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在下刚才使的是迥身八掌,乃是家师所授。”
银发美妇道:“你爹呢”
范子云道:“家父离家已有十年,至今尚无消息,在下就是寻找家父来的。”
银发美妇脸色一变,嘿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范子云听得心中一动,急急问道:“仙子可是知道家父的下落么”
银发美妇目闪厉芒,阴笑一声道:“八九不离十,我猜得大概也不会离谱太远了。”
“真的”范子云大喜过望,急忙朝她作了个长揖,说道:“仙子可否赐告家父下落,在下感激不尽。”
“天底下除了我,只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爹的下落了。”
银发美妇忽然格格笑道:“我自然要告诉你,而且我还要亲自带你去,找那无耻的贱人,把你爹救出来。”
范子云只觉她笑声尖锐刺耳,好像隐藏着说不出的怨毒,心头微生凛惕,问道:“仙子是说家父被人关起来了”
银发美妇恨恨的道:“那是脂粉狱,也许你爹把它当作温柔乡呢”
范子云听出来了,好像爹是被一个女子迷住了,但他从小听娘、听老管家说过,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老人家决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娘,抛弃了自己连家都不顾的人,心中觉得非替爹辩白不可,这就抗声道:“不,家父不是那种人”
银发美妇又是一阵格格大笑,笑声更是凄厉尖锐,冷峭的道:“范子云,你以为你爹是哪一种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可风流得很,你知道么你不是要找你爹吗我一定把他找出来就是了。”
范子云回头望望凌江涛和冷、艾二女,说道:“在下是出来找爹的,仙子能带在下去找到爹,在下万分感激,只是去找家父之事,和这位凌兄以及两位姑娘无关,仙子可否先释放了他们呢”
银发美妇截然道:“不成,我答应带你去,他们和你一起来了,自然也得一起去,你以为我会难为他们么”
凌江涛道:“仙子垂鉴,不是在下不肯和范兄同去,实是敝帮发生了大事,在下非赶回去不可。”
银发美妇道:“丐帮就算死了帮主,你也非跟我走不可。”
凌江涛道:“仙子说得没错,家师遭人毒毙,在下含冤莫白”
银发女美女听得格格笑道:“蔡传忠遭人毒毙了,死得好,他早就该死了。”
凌江涛怒声道:“在下尊重仙子是武林前辈,你怎好如此说话”
银发美妇目中飞射出两道厉芒,沉声道:“当年要不是蔡传忠多管闲事,我花双双就不会败在那贱人手下,我不找他算账,已经是十分客气了。”
她叫花双双。
凌江涛、范子云都弄不清她说的什么,但从她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和丐帮帮主蔡传忠,好像有一段梁子。
上一辈的事,凌江涛既然毫不知情,就不敢多说。冷梅萼、艾红桃在她面前,更不敢开口。
花双双一挥手道:“好了,你们不用多说,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就走,扫花,你去吩咐她们准备四辆车子。”
扫花答应一声,躬身一礼,急步往外行去。
范子云拱手道:“多谢仙子,为了在下找寻家父之事,倒教劳动仙子了。”
“为你爹”花双双格格笑道:“我从不为人,我只是气不过那无耻贱人罢了”
范子云只觉她忽怒、忽喜,目光也忽而深沉,忽而怨毒,使人捉摸不定,但为了只有她知道爹的下落,也只好忍耐了。
不多一会,扫花匆匆走入,躬身道:“启禀主人,马车已在山前伺候了。”
花双双点点头道:“很好,你们分两个人押她们出去。”
艾红桃道:“师伯,你老人家要晚辈姐妹随行,晚辈姐妹敢不遵命,不用二位姐姐押着走了。”
花双双冷笑道:“你当我要去哪里,我就是要找你们不要脸的师傅去,我不叫人押着你们,你们不偷偷的逃出去报信。”
说完,挥了挥手,两名侍女不再说话,押着冷梅萼、艾红桃当先往外走去。
范子云听说要去找的人,就是她们师傅,百花帮的帮主,心中大为惊异,但又不便多问。
花双双眼看两名侍女押着两人走了,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回头望望范子云、凌江涛二人,说道:“你们随我出去。”
当先举步往外行去。
扫花和另一名侍女紧随在她身后,范子云和凌江涛互看了一眼,也只好跟在她们身后而行。
山坡下果然一字排列着四辆华丽双辔马车,漆黑的车厢,光可鉴人。
车前两边,都悬挂着两盏六角形的花灯,流苏随风飘动,看去极为壮观
第十六章人兽之喻
每辆车前,站立一个身穿一式青衣大褂,背上背着斗笠的彪形壮汉,神色恭敬,挺胸立正,目不斜视,他们自然是驾车的车把式了。
花双双走近最前面一辆车前,扫花和另一名侍女急忙趋前一步,掀起了车帘。
花双双跨上车厢,回头道:“叫他们上来。”
扫花朝范子云、凌江涛二人道:“仙子叫你们上车了。”
范子云看了后面三辆马车一眼,心中暗道:“这三辆车中,不知又是什么人”一面抬抬手道:“凌兄请。”
两人先后登上车厢,但觉里面相当宽敞,花双双已经居中坐定,两人只好靠左边并肩坐下。
扫花和另一名侍女待两人上车以后,就紧跟着走入,在靠右一边坐下。车把式放下车帘,不待吩咐抖缰扬鞭,催动马匹,徐徐出发。
范子云听得出来,自己这辆车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三辆也相继随着启程。
双辔马车,行驶平稳迅速,车厢宽敞舒适,一路上除得得蹄声,和辘辘轮声,并不会感觉到有颠簸之苦。
花双双早已闭上了眼睛,养神调息。
范子云、凌江涛心里虽然有着许多疑问,但花双双正在养神,他们也不敢交谈,不知怎的,对她存有几分忌惮心理。
扫花和另一名侍女,可不敢打盹,好像生怕两人会乘机逃走似的,目光灼灼,只是盯着两人,不肯放松。
车厢中没人说话,自然是十分沉寂,渐渐范子云和凌江涛也阉上眼皮,打起盹来。
车行迅速,时间也过得很快,由黑夜而白天,但车子却丝毫不停,更没在路上打尖,车上早已准备好了干粮和水,大家只是在车上吃喝。
范子云虽没什么经验,但也可以辨认得出,四辆马车似是并来经过城市镇甸,走的都是较偏僻的道路。
这一天直到天色全黑,才在一处树林下面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也可以自由的下车来稍作活动。
gu903();这是一片荒野,除了可以看到迷蒙的山影,前不见村,后不见舍,你根本无法知道这是什么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