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难逃跑。方青狮布好口袋阵,心下石头落地,暗道就算你真的是那罗延神显圣,再来偷袭,必定也讨不了好去。
当下四门倭贼,除巡逻防守者外,入夜都安心大睡。那开小差的张哥子和李老哥二贼,弄明白不是那罗延神和关二爷索命。寻思种田辛苦,扮个倭寇,搞打劫这活儿挣钱容易,闲暇里喝酒嫖妓,日子过得舒坦,因而又跑了回来报道,倭贼小头目也不怪罪,高兴接纳。两个贼子睡到三更,突然鼻子一紧,又被人捏紧鼻翼,呼吸不得,那张哥子嘟哝一声道:“李老哥,大半夜的,莫开玩笑。”叫了两句,无人应允,那张哥子一惊,睁开眼睛,却见一白脸白衣的无常,手持七尺铁棍,正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死死掐住鼻孔。
那张哥子吓得魂不附体,求道:“白无常爷爷,小的往日没有烧香拜你,你老人家心头多有罪责小人,故此前来捉我,实是小人的不是。但你老人家心下也当明白,这庙里供菩萨供神仙的多,供黑白无常爷爷的太少,你怪小人不敬香火,纯属误会。小人天明便去建一座无常爷爷庙,日夜给你老人家烧高香如何”
那白无常瓮声瓮气道:“嗯,如此说来,你小子还算明白事理,如此我今夜就放你一命”那张哥子千恩万谢道:“白无常爷爷,你果然是个仁慈的神仙,小人说话算数,明日就筹资,建一座偌大的无常庙,专供奉贤昆仲二位爷爷,如何”那白无常道:“也罢,看你小子诚心,我便饶你不死,若然你食言逃跑,须知天下虽大,无不在我黑白无常掌握之中,这道理你要想得清楚。”
那张哥子苦道:“这个不劳爷爷提醒,小人理会得。爷爷且自去公干,总立在小人面前,说实话,小人心头不住打鼓。”那白无常道:“好,小子,你旁边的李老哥,就是因为不识相,已被我勾走了魂魄,你千万莫要拿性命开玩笑。”言毕身形一晃,不见踪影。那张哥子以为是南柯一梦,一摸李老哥心口,不觉心脏跳动,方知适才之事,千真万确。当下趁着夜色,作了逃兵,自回村中筹钱,不过数日,竟真的建起一座无常庙,从此放下屠刀,操锄下田,成了良民。
第四十四章退敌下
这一夜倭贼阵中,被二十个白无常勾去了五六百个魂魄,吓得幸免倭贼,走起路来,腿杆打闪,摇晃不定。方青狮得报大怒,与众首领商议对策,众首领连番被鬼神戏弄,无不愤慨万分,誓将这搞鬼之人,一把揪出来杀了方可。便叫起一个见过白无常真面,而未被勾走魂魄的倭贼问话,想弄清楚面貌,按图索骥。邹百川好言问道:“兄弟,那白无常长得如何面貌啊”那倭贼道:“长得同戏文里的无常一般,并无二致,只是那棒长了些,足有七尺左右。”
方青狮闻言忆起无怒手下的十九名白衣棍僧,知道定是其装神弄鬼,恐吓倭贼,扰其军心。当下与众首领设了一计,派出高手,暗中巡逻,只待白衣僧出现,一声呼喊,聚而歼之。又到入夜,众倭贼得了方青狮点化,知道是青莲寺僧人装鬼,勉强安心了些。但那些棍僧武功高强,来去如飞,要人性命,易如反掌,仍然少不得心头忐忑。便商量做好分工,二人分守上下半夜,其余人睡觉,以此来防备“无常”索命。
众贼提心吊胆了一夜,不见一名“无常”前来,虚惊一场,个个睡眠不足,哈欠连天。方青狮见状,愤怒不已,苦于僧人神出鬼没,滑不溜手,只有严加防守。那僧人待防守倭贼疲惫,刚露懈怠,又开始“”,“勾”得倭贼心内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唯恐丢掉小命,只有整夜坚守。因欠睡太多,士气低落,方青狮苦闷不已,唯有日日为倭贼打气,渴盼方诗育请到范文同,早日回归。
这一日子时,方青狮正在营内巡逻,忽得报西域风火雪明教管梦蝶求见。魔教声势日隆,又与中原武林形同水火,此事他早就知悉。当下大喜,就在帐内,迎接管梦蝶一行。管梦蝶兵败新河,被林春眠和伊愿二人打得狼狈不堪,五千倭贼损兵迨尽,憋了一肚子鬼火,也是咬牙切齿,誓将中原武林,夷为平地,再俘虏回爱郎伊愿,成就好事,并顺便雄霸天下。
二人相见,不待管梦蝶开口,方青狮便大吐苦水,将“无常索命”之事相告。管梦蝶非常聪慧,知道并非僧人想出的搞鬼妙计,必是伊愿杰作。当下道:“教主,不必为此事烦恼。中原武林虽然声势浩大,但却以伊愿为首。我手上有一名女子,此人原是伊愿情人,只要将她绑在阵中,胁迫伊愿投降,必定中原武林,回返原状,一盘散沙,如此台州破城,也不在话下。”方青狮闻言大喜,说道:“管小姐果然不愧是女诸葛,使得好计。”当下管梦蝶就学那诸葛亮,布好八卦阵,专等伊愿来投。”
当夜一更,管梦蝶点了祝诗竹穴道,在营中空地埋下一根木桩,将祝诗竹绑在桩上,笑道:“祝妹妹,委屈了你多日,若是你愿哥哥和你两情不渝,必会舍生前来救你,反之则表示他另有新欢,早将你抛至脑后,这等负心男人,不必牵挂也罢。”祝诗竹怒道:“呸,魔女,你想赚我愿哥哥中计,他聪明无比,绝不会上你当。”管梦蝶嫣然一笑,并不回答,飘身而去。
三更,东南西北四门外倭贼营中,万籁俱寂。顷刻,许多白衣无常窜入阵中,并不进帐“勾”魂,就在帐外,四处点火,烧得倭贼营帐,一片火海。方青狮和管梦蝶在南门外帐中喝茶,专钓伊愿上钩,见四周起火,大惊失色。管梦蝶本来预计伊愿等人,不过暗中伤害倭贼性命,万想不到使用火攻。这一场冲天大火,比之昔日陆逊的火烧连营,规模虽然小些,火势却不逊色。管梦蝶慌忙跑到空地,四周营房里,暗埋的鸟铳弓箭手,被火势吓得屁滚尿流,早就跑得精光。管梦蝶迅速松开祝诗竹绳索,抱起便跑,未跑开十数步,一人手执青虹剑挡住去路,正是伊愿。
管梦蝶停住身形,笑道:“愿弟弟,你我事实夫妻,有甚事不好商谈,何必刀兵相见”伊愿笑道:“管小姐,咱们非亲非故,切莫信口开河。”祝诗竹一见伊愿,喜极而泣,不及细思管梦蝶之言,哭道:“愿哥哥,你怎的不来救我”伊愿心疼道:“竹竹,我找了好久,苦无消息,现下再不会让贼子掳走你了。”管梦蝶笑道:“愿弟弟,那日我们在船上,成”伊愿唯恐她在祝诗竹面前抖出船上丑事,高声打断道:“什么船现下是在陆地,要船作战无用,你是否是得疯癫病了,说话颠三倒四”
gu903();青虹剑一挥,截住管梦蝶,展开荆楚剑法,连绵不断发起进攻。管梦蝶乃是西域女子,素来开放,她与伊愿既有过夫妻之实,便不怕抖落出来。见伊愿惧怕,挥剑阻止,不及说完,只得拔剑相迎。战了三十余合,每到遇险之时,管梦蝶便将祝诗竹朝伊愿剑上迎去,吓得伊愿只有收剑另攻,祝诗竹见伊愿顾及自己,左右掣肘,急得娇喝道:“愿哥哥,这婆娘歹毒,你千万莫要划伤了我脸面。”女人最是爱美,祝诗竹不顾惜生命,却叫伊愿不要伤她脸蛋,真是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