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麻,分明是她在自己掌心做了手脚
邢夫人望着她,发出格格娇笑,说道:“是不是袖里银芒失灵了我不是说过,你早些死了这条心吧凭你这点能耐,能翻得出我如来佛的掌心”说到这里,回头朝身后两个翠衣使女吩咐道:“唐少夫人累了,你们过去扶着她,小心伺候”
两名翠衣使女“唷”一声,一左一右从她身后闪出,双双朝唐少夫人欺来。
唐少夫人冷然道:“你们谁敢过来”
右手横剑,一步步的后退。
邢夫人并未出手,只是含笑站在那里,嫣然道:“你已是强弓之末,还是放下剑来的好。”
唐少夫人在后退之时,脑际突然灵光一动,暗道:“夫君已经落在他们手里,如果自己再落到他们手中,这件疑案就永远也没人知道了,目前只有自己设法逃出去,他们才不敢害死夫君
心念转动,那两个翠衣使女,已然一步步逼过来,回头看去距身后三尺不到,就是一排花格子窗,一时哪还犹豫,口中娇叱一声:“站住”
右手挥处,长剑划出一道扇面形的寒光,朝两个使女飞洒出去,同时双足一顿,奋起全身力道,连人带背,猛向花格子窗撞去,但听“砰”然一声巨响,两扇花格子窗立被撞开,唐少夫人一个人随同往窗外飞了出去。
邢夫人看得脸色微变,冷哼道:“这婆娘倒是烈性得很”
两个翠衣使女躬身请示道:“夫人,要不要追”
邢夫人那微现皱纹的娇靥上,飞起一丝冷森笑容,说道:“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已经要桂香通知了翟总管,谅她也逃不出多远去。”
话声甫落,只听楼下响起翟开诚的声音,说道:“夫人,楼上可是出了事么”
邢夫人走近窗口,叱道:“你是死人,难道没看到唐少夫人从窗口跳下来么”
翟开诚仰脸道:“回夫人,属属下只听到砰然一声,没没看到人”
邢夫人气道:“你们这些真是饭桶,连她跳窗逃了,都会没看见,还不快给我去追”
翟开诚连声应“是”,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凌空扑起,往院外射去。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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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三更,夏堡主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
夏堡主坐在地那紫檀雕花高背椅上,神色显得异样沉重,在他身边坐的是一身绿衣,形态妖妩的邢夫人。
在两人下首一把椅上,坐着的却是面目深沉的九头鸟索寒心,边上还站着一个人,那是翟开诚。
他们两人,同样是夏家堡的总管,但看来索寒心的地位,要比翟开诚高得多。
邢夫人手里捧着纯银的水烟袋,皱了下画得浓浓弯弯的黛眉,说道:“你是说,在咱们夏家堡方圆五十里之内,都没有她的影子那她会到哪里去了呢再说,她已经中了我的慢仕散功散,也跑不出五十里以外去呀”
翟开诚惶恐的道:“回夫人的话,属下已经用讯号通知了各处通道的哨岗,密切注意唐少夫人的行踪。方才都已有回活传来,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邢夫人从长长的烟嘴里,吸了一日烟,说道:“这么说,她是生了翅膀了”
翟开诚道:“属下正有一件事,要向堡主、夫人报告。”
夏云峰道:“你说。”
翟开诚道:“属下是听孙国彪说的,属下方才奉到夫人之命,赶去宾舍,同时也派孙国彪在宾舍附近的屋上巡视,据孙国彪说:他在巡到宾舍第三座楼宇之时,那正好是在第二座楼宇的对面,耳中听到第二座楼宇上,砰然一声大响,他抬目望来,就看到从窗口飞出一团人影”
邢夫人口中“晤”了一声,冷冷的道:“那时你就在楼下,怎会没有看见”
夏云峰道:“秋娘,你让他说下去。”
翟开诚道:“孙国彪站处较远,没看得清是谁,只是那团人形飞出窗口,好像往下一沉”
邢夫人冷笑道:“她从窗口冲出去,自然会往下落去。”
翟开诚道:“但据孙国彪说,他只看到那团黑影,只往下一沉,就朝上飞起,而巨速度极快,一闪就不见了,他还以为自己眼花,这是咱们堡里唯一看到唐少夫人跳出窗口的人。”
邢夫人道:“姓唐的婆娘会是天仙化身奔到月宫里去了”
夏云峰对翟开诚的每一句话,却极为注意,问道:“孙国彪外号草上飞,他既然看到了,后来又如何呢”
翟开诚道:“他发现此一奇事,立即赶了过来,正好遇上属下,就分头在附近搜索,结果连一点踪影也没有。其实唐少夫人跳窗之时,属下正在楼下,因有屋檐遮住视线,在下只听到砰然一声,没看到有人跳下来,也是事实。等属下一个箭步掠到院中,才听夫人说,唐少夫人已经跳窗逃走,那窗门口无落脚之处,她从窗口跳出,不曾落到实地,决不可能凌空就腾身飞起,这是一个极大的疑问。”
夏云峰沉吟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果然大有可疑,但唐少夫人逃逸无踪也是铁的事实,她能在你们监视之下,能逃出宾舍,逃出夏家堡,已是不叮思议,而各处通路哨岗,一直不曾发现她的踪影,方圆五十里,没有她的人影,更是离奇之事,难道咱们夏家堡,真的如此疏忽,连人如何走的,都会查不出一点头绪来”
翟开诚惶恐的躬躬身道:“属下该死,这是属下平日疏于监督。”
一直没有开口的索寒心,此时冷冷的道:“此事不能全怪翟总管,堡主,依属下之见,今晚咱们堡中,只怕来了高人,才把唐少夫人救出去了。”
夏云峰瞿然道:“索总管想必有何高见”
索寒心阴侧侧的道:“属下只是依据翟总管方才说的,加以推断,试想唐少夫人身中夫人散功之毒,撞开窗户,连人冲出窗口,必然力道已尽,按一般常理来说,势非下沉及地不可,但据孙国彪目击她身躯一沉之后,立即往上飞起,而且速度极快,一闪不见,岂非有高人把她救走,此人能在翟总管掠出、孙国彪赶来之前,把人救走,而且无迹可寻,咱们派在各处哨岗上的堡丁,自然更不容易发现了。”
“不错。”夏云峰一手掀须,沉吟道:“但”
他只说了一个“但”字,底下的话,还没出口,邢夫人就急急接着问道:“索总管,以你看这会是谁呢”
索寒心阴侧侧一笑道:“能把人从高空救走,放眼江湖,放出数得出来。”
夏云峰神色一变,陪道:“是了,极可能就是她”
邢夫人迎眼道:“你说是谁”
夏云峰道:闭眼丐婆,老夫昨晚就曾遇见过她”
索寒心听得耸然动容道:“堡主昨晚遇上闭眼丐婆”
邢夫人奇道:“这老丐婆不是已有多年没在江湖露面了吗”
夏云峰道:“她有一个徒弟,昨晚潜入本堡,把范贤侄引了出去,要他前去金陵”
索寒心干咳一声道:“堡主是否觉得范公子有可疑之处么”
他早就对范子云起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