫贪欢”。
全轲的拳法是带着一股旋转的力道,一股错开的力。杜柏的拳法则没有那种隐秘的发力,但是这一只拳头的绝对劲力肯定是超过了全轲的“莫贪欢”。高行天被拳风冲击、拳势压迫,或许是眼睛吃痛,他竟然闭上了双目。
愤怒的杜柏双目圆瞠欲裂,恨意如同火焰一般,直似要喷射出来。除去高行天和水路风烟之间难以化解的梁子,杜柏心中还有一种耻辱感。曾老街众目睽睽之下,高行天竟一出手就制住了他虽说陆无归吸引注意力在前,可是在自己的地盘以这种窝囊的方式成为人质,杜柏感到他就如一个被人戏耍的傻瓜。高行天出了曾老街就收刀而去,杜柏一直追踪其后,仇恨与耻辱使他置靳雨楼立下“不得轻出曾老街”的训令于不顾,他势要诛杀高行天,讨回颜面。
这厮为避拳风竟然闭上眼睛,真是愚蠢的举动,眼睛被封,看你还怎么招架还击。
他的拳头运足了力道。杜柏恨不得一拳把高行天击飞千丈之外,即算那般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是,他的拳头在快得手的一刻却停了下来,倏然停在离高行天鼻梁几毫厘的地方。
“折腰”再次架在他的脖子上。
高行天合着双眼,刀却循着简短的轨迹,精准无误的落在杜柏的脖颈。没有花巧的变化,没有声势骇人的气魄,此刀唯快而已。快到旁观的金寒窗亦无法看清高行天拔刀的动作。金寒窗只捕捉到遭受攻击的刹那,高行天的右边肩膀突然动了一下,那颤动仿佛是被杜柏的拳风吹荡起来一般,然后高行天在颤动中就出了刀,这一刀完全像是被杜柏的拳风吹荡起来的一般。
如果这一刀不收住,径直斩将下去,毫无疑问这就叫借刀自杀。
高行天闭目出刀,看起来无比自傲,但旁观者清,金寒窗见过高行天的几次出手,他明白这种张狂是对刀的驾驭到了极高的境界才衍生出的自信,这个人对刀的信赖多过眼睛。
杜柏盯着脖子上的刀,错愕的神色慢慢隐去,汉子挺直腰背,铮铮言道:“杀了我。”
“你的性命系于我刀下,又有什么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