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使劲浑身解数,想让魏奕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会儿,有些胆大的甚至边跳边不怕冷地脱起了衣服。一边跳一边往魏奕的方向浪过去。
睿王腿脚不便,他们自然要体贴点主动投怀送抱。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魏奕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抓住一个即将扑进他怀里的小倌:“叫什么名字”
声音低沉有力,极其煽惑人心。
小倌听得春心荡漾:“小人裴儿。”
“上回洗澡什么时候”
裴儿心里一阵激动,他知道今日要来睿王府跳舞,故意选了含催情成分的皂荚,听刚才魏奕的问话,只怕东西是奏效了
“小人今日来王府前才沐浴过”
魏奕笑了笑:“下回别洗了。”
裴儿:“”
魏奕将他推远些:“皂荚味还没本王侍卫身上的汗味好闻。”
裴儿:“”
知道他使了什么下三滥手段的同僚们在下头暗暗发笑。
裴儿握紧双拳,尴尬地退下去,恰好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哟,小心点。”韩拓将人扶住,他刚办完事,出了一身汗。
裴儿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想起魏奕方才的话,咬牙退到了旁边。
韩拓没错过他的表情,走上前小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魏奕轻描淡写:“没事,刚夸你绝色,把他吓到了。”
韩拓虎躯一震。
他原本是魏奕的副将,魏奕丧失兵权后他就干脆成了魏奕的贴身侍卫,现在还兼具睿王府的管家。
虽说能者多劳,但他一点都不想再担任王爷男宠的角色。
魏奕不理解韩拓内心的愁苦,淡淡道:“别杵本王面前,要看上来一起看,想跳就下去和他们一起跳。”
韩拓回过神,想起正事:“王爷,皇上安排的府医到了,正在门口候着呢,要不要叫他进来”
“不是说了不用吗”魏奕一笑,“本王早就放弃治疗了,把人送回去吧。”
韩拓没动,补充道:“来的是定国大将军的遗孤,莫小太医。”
魏奕拿酒杯的手一顿。他挑了下眉:“莫封的儿子就那个最近风靡京城的绝色美人儿”
韩拓点点头,内心麻木地等着魏奕改口。
“父皇倒是舍得。”魏奕果然来了兴致,“叫进来吧。”
莫默跟在韩拓后面,亦步亦趋进了王府偏堂。
他在大雪里跪了半个时辰,虽然后来坐了乘鸾轿出宫,回去以后也涂了他从随身空间里捞出来的冻伤膏,但毕竟见效没那么快,只能死撑着赶来王府报道。
王府里不能失仪。何况睿王正自暴自弃,颓丧的人脾气都不太好。
莫默一进门就低头努力稳住身体,忍着膝盖上的不适朝主位上的人下跪:“参见王爷。”
声音倒真是好听。
魏奕的目光若无其事地从莫默触地的膝盖上扫过,最后落在他的发旋上:“头抬起来。”
莫默乖乖抬头。
魏奕眼前一亮。
纵使他早已阅尽天下美人,也从未见过莫默这样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染纤尘的干净纯然,难怪在美人如云的京城都会被人交口称赞。
这纸醉金迷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清雅高贵的人,但多多少少都沾了些烟火气。何时出过这样的人
魏奕感觉自己被香粉堵了一个上午的五感忽然得到了洗涤,他笑道:“起来吧。”
他打量着莫默:“父皇怎么会把你送过来的”
七皇子朝魏骥要莫默这事,魏奕也是有所耳闻的。凭他今时今日在自家父皇心里的地位,魏奕不觉得自己能争过他那惯会撒泼耍赖的七弟。
莫默答得顺嘴:“是臣自愿来的。臣仰慕王爷昔日风采,为我大渝出生入死,所以自请来睿王府当府医,希望能治好王爷的伤。”
他本来想说腿的,又怕触到魏奕的心伤。毕竟很多身体有残缺的人都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残缺的那个部位。
莫默眼神真挚,魏奕看着,心里莫名一动。
场面话他听多了,可从莫默嘴里说出来,居然让人觉得挺舒服。果然长相是会迷惑人的。
魏奕一笑:“那就过来看吧。”
他也不管还有那么多给他跳舞的小倌站在旁边,直接把人叫了上去。倒是莫默,他不太适应那么多人盯着他看,尤其是在他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之后更是局促,一路低着头小步挪上去。
魏奕觉得新鲜:“要脱裤子吗”
“啊”莫默迷茫了下,反应过来后,耳根微红:“不不脱也可以的”
魏奕挑眉:“那还是脱了好。”
莫默见他动了下身体,怕魏奕真得在这里对着自己脱裤子。这光天化日,那么多人看着,成什么体统
可对方是王爷,他要脱,莫默也没办法。
莫默把头埋得更低,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魏奕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傻在原地不动,忍笑道:“不是要看腿吗怎么还不开始”
莫默回神,发现裤子还好好地穿在魏奕身上,迷茫道:“您不是要脱裤子吗”
魏奕故作严肃:“本王不过戏言一句,你还当真了”
莫默愣了下,耳朵更红了:“臣臣没当真,臣知错”
胡言乱语一通。莫默恨不得在心里把自己给揉扁搓圆。
是啊他怎么当真了
来之前就知道睿王近来言语荒诞无忌,但再怎样也是皇子出身,无论如何都不至于真在众目睽睽下脱裤子。自己居然就真得被一句戏言给套进去了
莫默内心抓狂,外表竭力淡定,如果忽略他还红着的耳朵的话。
他从小情绪激烈点就容易耳朵红,穿到这具身体里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冷静冷静,先干正事。
莫默调整心态,忍着膝上的不适,准备跪下来查看魏奕的腿。
魏奕不经意地又看了眼他的膝盖,忽然长臂一揽,搂住莫默的腰,另一只手托住莫默的脚环,让他直接屁股朝上趴在自己的大腿上。
魏奕把人放得像块板似的,手顺着莫默的小腿往上摸,在靠近他膝盖的地方停了下来,又若无其事地摸回去,最后抓住他的脚环,不让他动腿。
一边的韩拓目瞪口呆。
尽管这些日子王爷沉迷男色,言行无状,甚至还把伶人馆一馆子的小倌叫来跳舞,但也从没见他真对谁动过手脚。可现在,怎么一动就动了皇上跟前的宝贝呢
gu903();裴儿看在眼里,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