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啦”伊愿道:“你想不想听我学布谷鸟叫给你听”祝诗竹道:“你叫吧,若是叫得好,我就不作难你了。”伊愿道:“你小心听啊。布谷,布谷。”伊愿道:“你听到了没有,好不好听”祝诗竹呸道:“放屁声太大,没听清楚,你再叫一遍。”
伊愿苦道:“你怎么专捡那不好听的听”祝诗竹怒道:“谁叫你又臭又脏,连,连放、放屁,都这样响。”伊愿道:“你这女子,真是无可救药。”祝诗竹道:“我就是生病,也不要你来管我。”伊愿道:“感谢观世音菩萨,若是你生了病,我岂不是要被折磨死。”祝诗竹柔声道:“邋遢汉,我也知道你心地原本善良,只是没有见过像我如此美貌的姑娘,一时间起了歹意,思想歪了。”伊愿苦道:“姑娘果然高明,连臭小子的内心也看得恁般清楚。”祝诗竹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
二人一路说笑,来到一间茶铺,祝诗竹腹中饥饿,叫道:“邋遢汉,你有没有钱,帮我买几个包子充饥。”伊愿道:“除了这柄鹤云剑,身无一物。”祝诗竹道:“我也没有,”想了一想。喜道:“有了,我来请你。”伊愿道:“你没钱怎能请我”祝诗竹道:“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有你吃喝就行。”二人进了茶铺,找了张空白桌子坐下,祝诗竹道:“大叔过来。”店内伙计走过来问道:“女子,你要吃些什么”
祝诗竹道:“你有什么好吃的”那伙计道:“不过平常之物,包子馒头面条,外加牛肉烧酒。”祝诗竹道:“大叔,你先上两碗面条。”那伙计应声下去,不一刻端上两碗打卤面,面上浮些卤味和葱花,伊愿一闻食欲大开,正要开箸起食,祝诗竹道:“且慢。”一招手,叫道:“大叔。”那伙计前来道:“女子,什么事”祝诗竹道:“我们不想吃打卤面,你换二斤包子上来。”那伙计本来颇不耐烦,但见祝诗竹娇美可爱,便咽下怒气端起两碗打卤面走到后面。
伊愿不知何意,正要询问,突然一阵马蹄声响,瞬间来到茶铺,一女子翻身下马,走入铺中,那女子绿衣装束,瓜子脸蛋,一双水汪汪的杏目,顾盼生辉,真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烟。与祝诗竹站在一起,实是春兰秋菊,各胜擅长。伊愿看得痴痴呆呆,一时忘了饥饿。祝诗竹恼怒伊愿傻相,用脚踢了伊愿一下,伊愿道:“又干什么”祝诗竹怒道:“瞧你嘴角都流出涎水来了。”伊愿一抹嘴角,道:“没有啊。”祝诗竹道:“你自然不好说有,本来是有的。”伊愿道:“无理取闹。”
那绿衣女子来到茶铺,四下一望,每张桌子都有食客,唯独伊愿那桌只有两人,走上前来笑道:“这位兄台,多有打扰,小妹能否坐在你的旁边”伊愿道:“请、请坐。”祝诗竹道:“那人邋里邋遢,你坐在他旁边多有不便,姐姐你过来和我坐一边吧。”那绿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兄台不嫌小妹粗俗,让座于我,小妹焉敢嫌弃兄台,我就和兄台坐一边吧。”不待祝诗竹开口,已和伊愿坐到一条凳上。
伊愿闻得那女子身上阵阵芳香,不禁心神摇曳,那女子吐气如兰,笑道:“小妹方诗育,请教兄台大名。伊愿道:“我,我,我叫伊愿。”祝诗竹见伊愿傻傻呆呆,气道:“他还有一个宝号,方姐姐要不要知道”方诗育见祝诗竹一口一个姐姐,心下不快,笑道:“小妹今年年方十七,不知姐姐芳龄”祝诗竹道:“我也十七,二月出生。”方诗育道:“我比姐姐小了三月,请教姐姐芳名。”祝诗竹道:“我姓祝名诗竹。”方诗育道:“真巧,我们两个名字里都有一个诗字,姐姐刚才说伊兄还有一个宝号”祝诗竹道:“他还叫做邋遢汉。”
伊愿怒道:“这丫头真是,不知高低,胡说八道。”祝诗竹道:“你身上臭气喧天,自己闻不到啊”方诗育笑道:“两位不要争吵。”这时伙计将包子送了上来,伊愿知道与祝诗竹争不明白,拿起一个包子,笑道:“方姑娘要是不嫌包子简陋,就先吃上两个充饥。”方诗育笑道:“伊兄说哪里话,妹妹感谢还来不及。”拿起一个包子,细嚼慢咽。祝诗竹恨恨瞪了伊愿一眼,伊愿只做不知,三口两口,吞下一个。
茶铺食客见伊愿一桌坐着两位天仙一般的美人,都停下手中竹筷,凝神注视。祝诗竹见伊愿和方诗育有说有笑,孤立自己,吃了两个包子,再也吃不下去。心头恼怒,叫道:“大叔。”那伙计上前道:“女子还需要什么”祝诗竹道:“你等下找这个邋遢汉结帐。”那伙计道:“这个不用女子提醒。”
伊愿一口包子塞在口中,不及咽下,见祝诗生让自己付帐,急得将一口包子面屑,伴着唾沫直喷出来。喷得祝诗竹一头一脸,祝诗竹但觉臭不可闻,气得花容失色,右手一伸,重重掴了伊愿一记耳光。方诗育被祝诗竹这一举动惊得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伊愿大怒道:“你这母老虎,快些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祝诗竹眼含泪光,不发一言,跑出茶铺,伊愿虽然恼她泼辣,但毕竟担心祝诗竹孤身一人,抓起鹤云剑,就要随后追赶。
方诗育右手一伸,扣住伊愿腕上“内关穴”,伊愿手腕无力,只得停住道:“方姑娘放手,我要出去。”那伙计见伊愿不付钱要跑,明显是想吃白食,前来怒道:“小子,结帐走人。”伊愿道:“这个,这个。”那伙计道:“怪不得适才那姑娘打你耳光,骂你邋遢汉,你堂堂一个男儿,连两斤包子的钱都要赖帐吗真是叫人瞧不起。”
伊愿见那伙计骂人不留情面,使出平素耍赖的功夫。问道:“大叔,你刚才给我们端了打卤面,我们没吃对吗”那伙计道:“正是,姑娘叫我换了包子。”伊愿道:“对,我们是吃了包子,但这包子是用打卤面换的,我们又不曾吃你的打卤面。”那伙计急道:“你,你”伊愿道:“你想一想,你端给我们打卤面,我们没吃,然后用打卤面换了包子,我们只吃了包子,所以我们只应该付包子钱,但包子是我们用打卤面换的,所以包子钱便不用给,你要收打卤面的钱,但我们没吃你的打卤面,所以不用付打卤面的钱,现下你向我讨要包子钱,是不是你的不是啊”
那伙计给伊愿绕来绕去,脑中一片糊涂,寻思道我要收他包子钱,这包子是用打卤面换的,所以不用付包子钱,他最终又没吃我的打卤面,所以也不用付打卤面钱,这个,怎么吃了我的东西,倒没理由叫他付钱了伊愿三言两语把伙计搞糊涂了,得意的笑道:“大叔,你这打卤面两碗是二分银子,包子二斤是一分,所以你还应该找我一分银子。”那伙计做生意做了几十年,被人家吃了东西,不但不付钱,反而还要自己找他钱,这可真是在商圣陶朱公传下的行当上扣了一屎盆子,第一个做起赔本买卖来,这还了得叫道:“你这无赖,我,我,我上官府告你。”
伊愿正准备答话,一人在茶铺外高声叫道:“卖铁锅宝剑啦,我这铁锅,任你如何使力,都摔不烂,我这宝剑,任你湛卢巨阙,也损伤不得。天下第一铁锅,世上无双宝剑,若有人来买了,管保欢天喜地,绝不虚言。”伊愿听那人吹嘘得如此神奇,心下一动,叫道:“卖铁锅的,你先进来,我要买一口。”那卖锅的闻言大喜,顶着几口铁锅走到跟前,说道:“公子要买几口铁锅”伊愿道:“只买一口,不知你这铁锅是否如你所言,摔坏不得”那铁锅道:“这是自然,公子若是不信,你将我这铁锅扔在地上试试。”伊愿从那人头上取下一口,运足内力,重重的摔在地上,那铁锅叭嗒一声,四散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