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儿,喝起酒来再也没了从前的洒脱豪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时不时地偷偷看卫婻一眼,等卫婻看过来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目光游移。
卫婻说话时想要搭话,张嘴却又把话吞了下来。
……
想不到这个霍雎居然也有这样腼腆害羞的时候,还记得当初他嘲笑谢隽春没有男儿气概,不会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真该拧着他的脑袋朝后瞧瞧,他从前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韩宝葭心里乐不可支,差点笑了出来,赶紧咬着唇抿住,偷偷四下看看,猛然撞进了一双幽深冷冽的眸子里。
她大吃一惊,迅速地垂下眼眸,正襟危坐,再也不敢东张西望了。
“你,过来。”
身后卫简怀淡淡地叫道。
一定不是在叫她。
韩宝葭安慰自己,坐姿笔挺,一动未动。
没过片刻,李德走到她身旁,悄声道:“韩姑娘,陛下让你过去。”
韩宝葭抬起眼来,恳求地看向李德:她能不过去吗?
饶是李德早已斩断了子孙根,也被这一眼看得心头突突一跳,他定了定神,笑着示意:“韩姑娘这边请。”
韩宝葭无奈,只得垂首敛眸站到了卫简怀的身旁。
“斟酒。”
韩宝葭乖乖地拿起酒壶替卫简怀满上。
“抬起头来。”
韩宝葭只好抬起头来,只是那双眸子不敢看他,依然落在桌案上,卫简怀只看到她额头的美人尖,还有半边还未完全消去的红肿。
刚才可能把小丫头吓坏了。
可能是那双桃花眼的缘故,卫简怀心里莫名涌上了一阵恻然,这小丫头对他一心仰慕,又是个天生胆小羞怯的,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探听他的消息,被他给吓回去了。
要是……谢隽春也能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这大半年来一无所获,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名字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自然不肯承认谢隽春已经死了,只当是谢隽春给他出了个难题,他牟足了劲破题找人,以至于绞尽脑汁,对其他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
不过要恩威得宜,万万不能让她有了什么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卫简怀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说了不砍你的脑袋便不会砍,别怕了。”
韩宝葭轻轻地“嗯”了一声。
还不敢看人,这胆子,得让武宁侯府好好地养养她的性子,省得以后嫁出去了还要被欺负。
卫简怀思忖着,忽然难以想象,有着这么一双桃花眼的人被人欺负。
“朕赏你的玉佩呢?”
韩宝葭愣了愣神,轻声道:“陛下赏赐的,自然被放在最稳妥的地方,万万不敢轻待了。”
“以后戴在身上,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韩宝葭心中暗暗叫苦,这么大的一块玉佩一看就是男人的,她上辈子戴了一辈子,这辈子可不想戴了,只想有个美美的玉镯、玉簪,看着才赏心悦目。
“这……玉佩太扎眼了,我带着倒是平白让人笑话……”韩宝葭婉拒道。
卫简怀很是不悦:“朕赏的,谁敢笑话?”
怎么还有这样强词夺理一定要人戴他的玉佩的?
韩宝葭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愁眉苦脸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卫婻听得有趣,笑着解围:“陛下的玉佩的确不适合宝葭,这样吧,我这指环也是陛下赏的,不如就赏了宝葭,以后日日戴着,也可感念陛下的恩德。”
卫简怀瞧了一眼,不置可否。
卫婻拉过韩宝葭的手,将那碧玺鎏金指环戴上了,左右端详了片刻,十分满意:“陛下瞧瞧,比戴着我手上好看。”
青葱白嫩的手指上多了一抹碧色,让人想捏上一把。
卫简怀的脑中忽然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唔,皇姐喜欢就好。”他掩饰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韩宝葭被这两姐弟折腾着,心中忍不住喟叹:上辈子她劳心劳力,在卫简怀这里却什么好都没捞到,如今左一个玉佩、右一个指环,倒是君恩无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醋哥:这两天陛下满意吗?满满的存在感。
卫简怀:尚可。
醋哥:赏点金银财宝吧。
卫简怀:开车了来藏宝阁。
醋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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