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埋伏。”唐玉黯然道:“来就来吧,唯死而已。”张三元道:“将军,我等纵然要死,也得多杀几名倭寇陪葬才是,怎能轻率死去”他一言未毕,前面马蹄声响,却见两名美貌女子,率领十多名汉子堵住去路。那两名女子一名年约三旬,一名年未及笄,但各自艳丽妖娆,绰约娉婷,美貌无双。
唐玉见是女子挡道,心下不加防备,问道:“二位因何挡我道路”那年长女子笑道:“素闻唐将军神武,今日一战,连闯我五峰教两处埋伏,果然让人敬佩。”唐玉闻那妇人说及我五峰教三字,已知是五峰教徒,前来拦路劫杀。问道:“如何称呼”那妇人微微一笑道:“晓月峰戴雪,见过唐将军。”旁边年少女子道:“五峰教方诗育,见过唐将军。”
唐玉道:“二位前来,是取唐某性命吗”戴雪笑道:“唐将军果然聪慧,一言中的,小女子正是奉命前来,送唐将军上路。”唐玉仰天哈哈大笑,道:“我唐玉一生,鏖战沙场无数,不曾想今日将死在两名女子手下,真是造化弄人,死不暝目。”戴雪笑道:“自古人生谁无死早死晚死,好死赖死,终究化身泥土,回归大地,唐将军不必遗憾。”唐玉心中激起斗志,说道:“纵然要死,也要让你费些力气。”
第二十九章三大峰王下
戴雪笑道:“小女子一身柔弱,不堪武力,唐将军一代英雄,还是不要让小女子太过劳累,才合身份。”唐玉怒道:“五峰教徒,心如蛇蝎,人性全泯,惺惺作态,让人发呕。”戴雪道:“唐将军既然厌烦在下,请出招罢。”唐玉跳下马来,长枪一指,奋起剩余功力,向戴雪殊死进攻。戴雪亮出长剑,向上一荡,唐玉膂力颇好,又使长枪,力道何其勇猛但枪剑相交,戴雪身形不动,唐玉反而退后三步。
方诗育见二人交手,笑着对其余四人道:“都上来罢,省得费事。”张三元等见方诗育如此狂妄,心下大怒,也不搭话,抢手便攻。唐玉和戴雪打了五十余招,先前还有攻势,待到后来,若想进攻,难过登天。戴雪剑法精妙,加之步法神奇,攻守之间,殊无破绽。唐玉虽是名将,时常冲锋陷阵,但对敌的倭寇,武功多属二三流,现下碰上武林高手,攻守完备,大是无奈。二人又战了三十余合,唐玉身上中了四五剑,血流不止。
那围攻方诗育的四人,早倒掉了三个,只剩张三元还在垂死挣扎。唐玉无比悲愤,奋起一枪,将戴雪逼退三步,上前一枪撩开方诗育,叫道:“张将军快走。”张三元闻言跳上战马,向十多名倭寇冲去,那些倭寇猝不及防,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张三元乘机逃脱。方诗育见唐玉救出张三元,怒火万分,倏然一剑,刺入唐玉胸膛,唐玉口喷鲜血,眼见不活。
戴雪见只逃了张三元一人,杀了唐玉,笑道:“育儿,咱们将唐玉的首级割下,挂在宁波城门,让江浙一省官兵,心魄震慑,乱其方阵,攻心为上。”方诗育道:“雪姨此计甚好。”一名倭寇上前,割了唐玉首级,用包袱裹好,交到方诗育手中,方诗育接过唐玉首级,和戴雪二人向宁波疾驰。
卯牌正时,宁波府,西城门守卫付三,当值打开城门,好让晨起卖菜送水的商贩早早通行。付三昨夜逛了趟窑子,和一个婊子玩到丑时,筋疲力尽方回到城门就班,懒懒散散推开两扇大门,双眼微眯,嘴里呵欠连天。
突然,门洞顶上,挂了一颗圆瓜状的东西,付三大惊,上前仔细一看,吓得屁滚尿流,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胯下一凉,尿液流了一滩,浸湿了棉裤。半晌方回过神来,歇斯底里般尖叫道:“唐玉将军遇害了,唐玉将军遇害了”他连番呐喊,惊得一群早起商贩闻声寻来。一七旬老汉推着一车萝卜,本想进城赶卖早市,闻言放下推车,挤上前来,萝卜抛了一地,也不料理。
那老汉上前仔细端详清楚,见果然是宁波卫参将唐玉首级无误,瞬时老泪纵横,悲呼道:“唐将军,你恁般狠心,丢下我们孤老穷弱,独自去到极乐,我们此后如何过活啊”他一悲嚎,其余商贩无不掩面痛哭,付三也泪雨滂沱,总算是个兵丁,平素见惯死人,强忍悲愤,叫道:“各位父老乡亲,咱们先停止伤心,倭寇如此猖狂,把唐将军首级挂在西城门上,明显是向我等示威,咱们敛好唐将军首级,速去参将府报信。”众商贩忍住悲伤,取下唐玉首级,由付三领头,自去参将府报讯不提。
杭州府,浙江巡抚衙门,巡抚方龙仪端坐主位,旁边一人气宇轩昂,正是原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即将赴任宁波,就任参将的贺长风。方龙仪是文官出身,不谙武艺,但其人城深极深,长袖善舞。贺长风呷了一口香茶,微笑道:“方大人,现下倭寇猖獗,下官想克日赶赴宁波任上,组织义勇,训练兵丁,力争早日灭寇。”
方龙仪微微一笑道:“贺将军,你有报国杀贼之心,确属很好,但现下宁波有唐玉将军在,唐将军是一代抗倭名将,有他镇守宁波,必定无事。我杭州府虽然离海滨稍远,但时有倭寇前来偷袭,不如你先留在杭州,帮我练兵三月,恐固杭州城防之后,再赴任宁波不迟。”贺长风道:“方大人,下官接兵部调令,防守宁波,若驻扎杭州,恐兵部发文责斥。”方龙仪道:“贺将军不必担心,赵从臣尚书系我至交,我随即修书一封,说明原委,命人快马送至京城,尚书大人深谙事理,自然不会问责将军。”
贺长风急道:“方大人,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方龙仪笑道:“贺将军旅途劳顿,今夜我在杭州府万花楼,摆了两桌花酒,为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贺大人不要推辞才是。”贺长风满面焦急,失色道:“大人,抗倭事急,喝酒事小,他日我等肃清海波,再来讨扰大人美酒不迟。”方龙仪挥手止道:“好了,事情就这样议定了,不必多言,晚上请贺将军准时赴宴,届时有浙江大小官员和江南名流作陪,贺将军不要拂逆了我等心意啊”言毕似笑非笑,直视贺长风。贺长风长叹一声,只得行礼退下。
回到驿馆,汪雨等三人围上前来,靳卫风问道:“贺大人,方巡抚如何按排”贺长风忿道:“贪庸狗官,只知饮酒作乐,行贿敛财,把全浙百姓,齐抛脑后。为了一已安危,竟然叫我堂堂三品参将,为他练兵守城,真是岂有此理。”汪雨道:“贺大人,方龙仪横加阻挠,我等现下应如何行动”
贺长风叹道:“他是一省巡抚,浙江最高军政长高,我虽然由兵部直辖,但饷粮兵器等用到财物之处,须他全力支持,方可招募兵士,打造刀枪,上阵杀敌。若无他许可,没有银钱,实不知如何消灭倭寇。”李破冰道:“贺大人,你不须焦急,我今夜潜入他府中,持剑逼他应允要求,他是贪官,爱惜性命,必定就范。”
gu903();贺长风听得慌道:“李兄弟,这可使不得,你恃强威胁朝庭命官,他日方龙仪告到兵部,我非但丢官去爵,沧为庶民,你也脱不了干系。纵然你仗着艺高,能只身逃脱,但沧州家人必受牵连。”汪雨道:“二弟不可鲁莽,我等有心杀贼,追随贺大人,便不可率性而为,一切都要听从贺大人安排,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李破冰心下恼怒,颇为不服,却也不敢出信顶撞汪雨,靳卫风见李破冰眼神不服,说道:“二哥,你就算杀了一个方龙仪,施老贼又会派来第二个方龙仪,以后还有三个四个,你虽然武功高强,总不能将浙江巡抚统统杀光吧”李破冰哼了一声,心下认同靳卫风此理,但面上并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