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这”俞大猷挠头道,“这没办法又不是你搞的事。”
“好了,看师兄还如此硬朗,我就放心了。”男子这便起身,“既然如此,你在北京留几日,等着官复原职就可以了。”
俞大猷跟着起身笑道:“真是神了,天大的事,在兄弟嘴里,都是手到擒来。”
“又高抬了。”男子自嘲道,“见了师兄,我只想喝酒,却一滴也喝不下。”
“等病好了再喝”
“嗯。”
二人一路走出牢房,军士见此人,纷纷行礼,头不敢抬。
“还是兄弟你威风啊。”俞大猷长叹道,“锦衣卫将军三公三孤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加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古功勋,唯兄弟一人”
“可是我病了,连酒也喝不下。”
“哎挨一挨就好了的”
“嗯。”
一阵沉默之中,二人来到院中,俞大猷不禁遮住眼睛,阳光太过刺眼。
男子随口道:“后面,东南,会比你想象的更乱一些,更难一些。”
“我知道。”
“师兄是个直性人,后面也要继续当个直性人。在下任总督面前,万不可耍任何聪明。”
“哦已有人选了”
“有了。”
“这么难的局面,这么快就定下了,一定是个大能之人”俞大猷惊道,“莫非是兄弟你”
“我病了。”
“哎呀,阿炳说多少次了养养就好了”
陆炳微微转头,望向俞大猷,几十年的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很久很久了,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乳名,这很亲切。
他露出了一种不属于锦衣卫的纯然微笑:“嗯。”
第193天下三才
严府,严世藩先后见过了杨长贵父子以及戚继光夫妇,对汪东城也就是杨长帆总算有了一定的了解。此人借赵文华势力起家,本该好好的荣华富贵,却被派往日本认贼作父,也说不清是身怀反骨还是逼上梁山,更说不清与胡宗宪的恩怨,不过说来话去,胡宗宪通倭的故事终于圆满,是他派杨长帆去的日本,现在杨长帆又是贼首,这事洗不掉了。
这事跟严世藩其实扯不上太大关系,他不过是帮首辅严嵩擦屁股罢了,而擦屁股的程度也不用太深,将这件事跟皇上解释通也就够了。
至于责任处理方面,锦衣卫将军,嘉靖的把兄弟陆炳出手保了全浙武官,国子监高拱保了文官,眼下也无罪可治了。
戚夫人身上着实有疑点,但戚继光着实精明,早已来回走动打通人脉,外加其世代军侯,口碑颇佳,也没理由再深究。
就这样吧,脑子动到这里就好了,杀谁泄愤,派谁去东南,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至于东南的乱局,那是下任总督的事情了,严世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宫阙仙亭,严嵩等待着嘉靖最后的决断。
嘉靖其实也不用决断,有高人帮他决断。
随着时间的沉淀,他的怒火终究消下去了一些:“仙人所示,东倭不可征。”
严嵩只在旁边等着后面的话,同时心中松了口气,多谢仙人。
“然杭州之耻,不可不报。”
严嵩的心又提了起来。
“朕需要一位奇才,一年之内可擒逆贼杨长帆、胡宗宪,三年之内可荡平东海。”
严嵩更慌了,有这样的奇才么
非说的话,曾经的胡宗宪已经是最接近的了。
“惟中可有举荐”
严嵩愣了一下子:“恕臣老眼浑浊,看不到这样的奇才。”
嘉靖面无表情道:“无须看到,听到即可。朕听说,谓天下才,唯有三人。”
严嵩闻言大惊:“此乃东楼小儿酒后妄言,陛下切莫当真。”
“朕倒认为东楼所言甚实,原话该是尝谓天下才,惟己与陆炳、杨博为三。”
严嵩大惊劝道:“陆炳、杨博实乃天下才,东楼小儿酒后轻狂,怎能与这二人比肩依臣所见,陆炳、杨博,其一即可安定东南”
“陆炳病了。”嘉靖立时否定了第一人选,“他不能走,紫禁城没有他,朕睡不好。”
严嵩立刻答道:“杨博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可堪重任”
“杨博固然有此之才,朕亦早有召其回朝之心。然惟中多次进言,山西边防正是要紧的时候,鞑子可比倭寇胃口要大,这种时候,朕怎么敢动杨博”
严嵩立时满心悔意,听儿子之言,他其实一直注意且戒备杨博。杨博颇为自傲,也不愿来淌北京的浑水,将注意力投向了战争边防,嘉靖多次有意召其回朝任兵部尚书,关键时刻都是严嵩出口阻止的。事实也是如此,杨博在边关的时候,通常比较稳定,他一回朝就会告急。
自己挖坑自己填。天下这三位奇才,一个是皇上的把兄弟,锦衣卫将军,必须常驻紫禁城,另一个要对付更可怕的敌人,搞来搞去,就剩我家东楼小儿了
“东楼小儿不过是小心思,论领兵打仗,安邦治国,文韬武略,不过尔尔。”严嵩情急之下,心中过了一溜名单,本党之中,尽是告状的人才,在其它方面实在没有建树,这种时候不能再顾及党派之隙了,他娘的张经要是活着该多好,
严嵩的脑子也真没白动,很快想到了一个人选:“唐顺之为官公正,用兵稳重,可堪重任”
嘉靖脸一沉:“此人还活着”
严嵩大慌,情急之下竟然犯了忌讳。
唐顺之有才不假,但这人脑子里少根弦,经常犯忌讳,其中最重的一次还是二十年前,嘉靖在位的情况下,唐顺之竟然求见太子论政论政论出来什么不知道,总之他惹恼了眼前这位,不出意外地剥籍回家,再次出山还是不久之前赵文华胡宗宪给请出来的。
“好了,朕宽限一些。”嘉靖就此起身,“两年之内擒贼,四年之内平海。”
“皇上”严嵩只差下跪。
“朕都信得过东楼,惟中更该信得过。”
“皇上”严嵩咬着牙,他只想问问,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仙人的主意。
但他不敢。
回至府中,刚刚以为料理完这破事的严世藩,闻讯大惊疾呼。
“何人荐吾其心可诛”
严嵩叹了口气。
“可是仙人指路”
“不知。”
“若是仙人指路,这仙人有问题”严世藩又怒又慌。
“我看这样,近日令百官上书,留你在朝。”
“不宜,皇上一眼便知都是父亲的主意,此来只会激怒他。”严世藩左右踱步片刻,心生一计,“有了。”
次日,仙亭之中,摆满了成堆的劾书,无论文武老少都开骂,骂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严世藩。从前这种事是可不想像的,但严世藩为了不去东南也算下了血本,官职什么的,老子不要也罢。
至于劾严世藩的罪名也是避重就轻,以玩忽职守,不作为,没才能为主,核心目的就是要骂这个人是个废物,什么都干不好,占着茅坑不拉屎。
gu903();这次嘉靖着实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