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罢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在其位,那就由我来拍板好了。
模拟机自杀攻击事件之后,原有的模拟机驾驶员都停飞,后备的几名飞行员也是孤存人,我们不敢信任,而其它机种的飞行员又不能兼职,所以最终所有模拟机都趴窝了,我们的情报工作蒙受了很大损失,只好靠侦察机的加倍努力来弥补一部分。侦察机大队的飞行员非常支持,用她们的话说,为了孤存人,宁可自己累一点。
五天后,孔秀的体力基本恢复,一些工作可以戴着机械护腿处理了。在参谋部的意见的基础上,我们制定了两套突围方案,一种是从1号窗口异兽方向突围,一种是从2号窗口的泰坦人方向突围。无论哪个方案,都将敌人兵力按目前数量取双倍值进行计算。不过,这也是一种权宜作法,万一敌人增援兵力多的多怎么办
预演的结果不容乐观。无论哪个方案,我们的成功率都不足三成,而且所谓的成功指的还是“最低标准”,即只有昆兰号逃脱,所有其它飞船飞机全部覆灭。如果采用最高标准,即昆兰号和八成的其余船只突围出去,只有一种成功的可能各自补充了增援之后的异兽和泰坦人全力以赴互相死掐,全都不管我们。但这基本上不可能,他们在碧螺湾的战略目的无一不跟我们有关,一旦察觉出我们要跑,他们会不会尽弃前嫌一致对付我们还是个未知数。
可我们也没有它路可走。所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谓狗急了也跳墙,即便胡同两端都堵上了石墙,我们也只能挑一堵卯足了劲撞上去,顾不得最后是头破血流还是破墙而出。
当然,也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在士气上我们要拿出拼命的劲头,但还是要给予战术上的充分准备,上对船队全员的生命负责,下对自己的小命负责。因此,那一阵子我们真是绞尽脑汁,往往为了把突围的成功率提高01个百分点而彻夜难眠。如果事情可以靠不睡觉来解决,我们宁可累到吐血也甘心。渐渐的,显示器上的数字变得不那么悲观,但就是这样我们心中仍然没底,因为所有这些数值,都是电脑推演出来的,日后实际行动起来事态到底如何发展谁也说不好。总之一个字,愁
我们几个高层指挥人员在模型室的小屋子里可以尽情表现自己的担忧与郁闷,一走出模型室,就要作出自信满满的样子。没办法,谁让“这几天模型室又把成功率提高了个百分点”是下面最关心的话题呢。
有一天,我、孔秀、福门康和马昕等几个人在午饭后一起短暂地闲聊,话题自然还是突围的事。可我发现,没用多久就只剩下我和孔秀了。嗯,大家蛮知趣的,孺子可教。
自从在营救孔秀的时候我表白了以后,孔秀虽然有病在身,却明显与以往有了很大变化,尤其是在我面前。可惜的是,那段时间里要么是她忙治疗我忙整编,要么是一堆人坐在一起讨论战术,害得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只能在讨论休息的间歇用目光交流一下关心和温情,还常被福门康取笑“是不是我们什么设备漏电了,怎么这么麻”。这回可算出来一次独处的机会,自然得抓紧些。孔秀想要离开餐厅走走,也就是说,她想让我推着轮椅带她走走,于是我十分情愿地照办。一开始我们在重力区的舱道内信步而行,我特意挑了几条在吃饭时间人少的地方走,即使偶尔遇到几个人,他们也都很配合地一边仔细检查舱壁上有没有什么细如发丝的裂缝,一边快步走开。后来我灵机一动,把孔秀推到了那个曾经留下美好记忆的通风井。等孔秀从跟我的谈话中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地方,轻声而又幸福地惊叫了一下。这声音对我来说就是一枚白金勋章。
经过一阵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沉默,我蹲下来,和孔秀一起开始回忆以前在这里留下的记忆。想一想,已经快两年了,我们差不多有这么长时间不曾在这里畅谈了。我们发现,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我们铭记着。孔秀感动得留下眼泪,说实话,我之前从不敢想她也会这样。我伸手帮她拭去,手指拂过细腻的脸庞,如同抚o纯洁的珍珠。此情此景,自然而然地会发生“四目脉脉相对,渐渐靠近”,然后镜头一摇,去照些风花雪月,留下丰富的想像空间给观众。可恶的是,就在最后的节骨眼上,我们耳机里同时响起福门康的声音:“老木嗯还有木嫂打扰你们了么”
等我掐死你就再也不会打扰了。“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冲他那句“木嫂”,饶他这次。
“泰坦人的增援部队来了。”
第74章形势剧变
更新时间20064220:25:00字数:3092
我马上二话不说推着孔秀狂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国家大事,好好享受一把儿女情长啊。
“什么时候来的”孔秀问。
“刚刚。2号窗口刚一有信号我们就盯上了。现在刚确认信号的能级是泰坦人的,我马上就告诉你们了。”
“有多少”我一边跑一边问。
“不知道。前边侦察机的信号还没收到。”福门康说。
几分钟后,侦察机的遥感图像传到,福门康开始向我们陆续汇报敌人数量。又过了几分钟,舰桥来的通勤车遇上我们。等我们乘车回到舰桥,敌人增兵的最终统计结果出来了:航母1艘,重巡洋舰1艘,离子炮舰6艘,突袭舰2艘,防御场护卫舰2艘,飞机飞艇数量不详。清一色的红旗飞船,通过船型判别,可以确认就是卡迪尔星云中的那个泰坦基地中的舰队。看着屏幕上的景象,我恐怕那个基地应该被搬空了,泰坦人为了我们还真下本钱。
1艘航母,1艘重巡,大家的心凉了大半截。
“全员一级警戒”我下达了最高警戒令。船队上下一片忙碌。
马昕找到我,说:“我的两条船作战斗准备吧。”他现在是苦行僧级多束离子炮舰大队的大队长,兼任首舰申柯拉号的舰长。另一艘苦行僧舰申察号刚刚下生产线,按照预定的战备安排,它们两艘船当前的任务是形成战斗力,不用跟其他人一起最高戒备,等到最后突围需要上撒手锏的时候再出场。但现在的情况异常严峻,也许不能再玩雪藏了。短暂考虑之下,我答应了马昕的要求,让他和申察号的四木鸿飞一起进入战备状态。
“四木笑”孔秀突然叫住我。她现在已经下了轮椅,断腿上了金属支架。我以为她想进战位行动不便要让我帮忙,赶忙划过去。她拦住我,严肃地说:“多了一艘离子炮舰。”
“嗯”我没听懂。
“泰坦人的援兵里多了一艘离子炮舰。我把这里的所有泰坦兵力相加,比当初在卡迪尔侦察到的要多一艘船,我对得很仔细,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