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僧一个解释。
白骨的毁灭之炎之强大,让金蝉子从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无力反抗,却也不愿坐以待毙,金蝉子阳神凝聚到最强,周身出现一层绿色的光芒,哦,不,是绿色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生命之炎能重生世间一切只是相对以白骨的毁灭之炎弱了很多,火焰只是那一刻的凶猛,随后连连闪烁,似乎要熄灭一般,好似被什么禁锢一般。
白骨看到金蝉子身上的火焰,微微感到诧异,道:“生命之炎”
金蝉子道:“亘古传说,当毁灭之炎出现之时,生命之炎必然随之而生,你还要杀小僧吗”
白骨喃喃自语,道:“双生么”
金蝉子摇头,道:“并非双生,而是和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对立统一相一致的存在。”
白骨沉思了一下,道:“不管如何,你为恶总归该杀,双生也好,对立也好,那都是以后因果。”白骨飞到骨蛇之上,攻向金蝉子,熊熊燃烧的毁灭之炎所过之处片草不存。
金蝉子看了看身上的生命之炎,叹气一声,终是将火焰收了起来。
白骨,我不会死在你的手中。返身想逃,却也来不及。
金蝉子惨然一笑,运转神通,预备兵解
毁灭阳神,虽死不悔。
白骨看到金蝉子的举动,大是不解,莫不是要自爆阳神拖我下水不成白骨再展神通,企图赶在金蝉子之前诛灭他。
雨,扬扬洒洒飘落。
心,忽东忽西漂泊。
金蝉子合上眼睛,等待消亡的那一刻来临。
永别了,白骨。
我逃不掉,是我错的。
眼角滑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落在嘴角,有些苦涩。
突然,一声娇叱响起,时间突兀停止。
却说次日,唐太宗设午朝,着魏征赍旨,宣玄奘入朝。
那法师正聚众登坛,讽经诵偈,一闻有旨,随下坛整衣,与魏征同往见驾。
入朝见架并非玄奘,而是那夺舍的金蝉子,他披了“玄奘”的皮囊,随在魏征身后。
唐太宗道:“求证善事,有劳法师,无物酬谢。早间萧瑀迎着二僧,愿送锦襕异宝袈裟一件,九环锡杖一条。今特召法师领去受用。”
金蝉子谢恩,却未见叩首。
唐太宗也不以为忤道:“法师如不弃,可穿上与朕看看。”
金蝉子遂将袈裟抖开,披在身上,手持锡杖,侍立阶前。君臣个个欣然。诚为如来佛子,你看他:凛凛威颜多雅秀,佛衣可体如裁就。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金蝉子大有缘,现前此物堪承受。浑如极乐活罗汉,赛过西方真觉秀。锡杖叮噹斗九环,毗卢帽映多丰厚。诚为佛子不虚传,胜似菩提无诈谬。
当时文武阶前喝采,唐太宗喜之不胜,即着法师穿了袈裟,持了宝杖,又赐两队仪从,着多官送出朝门,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里去,就如中状元夸官的一般。
金蝉子谢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轰轰,摇摇摆摆。你看那长安城里,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无不争看夸奖,俱道:“好个法师真是个活罗汉下降,活菩萨临凡。”
金蝉子行走间,见人群中,白骨与一个女子在一起,白骨脸上尚有几分薄怒,瞧见金蝉子凛凛威严大是不满,见金蝉子朝自己看过来,干脆转过头去,不再多看一眼,身边的女子则朝金蝉子微微一笑。
金蝉子未丧命白骨手中,全来那女子相助。
此女正是湘鸢,那个前往灵魂海眼的人类女子。
金蝉子颔首,算是道谢,随着人群远去,直至寺里,僧人下榻来迎。一见他披此袈裟,执此锡杖,都道是地藏王来了,各各归依,侍于左右。
金蝉子上殿,炷香礼佛,又对众感述圣恩已毕,各归禅座。
又不觉红轮西坠,日落烟迷草树,帝都钟鼓初鸣。叮叮三响断人行,前后御前寂静。上刹辉煌灯火,孤村冷落无声。
金蝉子入定理残经,正好炼魔养性,等待夜里拜访的人。
第133章御弟唐三藏
夜色微凉,佛茶尽凉,不见访客。
等过三更之后,金蝉子叹息一声,知晓所等之人不会再来。
伫盘坐在院庭古树之下,入定参禅,突然袈裟之上,发出耀眼的金光,紧紧勒住金蝉子,只欲取他性命。
金蝉子自言自语道:“如来啊如来,这点伎俩,又能耐小僧何”双目合起,诚心静气,与那袈裟作斗争。
光阴拈指,却当七日正会,再不见猎佛者出现,金蝉子又具表,请唐太宗拈香。
此时善声遍满天下,不善的和尚,也早早被猎佛者杀戮干净,奇怪的是,似乎整个西安城并未察觉和尚减少。
唐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后妃国戚,早赴寺里。
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
当中有菩萨与木吒道:“今日是水陆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可矣了。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一则看他那会何如,二则看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三则也听他讲的是那一门经法。”说得明白,是为看那热闹而来。
木吒颔首,道:“只是那猎佛者,今日可会来”
观世音菩萨道:“只怕去了灵山。”
木吒道:“灵山诸佛肉毒未解。”
观世音菩萨道:“所以,金蝉子赢了,这几日中,必须送他西行。在猎佛者破开灵山禁制之前,金蝉子必须到灵山。”
两人不再多言,心中多有事端,随投寺里。
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祇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
观音菩萨直至多宝台边,果然是明智金蝉之相,并不见脸上有丝毫难色,看来已将那袈裟驯服。
金蝉子在台上瞧见了观世音菩萨也只作未见,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
观世音菩萨闻得金蝉子这般,乃是故意激怒自己,释迦摩尼在灵山之时,日日与他讲大乘佛法,而今他只捡小乘佛法来说,当下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金蝉子闻言,心中大喜,菩萨既然发话,成行之日不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菩萨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讲处,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太宗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