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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疯:“难道千户就要这么让数千军士白白送命么”

“他不敢”

正说着,一轮齐射。

响声震耳欲聋,无数炮弹落在海面上,无数水柱升起,场面甚是壮观。

但在南澳守军眼里,却只有恐惧与颤抖。

许朝光面不改色,眼见无一炮弹命中港口,就此狂笑道:“你看他不敢只敢虚张声势”

第255弃岛

许朝光正狂妄之间,徽王府舰队拨出一艘大船独自出列转舵前来。

许朝光依然挟知县吃菜喝酒,眼见大船越来越近,已靠在港前。

许朝光这便下令,下船一个杀一个,他挟着知县,命军士在前围拢过去,却见大船迟迟没有放下栈板,唯一浓须壮汉站在舰首,见许朝光前来,怒而挥刀斥之:“逆贼可认得我”

许朝光同样怒目而视:“我是逆贼你也是逆贼”

“弑父杀母有何颜面立足于此”

“我亲生父亲正是为许栋所杀许栋欺我二十年我为父报仇有何不对”

“行劫掠多年,你少杀人别人的父母了义兄正是见你可怜收你为子,你却恩将仇报”胡光说着,四望军士,“大家可还记得我胡光”

众军士当然记得,只是不敢答应。

许朝光大喝道:“废话少说杨长帆在哪里有胆下船一战”

“船主有言我胡光的兄弟,只要投降,今后便是徽王府的弟兄南澳依然是弟兄们的地盘船主亲督开港通商有吃有喝何苦屈身与贼下”

众军士面面相觑,微有动容。

“莫信他胡言杨长帆卑劣行径人尽皆知”

话音刚落,一极高的男人自胡光之后走出。

“哦”杨长帆低头俯视笑道,“好久不见了。”

如今的杨长帆已是饱经沧桑与战事的洗礼,征战四方游刃有余,谈笑之间透露出的气场绝非许朝光之流可比。

船下众人一睹徽王府船主真容,皆是心潮澎湃。

许朝光当即声嘶力竭呵道:“给我射死他”

他却想不到,无一军士动手,只仰望杨长帆。

大军就此陷入沉寂,就连知县也目瞪口呆抬头看着。

杨长帆傲视众人,振振开口:“我征南洋,擒弗朗机司令尚且厚待,何况我们东海的兄弟我情知劫我府船队,实乃许朝光一人的妄行,这才没有贸然轰港。”

“狗屁”许朝光当即将知县拉扯向前,“你不过是怕惹到朝廷罢了”

“哈哈哈哈”杨长帆朝天大笑,“我杭州都烧得还怕平个南澳杀个知县你许朝光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此等狂妄,天下当然杨长帆一人而已。

“射他射他”许朝光扔下知县,情急怒道。

“是兄弟就不要动”胡光一声大喝,命军士放下栈板,独自一人提刀上板,一步步走上港栈。

众寇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举刀,只默默让开一条通路。

许朝光怒极提刀要挟身边首领:“杀了他你们都想死么杀他”

首领左右看过之后,就此抽刀而出:“要杀我的不是船主,不是胡光,是你啊”

众军士深以为然,不少人就此扔下刀剑。

胡光一步步走到许朝光身前:“狗贼,有胆一战”

许朝光癫狂四望,一把抓起知县,刀架在知县脖子上:“你敢”

话音未落,其身后一首领双手持刀横斩,手起刀落:“我敢”

随着他话音落下,献血喷溅,许朝光人头落地。

知县被喷得满脸鲜血,慌乱之下,竟是奔向胡光,潜意识中认为后者那边才是安全的。

胡光却是推开知县,三两步上前,一刀劈在许朝光残躯之上解恨,随即弃刀仰天长啸:“栋哥逆子已死”

另一边,手刃许朝光的首领同时弃刀高喊:“弟兄们,许朝光逼着咱们跟船主作对,就是逼着咱们去死我杀他,无非是想保命活下去想让兄弟们活下去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想活命的弟兄随我弃刀迎船主”

啪嗒啪嗒,更多的大刀被掷在地上,众寇随首领向船上行礼,恭迎船主。

杨长帆面上抬手回礼,一副伟岸神色,嘴上却回头嘟囔:“你安排的太好了,又没了练兵的机会。”

徐文长尴尬道:“这人不是我安排的也没有策反。”

“”

徽王府主力港中待命,仅杨长帆等百人登岸受降。

先是安抚惊魂未定的知县,表示一切都是因为许朝光不义,徽王府掌南澳,必与民齐心,贩商利而非劫民财。知县也恨不得三叩九拜,谢船主除了许贼,船主是来除贼的,绝非是来与朝廷做对的。

潮州终是迎来安稳,杨长帆亲遣心腹送知县回澄海,这才算了结此事。

外事了结,该谈内事了。

南澳虽与苔湾相同,都是做抽水的买卖,但无论港口规模还是防务、府邸,都与苔湾相差太多,一副破渔村的样子,两千贼寇聚于岛上,实是惨不忍睹。

计划之中,是夺此岛设市,效仿澎湖,但眼见此岛条件如此之差,距离广东本土如此之近,与当年舟山岑港极其相似,若非广东兵力儒弱,许朝光绝难守住此岛。

此地作为一个海盗聚集地是可以的,但若在此设市,易攻难守,还要拨来苔湾的官吏来管理,大兴土木,反倒成了麻烦。

与徐文长相议,二人皆以为应放弃此地。

gu903();最终传首领莫应夫,允其继许朝光之位可继续统领此地,只要不再与徽王府作对就好了,至于投降一事,想跟着徽王府的就上船,不想上船的徽王府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