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暂时屈就敝堡总教头之职,月致俸金三千两,不知屈老哥意下如何”
每月有三千两白银的俸金,这比跟皇帝老子当宰相还高得多
屈一怪似乎有些动心,略为沉吟,问道:“夏堡主要在下暂时屈就贵堡总教头,这暂时二字,是不是只是临时工作”
夏云峰道:“屈老哥不欲暂时,如要正名,小弟也可考虑。”
“不用了。”屈一怪沉笑道:“在下先想听听堡主的意思。”
他急于想知道有三千两白银一个月的工作,究竟如何
夏云峰微微一笑道:况弟说的暂时,是指暂且请屈老哥屈就敝堡总教头,等过了相当时日,可能有更佳的机会”
屈一怪目光如炬,露出贪婪之色,探首问道:“月俸比三千两还高么”
夏云峰笑道:“自然要高得多了。”
屈一怪问道:“那是什么工作”
夏云峰淡淡一笑道:“屈老哥不用多问,到时自知。”
屈一怪略为俯首沉思,欣然道:“在下干了。”
范子云想不到师傅竟是个贪图金钱的人,但继而一想,师傅是个穷化子,穷了一辈子,有人请他当总教头,月俸三千两,也算是熬出头来了,这有何不对
夏云峰大喜过望,说道:“好,好,屈老哥从现在起,就是敝堡的总教头了,任师傅、诸师傅,你们不打不成相识,就陪屈老哥到宾舍休息去吧”
屈一怪连忙摇手道:“堡主不用客气,在下今晚住在一处破庙里,还有些随身东西,留在那里,明日一早再来贵堡就职吧2”
夏云峰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明日一早,兄弟恭候屈老哥大驾了。”
屈一怪拱拱手道:“在下那就告退了。”
说罢,口中发出一声大笑,一道人影,随着笑声冲天飞起,眨个眼的工夫,但听笑声摇曳,已经去得甚远
夏云峰右手一挥,但见左首墙头,同时飞起两道人影,疾如流星,一闪而逝。
范子云心中暗道:“原来夏伯伯在墙头上早已埋伏了人,他们一定是追踪师傅去的了。”
他对师傅的武功,已经有了极大的信心,当然不会替师傅担心,他心中啼咕的却是师傅答应夏伯伯担任夏家堡总教头的事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矛盾,他自己住在夏家堡,而且夏伯伯又对他视如子侄,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师傅不该当夏家堡总教头的,有什么不对,他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大大的不妥罢了。
在他心里,总觉得夏家堡总教头不该是正人君子干的,这也许是受了紫玉的影响吧
紫玉说过灰鹤任寿是白鹤门的逐徒,他和断魂刀诸一飞,都是江湖黑道的凶人。他们都当了教头,物以类聚,名门正派中人,还有谁肯干总教头
夏云峰说服了屈一怪,似是甚为高兴,一手拍着范子云的肩膀,含笑问道:“贤侄,今晚你怎么发现屈一怪的”
范子云方才看到墙头飞起的两条人影,不知他们是跟随夏伯伯来的还是早就埋伏在墙头的因此回头道:“小侄本已睡了,睡梦之中,忽然听到一阵哨子,小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纵身上墙,想听听方向,哪知就在小侄纵上墙头,哨声忽然停了,再也听不到什么小侄只好回来,就在走近花架之际,却被屈师傅一把抓住肩头,问老管家的下落”
夏云峰道:“你本来就认识他”
“不认识。”范子云道:“小侄只是在渡口见过他一次,老管家要小侄称呼他屈师傅。”
“唔夏云峰口中唔着,忽然回头道:“金管事。”
一名青衫汉子急忙答应一声,趋了过来。
夏云峰一手捋须,说道:“老夫已经来了半天,怎么不见在这里伺候的使女”
金管事忙道:“丫头们也许是睡熟了,属下这就去叫她起来。”说罢,急匆匆的往屋中奔去。
夏云峰举步走入起居室,范子云也跟着走入,早有一名堡丁迅快的在屋中点起灯火。
过了好一会,才见金管事扶着一个头发披散,衣衫凌乱的少女,从屋后走了出来。
夏云峰坐在上首一张椅中,目光一注,问道:“金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狼狈的青衣少女正是紫玉,这时已走到夏云峰的面前,外的跪了下去,说道:“小婢叩见堡主,小婢该死”
金管事同时躬着身道:“回堡主,紫玉是着了人家的道,是小的从床下找到的,她手脚被捆,嘴里也塞着破布”
范子云看得心头暗暗一惊,忖道:“她是什么时候被人制住的呢”
夏云峰目中神芒飞闪,摆了下手,命他住口,一面朝紫玉问道:“你叫紫玉”
紫玉跪在地上道:“是。”
夏云峰道:“你是什么时候被人制住的”
紫玉想了想才道:“回堡主,小婢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前天早晨”
“前天”夏云峰转过头来,朝范子云道:“贤侄,这两天,没人伺候你么”
范子云也大感意外,迅速忖道:“如此说来,那前晚负伤,和今晚带自己去救如玉的紫玉,都不是真的紫玉了”一脸惊异的道:“有的,这两天替小侄沏茶,装饭的,明明就是紫玉。”
“晤”夏云峰一手持须,点头道:“老夫知道了,好,紫玉,你起来。”
紫玉俯首应“是”,缓慢而艰难的从地上站起。
范子云故意流露出意外之色,问道:“夏伯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夏云峰一手捋须,微微笑道:“这自然是有人制住紫玉,冒名顶替的了。接着朝紫玉一挥手道:“你去休息吧”
紫玉躬躬身道:“多谢堡主,小婢告退。”
范子云故作不解,又问道:“那为什么呢”
夏云峰含笑道:“贤侄年纪还轻,江湖上的事,你还不懂站起身道:“时间不早,贤侄也可以休息了。举步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