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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觉醒 绿影蓝刀 2429 字 2023-10-09

gu903();“哈哈哈哈”李成梁终于大笑起来,看到这些边荒蛮夷们露出如此憨傻神情时他心中总免不了流露出这种难以言表的得意。

“总兵大帅,”建州卫指挥仰起头,黝黑的脸膛上闪动着那种一观便是毫无心机的狡黠,“既然海西四部不遵天朝教化南下劫掠,他们便是我等帝国忠良的公敌。小可愿率领本族部众为帝国和总兵大帅征讨此獠,敢请大人恩准。”

“嗯,很好”李成梁兴致正高,轻松地一口允诺下来,“为帝国尽忠是你建州指挥的本分,哪里还需要本帅批准唔,本帅刚接到枢密院的命令,海西四部的行为已经被定为叛乱,辽东军队正要整装前往讨伐。你既然有这份心思,正好可以出一点力。要是在战斗中还立下点功勋的话,也正好可以向内阁保举你做个将军。”

努尔哈赤立刻翻身屈膝跪地,“大帅对小人恩重如山,虽万死亦难报寸恩”

就在这时,李如松匆匆走了进来,“父帅大人,辽东监察使李书林求见。”

李成梁向后慢慢一靠,“努尔哈赤,你退下去吧。”

“小人谨准大帅将令。”努尔哈赤又起劲地行过大礼,这才在辽东总兵满意的笑容中起身离去。骄矜的家伙,且慢慢沉浸于自己的得意之中吧。借着你的愚蠢,建州的势力才能够在白山黑水之间茁壮成长。等到我女真各部统一羽翼成熟之时,也正是你们汉人把肮脏的爪子从奴尔干挪开的时候了。

总兵府前院,一名身着白绸便服年仅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悄悄注视着从大堂内走出的女真部长,用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声音对身边的随从耳语道:“我看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让锦衣卫密探好好摸清他的底细。”说完,一丝笑容浮上他的脸孔,帝国辽东监察使李书林走向亲自降阶相迎的辽东总兵,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亲热地打起了招呼。

正当辽东军在建州女真的支持下对海西女真发起进攻之时,帝国平倭提督李华梅也在组织对侵朝日军的全面反击。占领济州对马两岛之后不久,帝国军在强大海上力量的掩护下同时从釜山和长兴两处登陆,将日军的退路一举截断。

长兴所在的全罗道是故大元帅李忠庄公舜臣任水师左军节度使时镇守的旧地,自从失陷敌手以来各处义兵的抵抗就从来没有停过。起初有日军的毛利辉元军团一万五千人坐镇全州,强力镇压之下义兵的抵抗多多少少还是会收敛一点,可后来柴田胜家溃败王京防线吃紧,朝鲜南部的驻军都被紧急征调前线。前来接替防务的第三梯队大多是在本州四国一带临时征召的足轻部队,非但不熟悉驻防区的地理人文情况,作战能力和实际经验也都难以与毛利辉元军团相比,原本已经渐渐淡化的反抗便又炽烈起来。等到帝国平倭先锋官易飞率领大军出现在海岸上时,大受鼓舞的义兵们立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争先投入帝国平倭军麾下。在这些友军的向导和助战下,易飞轻而易举地夺取了长兴城,建立了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开入的牢固阵地。

釜山的形势却远没有如此乐观,在此组织防卫的日军主将是外号“雷枪斩”的马场信次,此人是日本战国甲信大名武田信玄手下四名臣之首马场信房之子,在日本本土领有伊豆、相摸、上总、下总、武藏五处领地,有五国一太守之称。虽然手下只有三万训练不足的足轻部队,马场信次却对此并不太担心,他完全相信自己手下的直属兵力七百名精锐“雷备队”骑兵能够抵挡中国人的抢滩行动。

17日上午,帝国舰队云集到釜山海岸边,开始用舰炮对日军的防御阵地进行火力准备。午时刚到,旗舰上便升起下令登陆的信号旗,上百艘登陆舰和小艇迅速向海岸挺进。

登陆战的主力是尹成浩指挥的朝鲜兵团,作为第一支正式编入帝国军序列的独立外籍部队,其总编制兵力达到十万之多。由于军团编制中没有重型火炮,轻火器的数量也相对较少,主要职能是作为近卫军主力的侧翼掩护或担任辅助攻击任务。按照和朝鲜方面进一步谈判磋商之后签订的中朝共同防卫协定,明帝国在任何时候有义务保护朝鲜国不受任何形式的军事侵略或威胁,而朝鲜国的军事义务则是保证外籍兵团的兵源和部分军费。协定中规定,除现役外,朝鲜国应当随时保证登记在册的预备役军团兵不少于十万,且必须是年龄在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身体强壮勇敢坚毅的健康男子。预备役士兵被外籍兵团录用后需到帝国蓟州军营中接受为时不少于半年的严格中式训练,合格后方正式载入军籍。所有外籍士兵应当在帝国军中服役十五年,其间所有薪酬待遇包括退休金和伤亡抚恤都与普通国防军相同。此部分费用由帝国和朝鲜国按四比六共同承担。

此刻第一批踏上釜山土地的是朝鲜兵团第一旅的士兵,他们在蓟州大营经受过为期三个月的兵种训练和同样时间的战术训练,参战前也按照战场需要进行过整备换装,实际战斗力可以说和帝国国防军不相上下。他们刚一跳下运输船,便在齐膝深的海水中按照作战操典组织起来,由两名手执大型方盾的掷矛轻步兵、一名使用朴刀或铁钩的白刃格斗兵、一名长矛手和装备鸟铳的伍长构成一个基本战术单位,相互掩护着向海岸上挺进。在他们背后,近卫军的炮兵部队则忙着将沉重的火炮和弹药卸到专用的登陆筏上,几人一组将其推上海滩。

日军的短促突击就是在此时开始的。转眼间,密密麻麻的足轻士兵从隐蔽处涌了出来,平端着手中的扁头竹矛向帝国军冲过来。此时登上海滩的朝鲜兵团数量只有两个营一千人,而近卫军的大炮在登陆筏上是无法提供火力掩护的。

可是帝国朝鲜兵团并非战争初期不堪一击的朝鲜正规军,也不是散兵游勇般打游击的地方义兵。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他们没有哪怕片刻的惊惧,而是立刻由散兵状态转换为战斗队形,各个伍之间相互靠拢,以百人的卒为单位结成与敌人抗衡的战阵。

一切都和训练场上一样。

掷矛兵们排成单列横队半蹲在地,把盾牌紧紧靠在一起构成橹墙。伍长们在盾墙后面举起鸟铳,瞄准迎面冲来的敌人。密集的火器击发声接连响起,帝国军的阵线前随即升起一排灰色的浓烟,有超过一百名日军被鸟铳击中,惨叫着纷纷扑倒在地。然而对于汹涌而来的数千人而言这只是沧海一粟,滚滚洪流只是略为一滞,便又流畅如初地杀将前来。

伍长们已经退到后列装弹去了,掷矛兵则纷纷站起身,将手中的标枪奋力投向敌人。惨叫连连声中,日军的前锋已经冲到面前,手中的竹矛对着帝国士兵一阵乱刺。可是在铁皮镶边外衬牛革的厚实硬木盾牌面前,这种盲目而纷乱的攻击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途,反倒是躲在后面的朝鲜长矛手每每看准机会从盾墙后突然发难,刺杀了不少日军。

“真是愚蠢啊。”帝国朝鲜兵团指挥官尹成浩在自己的座舰上用千里镜观察着战场局势,“正面冲击拥有强大防护力的盾步兵,完全是毫无意义的自杀行为呢。”他放下千里镜,对身边的参谋说道:“向旗舰发信号,登陆受阻,请求舰队进行一轮火力急袭。”

一分钟之内,十二艘主力舰的侧舷同时喷射出大团火光和烟雾,犹如上百条火龙在齐声咆哮,七百二十枚炮弹如暴雨一般倾泻到密集的日军队列中。就算晴天里落下雷霆霹雳也不会比这让人们更心惊胆寒了,转瞬间,数以千计的士兵在焰火般华美的霰弹风暴中灰飞烟灭,炽红的实芯弹在人群中尖啸着飞过,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削去一块块焦黑的躯体。日军的队列被从软肋处撕开一处巨大而狰狞的伤口,令它整个痛苦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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