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的需要,两艘苦行僧舰留下来协助加强甲编队的防空力量。
正在这时,有人报告说岛礁预定的爆炸时间到了。这也仅仅是报告一下,没有情报来源,我们也不知道那里炸得热不热闹。能阻碍得了最好,如果不能那也听天由命。既然已经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跑路,上了道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单从情报部门交上来的总结上看,战况到目前为止进展得比较顺利,我们的滚筒式突击的每一步都严格符合计划。可是,如果不执着于文字和数字,会发现其实情况远没有这么乐观。
我们还没有消灭敌人的任何一只有生力量。尽管敌人也没有消灭我们的,但它们zhan有兵力优势。我们一直只能缠斗、缠斗,甲乙两个编队交替着跟敌人粘在一起,让另一队能够跑得更远一些,虽然每次轮换都能离我们的目的地2号窗口更近一些,但只要不彻底甩脱追兵,即便到了窗口里面也无法跳跃。昆兰号好办,皮糙肉厚,可以任你拳打脚踢,我自跳我的,这事我们以前干过;但别的船呢那些加工船、护卫舰呢
我在准备联合突围的那几天里就跟孔秀抱怨过,要是战场空间再广阔一点,我们的处境都不会如此艰难。不是说我自信有什么天才的战略战术可以把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至少那样的话可以想的出路还多一些,不用像现在这样全凭战斗素养实打实地硬拼。
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宽慰的就是把重巡兽和其它的部队远远地落在后面。想一想,那种一个离子炮塔跟一整艘离子炮舰一样大、一发重炮弹有一艘护航艇那般大的怪物冲了上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昆兰号已经越过大湾和小湾的交汇口,正向2号窗口进行最后的冲刺。我们马上向大湾派了侦察机,它们没有在危险距离内发现敌踪。万幸。想想也是,就算1号窗口那面的异兽想要从大湾包抄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达的。甲编队和乙编队也且战且进,就要抵达交汇口,可是它们屁股后面还粘着异兽的离子炮舰兽群和一大堆的打击宇航器兽。
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昆兰舰桥上的总指挥部紧急制订了一个作战计划,拍发给甲乙两编队。我很担心这个计划反倒会使我们陷入混乱,因为我所知的所有能够在如此犬牙差互的混战中临时大改作战步骤的部队,都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极富经验和勇气的各级指战员,极富经验和勇气的士兵。也许泰坦黑旗军人满足这两个条件,但我们的人呢据我所知,希格拉上的那些正规宇军部队大多数也做不到这一点,我们这些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矿工有多大几率能把事情做好目前乙编队的编队司令是马昕,也许换成孔秀我会放心一些,但当初安排人员的时候我把她跟我一起留在昆兰号上。毕竟越是混战,后方越需要一个冷静的头脑。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安排也有我的一些私心在里面,说白了,我不能容忍以她的死换来自己的活,我也不能容忍我们俩死的时候不在一起。
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担忧,但该干还是要干干了不一定能活,不干一定活不了。
甲乙两编队又一次交叉换位,按照之前的战法,乙编队要越过甲编队,向前前进到一定距离后返身掩护甲编队进行换位。但新的战法调整命令乙编队与甲编队换位不要前进,马上分兵两路回身对异兽的离子炮舰兽群和打击宇航器兽群进行包夹。
异兽的机艇编队在三面打击下陷入混乱,甲编队趁机掀起反冲击,在三队侍僧机的掩护下,击毁了两只离子炮舰兽,甚至还表演了一下传说中的“剪刀差”,用离子炮打掉一架轰炸机兽。
乱了阵脚的异兽赶忙撤退。我们稍事追击之后马上回撤,匆匆打扫战场、救助了一些弹射飞行员之后,马上继续向窗口进发。
这回异兽的打击宇航器兽群不再粘上来了,它们缀在射程之外,既不离开,也不上前。我们当时判断它们在等后面的重巡兽赶上来,因为从假苦行僧舰诱骗感染光束开火到此时,已经过去了两天,重巡兽应该恢复感染体力了。
不过,以重巡兽那么笨重的身躯,又没像昆兰号这样一直沿着同一轨道加速,再给它一天的时间它也接近不了。
“胜利了”不知谁第一个喊出这句话,三个字一经出口,马上席卷整个船队。尽管后边还有追兵,但它们已经不够成致命威胁,所以实际上确实胜利在望。近四个月的围困,一百多个日夜的流血流汗,多少人冥思苦想,居然能在这么险恶的条件下生还,真是不容易啊。难怪有人当场就痛哭流涕。
一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疲惫马上就压了过来。从突围行动开始直到现在,近三天的时间持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尽管时间长度上没有口香糖战役长,但这次敌我力量对比如此悬殊,又是一步也错不起的行动,精神上的紧张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带来的困顿也是无法形容的。
很快,大家把喜悦和兴奋暂时压在心底,集合队伍,重新编队,准备继续向窗口进发。
甲乙两个编队向昆兰号靠拢过来,它们的所有飞船都开始压低速度,以昆兰号为顶点,准备形成一个锥形阵,锥子尖指向2号窗口,锥子底朝向仍不放弃的异兽尾巴,原甲编队的所有舰只组成后卫,在锥子底担任阻断任务。
就在锥子底刚刚要越过双湾交汇口中线的时候,三艘黑旗离子炮舰中的旗舰、在编队侧翼那个最靠近星云物质的位置的洪保基的座舰天龙号突然失去姿态,偏离编队位置。正当昆兰号想要询问情况时,还没等我说话,显示器上放大的景象已经说明了原因:一种粉红色的细小闪电开始在天龙号上下不断闪现。
洪保基发来的视讯很简单:“我舰被感染。自爆程序启动。你们小心。”这位代理的泰坦指挥官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自信。
之后,他再也没有跟我们说一句话,他也没有时间说。但他抓紧时间与其余两艘泰坦战舰说了一些话。两种情绪激昂的、一种自信沉着的泰坦语在通讯链条中交错了几秒。“天龙号好像在安排某种人员调动荣誉战斗不止不行,他们说得太快了,我听不出来。”四木八音摇头道。但是洪保基今生的最后两句话他听懂了:“泰坦万岁黑旗万岁”之后,几个生命就这样终结了,因为昆兰号距离较远,只能看到一团不大的火花,舷窗侧壁稍微映亮了一些。
最后那两句口号,也是用发布战斗指令一样斩钉截铁的语气沉着地说出来的,它们远比声嘶力竭的呐喊更加雄壮。
突变带来的短暂失神过去后,所有人已经放松的神经马上又绷紧到临界点。整个舰桥忙碌着,寻找感染源究竟从何而来。没等我们找到或分析到原因,泰坦人的神雕号已经来电告知他们在近处观测到的结果。“他们说是一道感染光束”四木八音翻译着,而不用等他翻译完,我们就已经能从舷窗内用肉眼看到了
一个庞大的阴影逐渐显现在双湾交汇口侧壁的星云尘埃中,这个阴影是那么巨大,以至于距它不远的离子炮舰、蜂巢舰和苦行僧舰就如同玩具小船。用不着识别了,只有重巡才能造成这种压迫感。
神雕号上又来电。“走吧,希格拉人。”四木八音翻译道,“交给我们。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