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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此时的猪刚鬣,才是本来面目。当年的天蓬元帅,不过泡沫云烟。”

金蝉子道:“与小僧说说猪刚鬣吧。”

天蓬关了门,自有一番计较。

却说金蝉子本体与那诸老谈今论古,一夜无眠。正讲处,只见天井里,忽然站下孙悟空。

孙悟空收藏铁棒,整衣上厅,叫道:“师父,我来了。”慌得那诸老一齐下拜。谢道:“多劳,多劳”

金蝉子本体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里”

孙悟空道:“师父,那妖不是凡间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他本是天蓬元帅临凡,只因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其实性灵尚存。他说以相为姓,唤名猪刚鬣。是老孙从后宅里掣棒就打,他化一阵狂风走了。被老孙着风一棒,他就化道火光,径转他那本山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与老孙战了一夜。适才天色将明,他怯战而走,把洞门紧闭不出。老孙还要打开那门,与他见个好歹,恐师父在此疑虑盼望,故先来回个信息。”

第166章嫦娥与天蓬

说罢,那高太公上前跪下道:“长老,没及奈何,你虽赶得去了,他等你去后复来,却怎区处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

孙悟空笑道:“你这老儿不知分寸。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这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当真的留他也罢。”

高太公却未留意天神至于,道:“长老,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这句话儿教人怎当”

金蝉子道:“悟空,你既是与他做了一场,一发与他做个竭绝,才见始终。”

孙悟空道:“我才试他一试耍子,此去一定拿来与你们看,且莫忧愁。”叫:“老高,你还好生管待我师父,我去也。”高太公自然应下,按下孙悟空不表。

却说回云栈洞。

高老庄中,金蝉子初见天蓬之时,见他脸上多有颓废之色,不似当年立身天河掌管十万水军的英姿勃发,倒像个混迹市井的泼皮无赖。

二人进云栈洞论主次坐定,天蓬问道:“莫不是出了差池,因何你只剩下元神”

金蝉子笑道:“本体留在高老庄谈古论今,因见那高三小姐已非完璧之身,形容憔悴,心中多了几分疑问,便有心来问个明白。”金蝉子环顾云栈洞内,灵气充裕,倒也是个通天之路阵枢。

天蓬未解释此事,沉吟了一下,道:“五百年前,天河之畔,你说我若陪你往人间走一遭,必然许我一场救赎,全我一场姻缘。”

金蝉子点头道:“正是如此,当年你笑而婉拒,说什么宁做跪着的神,也不愿做站着的人。”

天蓬道:“此时已非当年,当年瞧不明白的事情,而今已看得透彻,那时在三岛十洲之上,只想着在天庭谋个一官半职,做那逍遥自在的神仙,等官居天蓬元帅,统摄十万水军,见得多了,跪得多了,也就厌倦了。试问一句,当年之言如今可还算数”

金蝉子道:“自然作数。”

天蓬道:“如此,可否等上我几年,等我陪那取经人西行回来,必然来寻你,随你往人间界走一遭。”

金蝉子笑道:“也是你造化,小僧便是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可免去你数年的等待。”

天蓬听说,离开了桌子,走上前,双膝跪地,对金蝉子扣头道:“师父,弟子有失远迎。”

金蝉子见此,眉头一挑,道:“你这是作何也不问个真假。倒头就拜。”

天蓬道:“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收了他的戒行,在这里持斋把素,叫我跟随那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我在此处等了几年,不闻消息,以为那取经人死了在路途之上,不曾想,那取经人竟然是你。我只承诺观世音菩萨随一个人西行取经,这个人是谁,我并不在乎,只要兑现当日承诺便是。”

金蝉子留意到,在得知自己西行取经人身份之时,天蓬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性格也突然大转变,心中暗暗留意,故作感概道:“五百年后,你与当年迥异,不复当年元帅英姿。”

天蓬道:“当年我恪守天条,卑躬屈膝为神,而今,我只想自由自在为妖。”

金蝉子道:“为妖既然这般自由,又何必西行入那佛门,守那清规。”

天蓬道:“只为赎罪。”

金蝉子似乎有几分意外,道:“你要赎何罪站起来说话,这般跪着,小僧实在不喜欢。”

天蓬闻言,连忙起身,立在一侧道:“五百年前,孙悟空搅乱王母娘娘蟠桃宴,欺天罔上大闹天宫,后被西方佛祖降服,镇压在五指山下,天庭复得安宁。玉帝为了感谢西方佛殄灭了妖糇,将重开的蟠桃会,改名为安天大会。宴会之上,走杯传觞,簪花鼓瑟,裁多喝了几杯,酒醉情迷,散了宴席之后”

安天大会之后,天蓬元帅醉酒莽撞,腾云驾雾,打道回府,迷失路径,直到一处宫殿停下,抬头之时,却是广寒宫宫门,本欲回转,却见嫦娥仙子薄衫轻纱立在宫门口,颦一笑,摄人心魂,将天蓬元帅昔年的凡心撩拨起来。

天蓬元帅瞧她媚眼秋波,勾魂夺魄,只当她在等自己,走上前去,拉住她就往宫殿里去,道:“仙子姐姐,随本帅一同安歇去吧,今夜,定要叫你好看。”

嫦娥仙子躲避不及,被天蓬拉住手腕,道:“天蓬元帅,请你自重,此地乃广寒宫,不是你的元帅府,我也不是那任你轻薄的府上仙子。”

天蓬元帅打了个酒嗝,笑道:“自重你个天宫的红尘仙子,众仙皆可为妻,专司阴阳调和之职,说出自重二字不觉可笑吗你见过人间界女支女让恩客自重的吗大不了,完事之后,多给你些赏赐便是。”

嫦娥仙子脸有薄怒,也不搭理他,猛的挣脱出去,转身就走。

天蓬元帅酒乱神迷,反手将嫦娥仙子拉住,道:“仙子姐姐,你侍奉玉帝之时,何等娇媚风流,宫门之外,亦能听到你放浪肆意的口申口今之声,真叫人脸红心跳,情难自禁。自是风流仙子,何必做那兰心佳人早早从了本帅,一夜恩情,他日定不会亏待以你。”,

gu903();嫦娥仙子咬紧下唇,委屈之色现以脸上,却不敢发怒,怕激怒了他,只是一味挣扎,道:“天蓬元帅,本仙五百年来,只侍奉玉皇大帝,没他的旨意,你区区仙家,安敢动我我可是玉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