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濛濛黑幕,杜柏分辨不出对方用什么事物攻击,但毫无疑问,那是暗器。
他急忙闪躲。
那击发的暗器快的不像话。
仓促间,杜柏已是晚了一步,他只觉胸部一痛,一物打进了他的心口。
杜柏全身横练,寻常兵刃根本难以伤到他,其唯一的罩门就是心口右上的天宗穴。那暗器正是要打杜柏的罩门,杜柏闪躲迟了一步,但也令罩门避开了这一击。若在平常,这一击对杜柏构不成威胁,可是他的横练护体一时间被高行天破掉了。
黑幕谢地,杜柏重伤。
黑巾从孩子的手中滑落,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孩子持着利刃,看着呛血无力的杜柏,孩子的眼神不像是在审视着人,那是孩童玩耍一只蝼蚁才有的眼神,冷漠着,喜悦着。
“住手”忽有人在远处清咤一声。
孩子笑看远处,遽然一甩手,锋利的匕首迅疾飞出,正擦过杜柏的颈部伤口。杜柏早先被高行天割伤的细小伤痕瞬间扩大数倍,动脉中的鲜血把握到这千载难逢的一刻,争先恐后的喷射而出。
远处来人停下脚步,那人头戴着斗笠,坠着面纱,不见面目,从纤柔的身姿来看,是个女子。
“姐姐,你来晚了。”孩子拾起飞出的匕首和地上的黑巾,小跑着返身回到杜柏的尸体旁边,用刀在其心口挑出了击杀杜柏的物件。溅出的血被孩子用黑巾遮住,巾上的一点白迅速被鲜血殷染,成了黑夜中看不清的红。
女子寒声道:“我是来晚了,你这个小恶魔。”
孩子一边裹拭着那暗器,一边道:“哎呀,姐姐,不是在说这个哦,我说晚,是说主人已经走了,你来晚了。还有啊,我的名字叫小白,不叫什么小恶魔。”
“大护法约我来此,不现身却是去了哪里”
这叫“小白”的孩子把黑巾捏揉成团,用其中洁净的面料揩了揩手,夜里难辨红与黑,他却分得很清楚,显示出超卓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孩子举起洁白的小手,对着不甚明朗的月亮照了照,满意的微笑道:“你来,我就告诉你。”
“去那里”
“到了再说。”孩子迈开脚步,在周围找寻着什么地方。
“若我猜得没错,是栾照请你们到暮望的吧。你们不在刺杀时候下手,事败后也不退走,究竟想做什么还有,你犯下了大错,你不该杀这个人的。”
“姐姐,你怎么能乱猜呢。靠猜的话,永远不可能全对,不会被夸奖的。主人说把暮望搅得越乱越好,我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错呢。”
“想让暮望大乱,何必找上水路风烟。复梦派、恨愁帮两家实力大损,都好下手,可你们偏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靳雨楼岂是轻予。再说,暮望帮会的首脑们现在都在府衙被控制着,他们的下属没有上头指示,只会龟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想把暮望搅得翻天覆地,品无三那里早有准备。”
“哼哼,复梦派、恨愁帮他们根本没用嘛,这两伙人连一个钦犯都对付不了,真差劲透了。最终,还是高行天厉害高行天在水路风烟的老窝胁持了大个子,押到菜市口再将其斩杀,并且剖心示警。嗯,心狠手辣,完全符合他的一贯风格。哈哈,姐姐,不是我得罪靳雨楼,下手的是高行天哦。”小白随手一甩,将黑巾抛进了菜市的下水沟渠,他说得兴起,转头却见那女子仍伫立不动,便呼道:“差役马上就到,你再不跟来,得罪靳雨楼的就不是高行天,而是姐姐啦。”
第三十章月光刀光烛光一
月高升,月儿弯弯照九州,月如钩。
年年花相似,夜夜月不同。今夜月轮又残了一圈,以月成诗为号的“一家亲”也濒临支离破碎,这个卓越的杀手组织事败同心街,首脑伤重不知所踪,组员一人被杀,一人遭擒,剩下两名在逃。
“一家亲”遭到重创,丧失了在暮望重新起事的可能。官府却没有放松警惕,挫败“一家亲”的刺杀仅仅是暮望行动的一个开始。
朝廷肃清青州的使命大致完成三分之二。北华、遗石这两座青州驻兵重城基本平定,而暮望城由于武林势力介入,搏杀酷烈,牵一发尚未动全身,部分谋逆者见风转舵,匿旗不举,情势复杂。但不论如何,只要一天主谋未办,余孽未除,暮望就不算尘埃落定,新任郡守顾铁心就不能安心到任。
追缉杀手之事进展缓慢,唯一的新线索是全轲押解来的刺客屠兰暮。府衙差役急于邀功,迅速提审屠兰暮,他们把平日拷问刁民的手段用尽数拿出,可在屠兰暮身上全然得不到效果。
屠兰暮极能忍耐,他提出交换条件,不答应要求绝不开口。
一筹莫展之际,品无三的嫡系部队逆鳞卫到达了。审问工作立即转手给逆鳞卫。在刑讯领域,这群人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犯人落到他们手中只能后悔在这个世界出生,屠兰暮也不例外。逆鳞卫略动一根手指头便让屠兰暮发出了杀猪般的哭喊,暮望衙役看着戳入屠兰暮脊背伤口弯转的手指,才知晓原来那里竟有一个左右痛楚的秘穴,俱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酷刑之下,屠兰暮极力想说出点什么,可他的回答都不让人满意。屠兰暮嚎叫着:“他们在江记”,当审问之人要他确认的时候,屠兰暮又改口说:“广德书院。”审问之人问究竟在那里,屠兰暮惨呼:“也有可能在杜家店。”
在屠兰暮高低不一的悲鸣声中,逆鳞卫得到了十个不同回答,审问之人摇摇头,表示此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
屠兰暮惊恐欲绝。
他是真的不知道李纯一等人下落,以他的资历还无法进入“一家亲”的决策层。
酷刑持续压榨,屠兰暮的回答逐渐有气无力,喃喃历数着他到过的暮望地名。
答案不是没有对过,可惜答案不是唯一的。逆鳞卫终于放弃,记录下这个人价值不大,便将屠兰暮扔给了差役。
转说栾府,预备的盛大庆功夜宴成了空谈,夜夜笙歌的栾府从来没有这般气氛冷清过。人不欢,灯依旧。无事燃灯到天明是栾府的传统,不过栾府后身一栋叫做月门楼的阁楼漆黑一片,没有掌灯,处在周围一片灯火辉煌中显得颇不搭调。
阁楼之内正坐着“一家亲”的二号人物寇寿题。
寇寿题扭动着右手拇指的扳指。原本十枚指环,独缺了左手拇指对称的那一枚扳指。他把玩的扳指有点特殊,翠玉之中隐隐有一线黄芒,黄芒如蝌蚪状,慢悠悠的打着旋。此时黄芒的尖头一顿,指停在门口的方向。
房门轻响,楚红玉走了进来。寇寿题缺失的一枚扳指正戴在她的手上,同样的一线黄芒内隐其中。
寇寿题问道:“有发现”
楚红玉道:“依照月磁针指示的方位,纯一就在这里。不过我在附近寻了一圈,磁针总在无规律的旋转,好生奇怪。”
寇寿题道:“此处的地脉蕴有巨大磁矿,干扰了月磁扳指,扳指在几尺的距离间才能够奏效,若离的稍远就无法明示方位,不过月磁相吸,首脑在此处无疑。”
楚红玉上卸下扳指,欲递还给寇寿题,寇寿题阻止道:“你留着吧。”
楚红玉幽幽道:“这是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呢,从未料到你和纯一的联系竟有如此一层。那次大漠追杀,你就是依靠这个才没和他走散吧。”
“大漠那次行动吗那次刺杀的目标是铁戈部落的小王子,北漠之王也专门派人保护他,凶险难以想象,可是我们仍旧成功了,不仅成功还全身而退。你虽然是一家亲的三号人物,但是一家亲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必须找到首脑。”
“事已至此,一家亲再无从不失手的记录可以缅怀。我只是不明白以纯一的才智怎么会接下这个任务。即使成功刺杀顾铁心,一家亲也把天下人得罪光了。”
“首脑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栾照拿下郡守之位,把暮望和我们平分”
寇寿题一直在抚弄着扳指,这时抬起头,肃容相对,沉声道:“纯一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楚红玉冰冷的对视着寇寿题,最终还是平息了怨气,道:“栾照表面客气,可如果是他藏着纯一,那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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