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后把我们编成一支临时的舰队,等战争结束后就撤销作战序列,成为预备役,还去干矿工的老本行,是一种半军半民的身份。这是因为当时他们以为我们不过是武装程度比较高的武装船队,这个判断在当时来讲倒也准确。不过萨木塔全力游说希望在我们船队的基础上建立一支舰队。由于我们当时还不会立即回来,甚至很可能回不来,这个事也不是什么当务之急,所以也就一直处于悬而不决的状态。直到收到消息说我们全歼了母兽和它的直属兽群,而且马上就回来,这个问题才又翻出箱子。能搞定母兽兽群的实力,自然非同小可,这样的队伍就这么解散了实在可惜,所以主流观点就变成赞成战后给昆兰一个正当的名分,其中尤以总参最为力挺我们,军委本来还略有犹豫,后来也终于下了决心。船队内部对人员军衔情况作了初步安排,把名单提交了上去,等着审批通过,虽然部分人员对军衔安排有些意见,但总体上还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的。
不过,我所说的重大消息,并不是这个。而且与“喜气洋洋”完全相反。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离开第二战区的那一天,突然量子通讯分队通过内线耳机通知我有超光速通讯。我还以为是萨又有什么事呢,接上后一解译才发现原来是戈尔。他“说”他现在正在希格拉休整,稍后还要出动;他们船队自从回到希格拉就被征调了,担任向前线输送给养的工作;他听到我们安全回来的消息很高兴,就“以公谋私”一把,用萨的设备向我问候一下;他们过两天就要动身去12战区了,短时间内无法碰面云云。我表达了感谢。
我结束通讯起身,看完了译码后的“对话”记录之后,发现冯明在一旁嗫嚅不语,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我问询道。
他很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在通话的最后,对方说有一个人死了,对您表示抚慰。但我们不清楚您和对方的私人情况,所以无法破译是什么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子。“具体有什么反应”
“您接收到的反应信号表明,该人是女性,您和对方都认识她,是很有渊源的老朋友,她的死对你们的损失都很大。”
是福门巧巧还是孔芙子“会是对方的亲人么”我问。
“我想应该不是。对方并非痛不欲生。不过也可能因为事情过去很久所以冷静了一些。”
巧巧我的耳边一下子只剩下这两个字的声音不断回荡,别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这怎么可能她在大后方,在希格拉,不可能出事现在这里有谁可能知道一点儿情况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听布申瑞说还完欠债后心中那个搞不清的牵挂就是福门巧巧对了,布申瑞,也许他知道,我们以矿还债,他也许知道些什么。找他求证,让他来证明这不可能我恍惚地离开通讯舱,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来到常规通讯舱,让他们马上联系布申瑞。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视讯一接通他就问。
“我有个事问你。你听没听说过我们基斯最近有哪个政府高官出事了”我急切地问。
布申瑞想了想说:“是有一个。好像是你们的财政部长。一个女的。”
我一下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好像被一个黑洞无情地吞噬。“她是怎么死的”声音空洞,仿佛来自一具行尸走肉。
“你们不是以矿还债嘛。半年前债务马上就要还清了,但是我们基斯还需要再要点矿石。消除债务合同,签订新的供应合同,这些都得负责人亲自谈。所以你们那个财政部长就坐船去找我们的后勤参谋长。在她返航的时候被异兽的特种小队偷袭。于是就这事在咱们两个基斯影响很大,算是同仇敌忾吧。你没事吧节哀顺便”
我只挥挥手让通讯员掐掉联络,这很无礼,但我实在无力维持起码的礼貌。
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刚走到通讯舱的出口,空洞的脑子里突然又闪出一个名字,马上又回身让通讯员再联系布申瑞。
“我还有个事要问一下。”
布申瑞显然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你问,你问。”
“你知道卡尔施图号么”
“知道,一艘航母。”
“他们在异兽爆发之后回到过希格拉么”
“没有。三年前从边防站出来后就再没出现过。有人在战场上见过它。它被感染了。”
继天塌下来之后,地也陷了。
布申瑞突然反应过来:“你想问满天星对不对他们确认他们出事后,我们所有士兵都很你节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通讯舱的,更不记得自己如何移动的双腿。等我的灵魂重新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来到通风井,风扇声直涌入双耳。我任由凉风吹着面颊,心中空空如野,久久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突然传来柔软的感觉。我一看,是孔秀。她说:“你真在这儿。你关了耳机,怎么都找不到你。”
gu903();我关了耳机么我一查,可不是,除了跟孔秀的专线外,所有线路都关掉了。我说:“我和你的专线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