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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 冰原画蝶 2482 字 2023-10-09

生有些杂事,须得请假出去片刻。”顾平章冷冷道:“坐下勿动,不要乱想。”院外人继续高声叫骂道:“苍山派的狗杂种们,有胆量的滚出来让老子们瞧瞧,若是怕了你家老爷们,便装龟孙子躲起来罢。”谢成忍耐不住,顾平章沉思片刻,冷冷道:“尔等不得乱动,我去去便来。”言毕转身出门。谢成见顾平章离开,招呼道:“雒师弟,你们随我出去瞧瞧。”雒新等苍山派弟子不管顾平章交待,一行人径自走了出去。伊愿昨日和谢成一同杀了王大亮,今日对方寻仇,本待和苍山派一同进退,又恐母亲担心,只得尾随而行,心道若是五峰教兹事,自己便不管不顾,也须帮上一把。

苍山派众人来到大观书院门楼,却见一人手握书卷,斜靠楼柱,面对院外诸人叫骂,并不还口,仍然气定神闲,专注书本,正是书院讲书莫高声。谢成上前一揖道:“先生,对不住,学生有点麻烦,烦请先生让弟子等出去了结一下。”莫高声不慌不忙,淡淡道:“学生之事既是先生之事,他人打上门来,先生焉能不管你等且回课堂,不得擅自乱来。”

院外诸人见莫高声如此说话,不禁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一人道:“在下七仙门杜高,素来敬仰莫师叔,不敢冒犯师叔虎威,但昨日点苍派无端杀害我好友神火刀王大亮,故今日前来讨要公道。”原来七仙一门,系武当掌门松仁道长师弟李愚桥所创,李愚桥当年因与松仁道长争夺掌门之位,比武时输了一招,故而心生愤懑,离开武当,自立门派,创立了七仙门。莫高声是松仁道长弟子,刚才说话的那杜高是李愚桥徒孙,所以才叫莫高声师叔。

莫高声道:“你既然喊我一声师叔,说明还懂得几分道理,既然如此,便回去吧。”杜高道:“莫师叔,我等今日到此,并非胡闹,只为讨要一个说法,故而不曾闯进大观书院,若是师叔执意不让点苍派出来给我等一个交待,说不得只好得罪了。”莫高声道:“不出来便不出来了,你说不得又待怎的”杜高一怔,旁边一剽悍大汉道:“莫大侠既然不给我等薄面,大伙儿今日便闯进这狗屁书院,给他放一把火烧个精光,看看又能把老子们怎的”

莫高声淡淡道:“你敢闯进书院杀人放火”那汉子道:“正是。”一言未毕,当先一拳向莫高声打来,莫高声手身形不动,右手轻轻一伸,后发先至,在那汉子胸前拍了一下,那汉子顿时拳头低垂,步法踉跄,栽倒在地。众人惊道:“张兄,怎的了”那汉子嘴角鲜血溢出,头一歪,阖然死去。

杜高道:“想不到莫师叔的绵掌功夫已练至如此境界,今日晚辈不才,向师叔领教武当剑法。”当下解开长剑,平平一式,向莫高声刺来。莫高声书卷一扬,一触杜高长剑,长剑竟然斜剌里荡开,杜高一惊,剑上内力陡增,一挽剑花,一式“太和飞仙”,武当原名太和山,杜高的这式“太和飞仙”是武当剑法里的绝招,杜高心道:我这式瞧你如何破解。岂知莫高声并不闪躲,书卷一扬,一搭杜高长剑,内力一吐,杜高手臂酸麻,长剑把握不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莫高声道:“还要不要比过”

杜高出手两式,便丢了兵器,焉敢再比,只得施了一礼,灰溜溜的先自离去。余下众人,见莫高声轻轻松松,已方两人便一死一逃,真是败得莫名其妙,一人高声道:“我来。”众人见那人长得肥肥胖胖,步履蹒跚,想来平时里必定养尊处优,甚少练武。心道适才二人举手投足间就败了回来,想来你也好不到哪里。

那肥汉来到跟前,也不搭话,展开蒲掌大的手掌,兜头向莫高声掴来。莫高声见那人肥肥笨笨,本以为无甚了得,岂知一闻掌风,便知此人是内家高手,不易应对。只得左手握住书本,右手一伸,扑的一声,两掌相接,那人一吐内力,显然要比试内功,莫高声无奈,只得丹田一沉,以内劲相迎。众人见二人比试内力,知道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一人叫道:“诸位兄弟,老子们便闯将进去,把书院搞个天翻地覆。”余下诸人齐声应和,莫高声眼见情势危急,苦于无法分身阻挠,正自焦虑,那领头之人突然翻身卧倒,众人吃了一惊,一人俯身查看,见那领头人被一石子封了穴道。

一人道:“诸位兄弟,今日事情蹊跷,对方有高人相助,咱们切切不可冒然行事,不如我等先行回去,细细商议后再来。”众人见此情形,不敢造次,只得背起那汉子尸体,三三两两各自散了开去,混不顾那肥汉。莫高声内力高出那肥汉不少,不消片刻,内力猛的一吐,二人刹时分开,那肥汉吐出一口鲜血,显见得受伤不轻,莫高声道:“今日且先放你,他日再来,必定不饶。”那肥汉不自量力,吃了大亏,只得离去。

谢成向莫高声施了一礼,道:“多谢先生解围。”莫高声叹息一声,缓缓道:“五峰教为祸东南,此事也怪你不得。”话锋一转,突然道:“出来吧。”伊愿从一丛桂树后露出脑袋,讪笑道:“先生,你怎知我藏在此处”莫高声笑道:“伊学士精于躲藏,小的哪里知晓,不过是碰巧看到了罢。”伊愿搔搔脑袋,傻笑道:“先生,我回学馆听书去了。”莫高声道:“今日之事,五峰教必不肯善罢甘休,散学回家,须得沿途小心。”谢成道:“学生谨记。”莫高声向伊愿诡迷一笑,负手离开。

伊愿见莫高声对自己相视二笑,已知莫高声对自己适才用石头出手相助之事,心知肚明,只是不便说破。回到课堂,却见顾平章和文荆川满面怒容,谢成上前行礼道:“学生鲁莽,劳烦先生费心。”顾平章道:“尔等孩子,不知世间险恶,适才我前去找文院长商议对策,若非文院长早派莫先生在院门阻止,尔等前去岂非羊入虎口”谢成等连声道歉,文荆川道:“十日后便是苏州六合书院与我院的才艺比赛日期,此赛输赢关乎我院名望,伊愿你和其它几位学兄便作为代表参加,此后不许在外招惹是非,散学后到佳木阁中找我。”伊愿道:“是,院长。”回到坐中。

众学子见伊愿代表本院参赛,羡慕者有之,忌妒者也甚众。蒋杨小声道:“伊学兄,你今次不如将参赛名额让与我,我给你百两银子作为酬谢。”伊愿笑道:“此事我同意不算,你须得向文院长申请。”蒋杨道:“文教授素来偏爱你,我去和他说,他岂不又要责骂我。”伊愿道:“你让你父亲去和文院长商讨,此事岂不大有希望”蒋杨道:“伊学兄果然聪明,我父亲向书院捐银五百银,要一个参赛名额,书院向来缺钱,想来文教授定会允同。”伊愿道:“那是当然。”

这日散学,文荆川在佳木阁中等候伊愿,伊愿上前行了一礼,文荆川道:“伊愿,你可知道此次比试,我院有几成取胜把握”伊愿道:“学生不知。”文荆川道:“此前才艺大赛,虽然项目难测,但我细细研究之后,却发现有一契机。”伊愿道:“请院长赐教。”文荆川道:“每届比试,项目都由当地学政大人出题,今次在杭州,当然是由咱们杭州府的陈鸿图大人出题,陈大人虽是翰林出身,但平素却极喜对对联,因此此届比试,这对对联一项估计是少不了的。”

伊愿道:“院长所言甚是。”文荆川突然脸色凝重,良久缓缓道:“可是,我有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先要说给你知晓,你如果觉得此事不妥,不便出手相助,便拒绝也可。”伊愿道:“愿闻其详。”文荆川道:“这次比赛,你要办一件事情,就是私下里和蒋杨沟通,如果蒋杨父亲捐赠三千两白银给我们书院,我便给他一个参赛名额。”伊愿闻得一怔,他平素钦佩大观四杰,何况文荆川其人,不但领袖杭州文坛,学识渊博,而且生性清高,品行高贵,万万想不到今日竟让自己去做这等龌龊之事,不禁心头一凉,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