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栾照抱臂痛苦嘶叫着:“我有免死铁券,谁敢杀我谁敢杀我我乃暮望步骑校尉,执掌暮望大营一万五千人兵卒生死杀夺之权,暮望若没了我,那就是天塌地陷,任谁也玩不转你这老贼,竟敢你你我素不相识,却为何要杀我你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宝库所在,我家财万贯,数世也挥霍不尽,我分一半给你,只要你不杀我”
金寒窗漠然但难掩苦涩地问道:“栾照,你可还记得谭小娘子”
他问了这一句,这一句必须要问。
“谭谭什么谭谁姓谭”栾照断骨碎筋,不晕死过去已是顽强,你教他此时回忆一个曾欺辱过的谭姓女子,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记不得,但是我要给你提个醒,你到了阴间再慢慢的想吧”金寒窗森冷道。
栾照闻言魂飞魄散,恐惧压倒了疼痛,他直勾勾地看着金寒窗,至今不明对方因何要杀死自己这人到底是谁
他欺的人多了,但是不记得得罪过什么名门世家。他是很嚣张,但却自认嚣张的很有分寸,碰到那些大家、巨族、名门、贵阀的子弟,他向来都是毕恭毕敬,唯恐巴结不上的。他杀的奸的玩的辱的都只是一些没有什么地位的寻常百姓,或者直接称之为贱民,贱民生来不就是被愚弄的么,他是贵族,天生就有这个特权。唯一闹出的大动静就是惹动金家小公子的事件,可是那事已经被朝廷列为重案,一向不问世事的武陵山庄都插手进来,栾照相信那金家小公子已被逼到海角天涯,不再能对他构成威胁。可为何在今天,在这个他最危急的关头,会有这么一位从他最隐秘的退路一路跟踪匿行,怀着滔天的恨意要杀掉自己的煞星
这是什么世道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老子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你娘的谭”栾照脑子闪了闪灵光,明白了点对方的意思,却狞叫着,冲前打出一掌。他已失了战力,但骨子里的凶性让他不会轻易接受命运。
金寒窗手中的黑伞颤动了一下,即将发出的攻击忽然停止了。
“啪”栾照一掌便印在了金寒窗的胸膛。
栾照愣住,怎么都没想到能得手,他诧异地看着金寒窗,却见对方露出的神色亦是不可思议的。搏命之时,金寒窗竟是忽略了他,视线凝在别处,唇边溢出了血丝亦不自觉。栾照搞不明白敌手为何在这关键时刻分了心,但这却是杀死对方的好机会,由于受伤掌力大减,栾照变掌为爪,一记鹰爪手捏向金寒窗的喉咙。
贪生的念头催动着栾照使出了相当水准的杀手,右臂的伤痛都被抛在脑后,这一抓堪堪要到金寒窗咽喉的时候,栾照忽觉浑身一震,那杀手锏就是递不上去。敌手的眼神依旧不在他的身上,只怔怔的看着偏远处,栾照拼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怎么也不能前进。
“滴答,滴答,滴答”
这声音先缓后急,再越来越快,栾照感觉腹部传来了撕裂的痛感,紧接着手臂难忍的疼意也加倍反应上来,栾照抽搐着低头,只见一截白晃晃的伞尖直扎入他的腹部。
金寒窗轻轻一扭伞把,伞尖立刻又弹出一截,以斜而向上的角度扎透栾照的腹腔,锦瑟伞一击得手瞬息缩回。栾照凶目圆睁,用手捂着开了个洞的肚皮,另一只残臂畸形的挥舞着,在金寒窗面间打着晃,癫狂惨叫了好一会儿才衰绝于地。
金寒窗愕然的目光系在那稍远站立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摘下了面纱斗笠,月色落上她妍丽的容颜,不愿离去的徘徊着,随着丹唇上的笑意打着转,女子回应金寒窗的眼波显得异常温柔,甚至栾照死亡的颠舞都不能干扰到这一丝温柔,因此这一丝温柔也透着点冷血。
金寒窗咳溅出一丝鲜血,收好了锦瑟伞,尤难置信的呓语道:“小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曼芙嫣然道:“金公子,这里是玉荷楼,小芙不在此处,那应该在何处”
金寒窗咀嚼着先前听到栾照与其的话语,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这鲜血不应该让你看见。”
容曼芙依旧笑道:“公子,鲜血奴家见得太多了,比公子要多。”
金寒窗无力道:“我和你的相遇是安排好的么,这算了,事到如今也不须问你这些,你告诉我,关于谭家的事情是真的么”他知道这女子在身份上骗了自己,而在最关键的事情上他要听到真话。
容曼芙正色道:“谭家的事情我不曾骗过公子。小芙真心的把公子当做恩人,如果公子不到暮望追杀栾照,我会把你铭记在心里,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子,很好很好的男子。小芙觉得不该睹见这些血污的反而是公子。”
金寒窗笑了笑,有些释怀,随意的看着园中的景致,清风拂过,他的心情如月光下轻摆的荒草般一时阴暗又一时苍白,但心中那久攥的拳头却在缓缓松开,于是目光由近向远,看着那院外青楼,淡淡道:“那么我既然又回到了这玉荷楼,就自然不能走了,是么”
容曼芙柔声道:“为了顾全朝中一些贵人的利益,为了不让某位尊者的光辉太过闪耀,你要留在这里。”
金寒窗扫了一眼关姨以及被其压制着不敢妄动的贾文,咽下了喉中上涌的一股腥甜,栾照给了他一剑一掌,也不算小伤了,金寒窗问道:“你上次在楼内为何不动手易容的时候只要你动一根手指就能要了我的命。”
容曼芙眼波荡漾出丝丝哀怨,柔声道:“小芙不会武功,那像你们这些大侠,说要人死人就死的。再说那时城中刚乱,奴家的心也乱了,你要是死在玉荷楼,我可应付不了追你的人。”
“呵,呵呵。”金寒窗干笑两声,道:“小芙,其实说来说去,我碰巧晓得了你的身份,你决定杀我便是因为这个吧。我金寒窗并不畏惧死亡,但是希望你能真诚一些。”
容曼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生出杀心的确是因为江湖局势难料,身份也暴露,金寒窗不可能再间接受她的影响操控。
武陵山庄的地位超然于江湖,中原武林敢不听武陵山庄调度的派别寥寥可数,容曼芙一直认为武陵山庄发出号令捉拿金寒窗乃是压服唐门、金家的手段。栾祥光之死已给双方提供了一个正面博弈的机会,可是两方面都没有什么动作。唐门、金家竟能隐忍不动,金月游、唐棠夫妇像是忘了有这个儿子一般,任由金寒窗挣扎求存,而武陵山庄的动作亦很蹊跷,朱崖之上很少发出声音,这次虽发了通缉令,但却没有持令下山的人,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容曼芙看不透。她看不透金家唐门,亦看不透那武冢朱崖。容曼芙不是没有深层的想过,倘若这三大老谋深算的势力假意做出不相让的架势,暗里却是想借金寒窗一事来缓和关系的话,那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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