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中,但我并没有进书院偷书,这书,这书是有人盗了,交到我手中。”伊愿苦笑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有问你。”方诗育泣道:“愿哥哥,你不要恨妹妹,妹妹现在心里好后悔,我,我不该在小树林杀了你那位朋友,也不该在苏州杀了那七巧大师,妹妹我,现在好痛苦。”伊愿道:“你倒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残忍”方诗育抽泣道:“我,我,我不能告诉你,愿哥哥,我知道你想要拿淳化阁法帖上京城去救你朋友性命,我,我一定会把这法帖交到你朋友手中,你,你不要这样,妹妹心里好怕你从此再不理我,我长这么大,只有你真正关心我,讲笑语逗我开心,还为我舍身挡剑,愿哥哥,你,你若心里不好受,就打妹妹吧,愿哥哥,你快打妹妹吧。”伊愿冷冷道:“你滚,你滚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方诗育痛哭道:“愿哥哥,你,你就这样讨厌我”伊愿道:“正,正是,我,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狠毒的女人,你滚,你快滚啊。”言毕撕心裂肺,狂叫不止。方诗育见伊愿状态疯狂,抓起桌上包袱,凄然道:“愿哥哥,我走,我离开,你不要这样,你要多多保重,我,我马上就走得远远的。”默默的退出房间,双肩抽搐不停。
伊愿见方诗育离开房间,半晌平静下来,只是心房痛苦不堪,仿佛将要裂开一般,不一刻德清大师和杜英石走入房中,德清道:“小施主,世事错综复杂,很多时候,人都会为形势所迫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你不要太悲愤其中。”伊愿哈哈一笑道:“大师,晚辈现下心里高兴得很,没有半分不快,大师,不知这斗茶大会何时开始,晚辈还想向大师叨扰两杯香茶。”杜英石道:“小兄弟,刚刚德清大师把那春秋堂主盛教仁送到了寺外七仙门贼子手中,只怕七仙门即刻就要攻打寺庙,这斗茶大会,是无法召开了。”伊愿急道:“大师,现下情况危急,你赶快叫寺内小师傅们出去躲避一下,待事情完结再回寺不迟。”德清道:“阿弥陀佛,老衲早已如小施主所言施行了,现下这广福寺中,除了我们三位,还有十来个徒儿不愿离开,守在山门。”伊愿挣扎着抬高肩膀,笑道:“大师,晚辈虽然受伤,便手中有剑,一般的贼子,还可以杀他两个。”杜英石扶住伊愿肩头,道:“小兄弟,你内伤严重,不要乱动,贼子来了,有我和德清大师,今日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让贼子伤到小兄弟。”伊愿道:“前辈舍命相助,晚辈身中绝毒,实是不知如何报答。”杜英石哈哈一笑道:“我杜英石一生,纵酒放歌,除了钟情香茶美酒之外,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笑谈生死的人物,今日我们有缘遇上,不管其它,我带了一壶珍藏了两百年的一品竹叶青酒,今日虽然在佛祖面前,也放纵一回,还望大师首肯。”德清道:“阿弥陀佛,我等遁入空门,穷其一生,也是为悟通生死大限,二位施主根性锐利,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已悟及我佛正法眼藏,涅磐妙心,酒肉穿肠,佛留心中,惹是不嫌,我也随二位一醉吧。”
杜英石哈哈一笑,道:“好,非常好,咱们今日三人,不分年龄,不论出身,不管修行,且当我佛一醉,证我佛心印。”德清道:“好个我佛心印。”德清修行禅宗,这一宗派,不立文字,以心印心,讲究顿悟,并不以清规戒律为念,德清虽然平时持戒,但现下情况特殊,也就不以为忤。一沙弥去斋房取来土碗,杜英石拿出一壶竹叶青,三个就在伊愿房内,把酒言欢,伊愿酒量虽然不高,但啜一口竹叶青在口中,只觉清香阵阵,通透五脏六腑,全身七经八脉,无不舒畅,不禁叫道:“好个两百年的竹叶青,不知前辈从何处得到”杜英石道:“这是我三年前治好了大漠大风城主张合武的九阴焦躁恶疾后,张城主心怀感激,将他城中最为珍贵的这壶竹叶青送给了我,现下我杜英石遇到二位,若不拿出来品尝,此生更遇何人可饮”德清笑道:“我自幼出家,一生未尝佳酿,不知酒为何物,但今日有幸能喝到杜施主的竹叶青,他日被佛祖责备,也不后悔。”三人你来我往,不一刻将那壶竹叶青喝了个精光,德清正要和杜英石走出房门,一僧人满身鲜血,闯进房中,叫道:“师父,七仙门贼子已攻进山门,冲到大雄宝殿,很快就要打到后面客房,师父快走,徒儿先来抵挡一阵。”德清道:“云寂,你伤势严重,先在房中歇上一歇,师父今日就学那韦陀菩萨,惩恶扬善。”
他一言未毕,后院冲进无数七仙门人,当先一人叫道:“德清秃驴,快快出来受死。”杜英石道:“狗贼不要猖狂,我来取你性命。”取出腰间宝剑,大步一迈,迎了上去。七仙门人越聚越多,瞬间后院被围得严严实实,德清道:“云寂,你守在小施主身旁,不要乱动。”云寂道:“师父当心。”德清道:“小施主,借宝剑一用。”伊愿将身边鹤云剑递给德清,德清仗剑走出门外,伊愿从门洞口瞧见七仙门徒密密麻麻,各持刀枪,跃跃欲试。杜英石道:“你们领头的过来,有种的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两个门人抬着一乘竹榻走上前来,那榻上躺着一个冷面人。杜英石道:“原来是七仙七绝到了,怪不得跟了这么多跟屁虫。”伊愿自门洞里瞟见正是昨日伤害自己的那人,忆起德清大师说的七仙门第三杀手“七仙七绝”封浩,暗道怪不得剑法如此厉害。封浩道:“杜神医,我们紫光堂主日前在福建受了些伤,多次请你前来诊治,你因何屡屡拒绝难不成是怕我们七仙门少了你诊金”杜英石道:“无耻狗贼,我杜英石医猫医狗,也不医七仙门的杂种。”封浩怒道:“杜神医,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七仙门无情。”杜英石道:“少说废话,来吧。”封浩手一挥,几名七仙门人挥刀弄枪,齐齐围攻杜英石,杜英石长剑一指,手起剑落,刺倒一名,德清一诵佛号,鹤云剑一挺,也加入战团,德清武功高强,不及五剑,已要了四名七仙门人性命。
封浩躺在竹榻上观战,见不过眨眼功夫已方已有十多名门人送掉性命,冷哼一声道:“退后,第五杨震上。”伊愿闻言以为是指第五名杀手出动,却见人群里出来两个持剑的年轻人,杜英石道:“想不到七仙门今日果然倾巢出动,连第四第五杀手也来了,也罢,都上来。”原来七仙门第四杀手叫第五剑,第五杀手叫杨震,伊愿不知那第四杀手姓第五,名剑,所以才心生误会。第五剑一挥剑式,向德清发起攻击,杨震和杜英石战成一团。德清虽然是空门中人,慈悲为怀,但面临七仙门人打上门来,少不得也学韦陀菩萨斩妖除魔,真是世道奸恶横行,慈悲如佛祖,也不得不作狮子吼。
第五剑是李愚桥亲授弟子,剑法造诣颇深,德清虽然武功不俗,一时也奈何不了第五剑。杜英石精于医道,虽然武功也属上乘,但毕竟不是平生所长,不一刻便被杨震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伊愿在屋里看得焦急,他与杜英石虽然初逢,但性趣相投,是忘年之交,一见杜英石遇险,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对云寂道:“小师傅,我要出去观战。”云寂道:“施主请躺下安歇,家师嘱咐不要让你乱动。”伊愿道:“师傅,情势紧急,我虽然有伤在身,毕竟不危及性命,你快些让开,我要出去。”一把推开云寂,咬牙忍住疼痛,穿好鞋,缓缓走到门外,不顾云寂在身后高呼。杨震此日大占上风,唰唰两剑,将杜英石逼到门边,伊愿道:“杜前辈,把长剑给我。”杜英石道:“你快回房,外面危险。”他说话分神,杨震在他左臂划了一道长长口子,刹时鲜血直流。伊愿右手一探,夺下杜英石手中长剑,一式“风云双杀”,连打带消,将杨震逼退一步。杜英石见伊愿虽然受伤,但剑法比自己高出甚多,也就不再坚持。伊愿有剑在手,虽然腾挪不便,但专心一致,将凌云剑法发挥极至,一时杨震也奈他不得。德清和第五剑战了一百余回,已大占上风,虎吼一声,一剑击出,这一剑是他全身功力所在,非同小可,第五剑已是避无可避。
德清剑尖离第五剑胸口不及一分,突然横里一剑斩德清右手腕,德清若要刺伤第五剑,则自己手腕不保,只得回剑一格,双剑相交,各退一步。那出剑救第五剑的人红面赤发,豹眼虎腮,德清道:“原来是正阳堂主冯施主来了。”那红面人正是七仙门正阳堂主冯百家,闻言哈哈一笑,道:“大师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我冯百家来了。”那冯百家相貌怪异,人若一见必定深印脑海,岂有忘怀之理德清道:“阿弥陀佛,冯施主今日前来,不知为了何事”冯百家高声笑道:“也不为别事,听说你这秃驴不听佛祖教诲,与奸人勾搭,特来取你性命。德清道:“施主此言杀气太盛,非常不妥。”冯百家道:“老子要杀人,又不是去喝酒赴宴,杀气嘛,自然是要有的。”言毕一挥手中长剑,向德清展开猛攻,德清出剑相迎。
伊愿和杨震战到五十余合,渐渐左胸伤口迸裂,鲜血溢湿了胸口。杜英石急道:“小兄弟快快退后,我来拒贼。”伊愿哈哈一笑,并不理会,长剑一划,杨震冷笑一声,长剑一扬,剑上内力大增,两剑相交,杨震飞起一脚,向伊愿下盘踢来,伊愿右拳一击,重重打在杨震脚心之上,杨震长剑离手,身形斜飞出去,摔倒在院中。伊愿抓住杨震长剑,递给身边杜英石,叫道:“哪个再来”一人摇摇晃晃,走上前来,淡淡道:“我来战你,”伊愿一见那人,心头慌张,叫道:“有本事的不要使棒,咱们比剑。”那人正是春秋堂主盛教仁,盛教仁道:“比剑就比剑,难不成我还怕了你这小子。”从身边门人手中抓起一柄长剑,向伊愿刺来。伊愿知道这盛教仁武功非同小可,比自己高出不少,当下以守为攻,一招一式,使得毫无破绽,不给盛教仁半分机会。杜英石有剑在手,再也忍耐不住。第五剑虽然败于德清,但并未受伤,上前缠住杜英石,打得难分难解。德清和冯百家武功在伯仲之间,二人大战一百多回合,仍然是不胜不负局面,但杜英石抵挡不住,身上中了第五剑三剑,鲜血长流,眼见再打下去,便会送掉性命。伊愿虽然也是险象环生,但仗着凌云剑法精妙,加上只守不攻,盛教仁虽占尽上风,一时也无奈何。冯百家战得兴起,怒吼一声,一剑向德清头顶重重击下,德清举剑一迎,双剑交锋,各各运足全身内力,生死相搏,突然斜剌里飞来一镖,德清无法避开,手臂中了一镖,冯百家内力一震,德清口喷鲜血,退倒在地,眼见得一时再无作战能力。冯百家进步上前,一剑向德清胸口刺来,德清身子一滚,滚到伊愿身边。伊愿见德清受伤,心头大急,剑势一缓,盛教仁抓住机会,在伊愿臂上划了一剑,冯百家并不放手,长剑一震,朝德清当头刺下,德清内伤颇重,眼见得就要惨死剑下,伊愿叫道:“大师快躲。”德清长叹一声,诵道:“阿弥陀佛。”不再躲避。
伊愿一矮身形,避过盛教仁攻势。当身一挡,挡在德清头上,冯百家怒哼一声,长剑加速,瞬间便要将伊愿刺个对穿,院外一声虎吼,叫道:“谁敢伤我徒孙”冯百家剑势一缓,飞来一枚石子,当的一声,将剑尖荡开,伊愿惊出一身冷汗。冯百家收剑叫道:“是哪个杂毛偷放暗器”院外那人虎吼连连,并不回话,众七仙门徒被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死了二十余人,那人几个回会战到院内,兀自长剑飞舞,如天神发威,众七仙门弟子吓得四散躲避,第五剑也放开杜英石,冯百家、盛教仁都停剑观看,封浩见七仙门人溃逃,冷喝一声道:“谁敢逃跑,定斩不饶。”七仙门人闻言止住脚步,返回院中围攻那人。伊愿见那人须发皓白,正是师公余子川,喜得叫道:“师公,师公,你要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愿儿了。”余子川道:“我接到武林同道传信,说大批七仙门人出现在太湖鼋头渚上,恐有破坏行动,因此急切赶来,所幸你还无事,不然师公无颜向你母亲交待。”伊愿道:“师公,这七仙贼子穷凶恶极,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余子川道:“好。”言毕一声长啸,如龙呤虎吼,惊得七仙门人心胆俱裂,余子川叫道:“愿儿,你看清楚了,师公穷五十年心血,近日方才将咱们一百五十招凌云剑法融合成十式,你用心观察揣摩。”伊愿道:“好,愿儿不敢疏忽。”
余子川左右两剑把身旁两名七仙门人刺死,高声道:“第一式春秋有时阴阳异,乃是左右开杀。”伊愿道:“师公,看清了,好一式阴阳异。”余子川长剑一送,将对面两名贼子穿了个透心凉,叫道:“第二式潇洒东流大河引,这是一剑穿杀。”伊愿道:“好一式大河引。”余子川长剑嗡嗡作响,一剑扫出,众七仙门人手上兵器或断或掉,刹时无刃在手。余子川道:“第三式雄霸天下长风破,这一式专破敌人兵器。”伊愿道:“好一式长风破。”余子川大喝一声,如天龙啸呤,长剑一划,几名七仙门人喉间中剑,瞬时倒地,余子川道:“第四式虎啸龙呤狮子吼,乃是当头棒喝,剑气双杀。”伊愿道:“好一式狮子吼。”第五剑见余子川如猛虎下山,神威凛凛,吓得双腿打颤,拔腿便逃,余子川长剑一震,七仙门贼子纷纷退后,余子川身形一纵,从重围中飞到第五剑身边,长剑一挥,第五剑人头落地,余子川叫道:“第五式万马军中昆仑斩,乃是剑法融合轻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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