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客气回答:“叶小姐进去就知道了。”
叶湑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对方态度坚决,是不容反驳的强硬,她将包包的肩带捏紧了点,然后返身提步走入艾叶大楼。
艾叶的这栋大楼叶湑走了无数回了,但是她从没有进入二十二楼去过,那是传说中的总裁办公室。而叶湑在二十几个黑衣人的陪伴下进入,也看得同部门的同事们目瞪口呆。
众所以为叶湑不过是艾叶旗下一个普通的员工,虽然业绩有些出色,但也没有风光到这种地步。
于静忍不住尖叫:“这不是叶湑吗难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来体验民生疾苦的”
这一次辛梓木出奇地没有嘲笑她,反倒眼睛转了几转,有点犹疑不解。
叶湑在黑衣人的引导下进入了电梯,然后这群人留了几个在外边,另外几个也跟着叶湑进了电梯。
无奈之下,叶湑本想安静地思考一下人生,在密封逼仄的环境里却连呼吸氧气都有点困难。
好在二十几层楼也是一窜就上去了,电梯门打开以后,叶湑呼吸了大口的新鲜空气,黑衣人抢先走出去为她引路,“叶小姐,这边请。”
叶湑按着包的手继续收紧,虽然二十二层楼也有不少高层员工,众目睽睽之下算是比较安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湑总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名不见经传,除了招惹了言子墨,有谁会认识她
叶湑出了电梯门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想这件事情,和我丈夫有点关系,不如你们也联系一下他”
一个黑衣人转身对叶湑颔首道:“少爷已经在路上了。”
少爷
一听他们对言子墨的称呼叶湑突然眼睛瞪大,难道坐在里边的,以这种排场强制要见她的,是言横渊
只要是混这个圈子的,但凡听到言横渊的大名,不是竖大拇指,就是腿软膜拜,叶湑在了解到来人以后,却怔怔傻傻的如一块杵在地上的望夫石。
黑衣人看了眼墙面上的壁钟,好心地提醒她:“叶小姐,董事长已经恭候多时了,您看”
叶湑这才如梦初醒,整了整自己发白的脸,听说言子墨在路上了,这还能让她稍稍安心一点,言横渊毕竟大名在外,她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岂敢随意招惹
就这样窘迫惊惧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椅上的言横渊,他捧着一杯咖啡,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便只是这么一个背影,也给人睥睨天下的王者威煞。
听到脚步声,言横渊转动转椅望过来,这照面打得突然而然,又似是等待已久后的水到渠成。
叶湑是第一次看到言子墨的父亲,以前就是在新闻报纸上,她也没有那个勇气观瞻他一眼,可是他却是如她所想的那样,英气勃勃而年逾知天命,皮肤透着几分黄昏颓废的苍老。那双眼锋利如刃,鹰隼似的墨黑而亮,手随意交叠也成一种藐视倨傲的风骨。
这种久在上位渐染而出的优越感,言子墨身上也可窥见一二,放在言横渊来说,那就只能是,姜还是老的辣。
“叶小姐。”言横渊的声音里听不出语气。
黑衣保镖团识趣的有序走出,顺带将玻璃门掩上了。
叶湑原本还尴尬地站在原地,听到言横渊这话以后,再看看这张和言子墨极为相似的脸,便生出一份亲切感,这人是子墨的父亲,是她的公公,无论如何态度,也不该有怕这种心绪。
想到这层,她落落大方地找了一边搁置的凳子先坐下来了。
话说这里明明是艾叶的大厦,言横渊在商界虽说曾是一手遮天,可照理说也不该如此喧宾夺主。
这个问题叶湑没想很久,她便冲言横渊微笑道:“爸您怎么来了”
“叶小姐,今日的你还没得到我的认同,你的这个称谓却似乎给早了点儿。”仍旧是听不出语气的语气。
若是以前,这个时候被打脸的叶湑本该面色僵住,进退维谷,可是现在,也许是言子墨给她的勇气,她丝毫也不畏惧了。
她说:“不叫爸,那叫公公也是一样,我和子墨毕竟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如果对您疏远了,那也是对子墨的轻视。”
言横渊冷哼了一声,这一声杀气沉沉,他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放回去又道:“听叶小姐你这说话的口气,你似乎很在意言子墨的感觉”
叶湑无畏而笑,“的确,比起您,我更尊重更在意的,是他。”
自言横渊接管言氏以来,还没有人敢当面如此放肆地和他说话言横渊想到前不久妻子对叶湑的评价:无论说什么,带刺也好,夹枪也罢,一拳打在棉花上。
可惜苏心晚早已被这个丫头收服了,只是一想起来便叫人不舒服。
言横渊陡然冷笑,“叶湑,你在我看来,只是因为言子墨给你的一切让你恃宠而骄,倘使我开出更令你心动的条件,也许你会改变现在的主意也说不定。”
叶湑还是坚定地摇头,“没有什么比言子墨更令我心动。”
没有什么比言子墨更令我心动。
这么直勾勾的告白。
言子墨的脚就停在玻璃门外,他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她的女人如何果敢如何毫不畏惧地和他的老古板父亲过招。一个背影,如斯倾城,令他心如擂鼓。
他没有再多思考地,推门而入。
他的阿湑,比他的想象的何止勇敢了十倍相比较起来,他才是真正畏缩的那个。
叶湑听到推门的声音,心中一动,她匆忙地看过来,逆着光,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如画,清俊的眉眼,坚定得如经得起岁月山河推敲的盟誓。
言子墨已经缓步走到了她跟前,叶湑坐着还未起身,他勾着薄唇笑了笑,一脸温柔动人的宠溺,酥软得令人心尖融化,他自己又拉了一个凳子过来,挨着叶湑坐下。再看向言横渊时,就已经是最好的备战状态。
“爸,你回国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这不客气的逼问让言横渊面如覆霜,“怎么,老子要做什么还用跟儿子报备不成”
言子墨私底下已经捏住了叶湑的手,两个人挨在一起更令人安心,更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而且,言子墨一直觉得自己媳妇儿的手软得像面团,捏起来舒服极了。
言子墨不在意的一笑,“这个我倒没说,就是爸你回来得太突然,我自己倒没什么,就是怕您吓到我的太太,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你觉得这个女人,够得上和我做一家人”
“那您觉得,我够得上和您做一家人”言子墨不疾不徐,微笑反击。
一直以来,言横渊对于言子墨的评价就是以骂声居多,里也骂了,外也骂了,几乎从头到脚都骂过了,在言子墨的记忆里,他浑身上下就没有能闪闪发光的能让言横渊看到的优点。他小时候也努力地争取过,可是后来才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刻苦认真,得到的都是来自父亲的不屑一顾。
很多年前,一颗稚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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