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其实也已昏了过去。
峨嵋青云道长眼看大家差不多全已倒下,密室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双眉紧蹙,站起又坐下,显见内心似是有着无限不安和内疚。
正在天人交战之际,房门突然开启,总管万仲达大步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柯长泰倒卧地上,不禁脸露讶异,问道:“道长,柯帮主怎么了”
青云道长淡淡的道:“他和商掌门人对了一掌。”
万仲达道:“他似乎伤得很重。”急步走近过去,探手朝柯长泰胸前一摸,更为吃惊的道:“他胸前还折断了两根肋骨。”
说话之时,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倾了七颗“万氏夺命丹”,喂入柯长泰口中,一面回头道:“道长请助他一口真气,兄弟另有要事待办。”
青云道长只好走了过去,一手按在柯长泰背后,缓缓输入真气。
万仲达急忙走近万老夫人身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小撮药末,他用食指蘸了药末,涂在万老夫人鼻孔之内。
不过一会工夫,万老夫人倏地睁开眼来。
万老夫人定了定神,目光朝厅上迅速扫视了一下,就朝总管万仲达问道:“仲达,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万仲达陪笑道:“回老夫人,是茶水中被人下了:开口散。”
万老夫人目光注视,沉声道:“老身一再嘱咐你,凡事小心,尤其饮食上,要特别注意,怎会让外人做了手脚这是咱们万家最后一次会议,你这纰漏出大了,教我万家如何向各大门派交代教老身这张者脸往哪里搁去”
“是是”万仲达连声应是,陪着笑道:“老夫人请歇怒。”
万老夫人道:“你既知被人家下了开口散,该如何解法,你快想个法子才是。”
万仲达道:“回老夫人,这解药小小的没有。”
万老夫人重哼了一声,才道:“老身方才分明也中了毒,那是什么人把老身救醒过来的”
万仲达道:“是小的,但但小的只有这么一包”
万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包解药是哪里来的”
她目光转厉,看得万仲达更是局促不安,嗫嚅道:“小的
小的“
万老夫人脸色凝重,喝道:“仲达,你是万家老人,追随盟主数十年,还不快说实话”
万仲达举手拭拭额上汗水,眼角溜向左厢那道门户,低着头,嗫嚅道:“小的”
就在此时,左厢那道门户,突然开启,从左厢走出一个身穿夏布长衫的老者
这人约莫五十开外,秃头,狭长马脸,配着一双炯炯发光的小眼睛,鹰钩鼻,颏下留一把疏朗朗的苍须,个子又高又瘦这时耸耸双肩,嘴角挂起一丝冷峻的笑容,打着拱道:“万老夫人请了。”
此人活像一个贪赃枉法的师爷
万老夫人神色一变,转脸向万仲达冷然问道:“他是什么人”
那瘦高老者诡然一笑,依然拱拱手道:“在下索寒心。”
原来他就是夏家堡的总管九头鸟索寒心。
万老夫人冷峻的道:“老身从未听人说过。”
她身为盟主夫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自然不会听说过索寒心的万儿。
索寒心毫不在意,阴森森的笑道:“在下江湖末流,老夫人自然没听人说过,但老夫人不知在下姓名,和咱们的谈话无关宏旨。”
万老夫人道:“你要和老身谈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其实老夫人心里,早已有数了。
索寒心狭长脸上,皱起许多横纹,陪笑道:“在下是奉敝上之命,来和老夫人谈一笔交易。”
万老夫人哼了一声,问道:“你主人是谁”
索寒心走近几步,说道:“敝上就是人称淮南大侠夏堡主。”
万老夫人心头更有了谱,但脸上丝毫不露,依然冷冷的道:“此次九大门派集会黄山,老身曾命犬子专程赶赴夏家堡,敦请夏大侠赴会,直至今日尚未见夏大侠莅止,索先生可是给夏大侠送信来的,那就该请在前厅奉茶,如何私入议事厅来
这是九大门派会议的密室,老身若不看在夏大侠的脸上,就该把你拿下,仲达,你还不陪同索先生到前面去,等此间事了,者身自会接见。“
“哈哈”索寒心大笑一声道:“老夫人不忙,这里的事,若是没有区区在下,只怕老夫人还无法收场呢”
这话已经挑明了
万老夫人脸色倏然一沉,哼道:“莫非茶水中的开口散,竟是你做的手脚不成”
索寒心慢条斯理的轻咳一声,一手摸着他颊下苍须,诡笑道:“老夫人这可猜错了,在茶水中下:开口散的可不是在下索某。”
他说话之时,站在一旁的万仲达朝他直递眼色,他却只作不见。
万老夫人沉声道:“那是什么人”
索寒心道:“要在黄山万家的茶水中下毒,那自然是老夫人身边最亲信的人了。”
万老夫人听得脸色一阵发白,霍地回过头去,颤声道:仲达,真会是你“
真会是你,这话是说老夫人早就怀疑是万仲达了。
万仲达不安的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索寒心接口道:“那也并不重要,在下只是奉敝上之命,蛤老夫人送解药来的。”
万老夫人忍着满腔怒火,点头道:“如此就好,索先生请把解药交给老身就好。”
索寒心依然慢条斯理的深沉一笑,说道:“在下方才已向老夫人报告过了,在下是奉敝上之命,跟老夫人谈一笔交易来的。”
万老夫人哼道:“夏大侠一向侠名在外,总不至于为了解药,要敲老身一记竹杆吧好,他要多少银子”
索寒心道:“老夫人说笑了,敝上长年在大江南北各码头施药,岂是为了区区金钱”
万老夫人道:“那要什么”
索寒心接道:“敝上有一件事情,想和老夫人打个商量,只要老夫人点个头,在下双手奉上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