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成内力,如之奈何”一语未毕,一人走进房中,笑道:“小小迷香,在我百变药王眼中,不值一提,张城主,你服下这丹药,立马无事。”
原来张合武来到京城,不敢入寺冒然救人,恐中了“请君入瓮”之计,便在丐帮分舵内等候消息。宗人和派出四拨弟子,以重金贿赂寺内锦衣卫,知其防备森严,不易得手,故而和张合武商议,化妆成厨中卫士,借送酒菜之机潜到地牢,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中了项红梅的迷香,幸得伊愿及时相救,否则命不保矣。原来伊愿和祝诗竹,一路星夜兼程,向京师疾赶,他亮出侠义盟主身份,沿途武林同道莫不敬仰,早备下快马和酒食等候其莅临,华阴县丐帮九袋长老路元通,也向其通报了侠义盟被囚戒台寺的事情。故而二人不弃功于寸阴,在途中食完饭食,再换上快马向京城急疾。先在潭柘寺中救出杜英石,了解了戒台寺群雄情况,再潜入寺中救人,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救下张合武。
却说伊震云派白文江将项红梅和张合武杀人灭口之后,再将地牢中侠义盟群雄除掉,如此武林中再无人能对抗自己。日后派人毒死洪庆宫中的皇帝,便无人再能撼动其地位。过上一年半载年,满朝文武皆换成心腹,便改朝换代,真正的君临天下,何等的荣耀风光、睥睨天下啊想到此处,不禁心花怒放,便踱到长春宫和桃松鱼寻欢作乐。桃松鱼对伊震云,并无爱意,颇是又恨又怕,自然不敢冒然将惨痛长恨丸给其喂下。伊震云将桃松鱼,仅当成宠物玩弄,并无怜爱之意。防桃松鱼逃跑,将长春宫内太临宫女,皆换为心腹。又特地打造了一幅赤金脚镣手铐,将桃松鱼铐住,如此桃松鱼想要到御花园中散心,也只能在侍候得伊震云欢愉之后,方有机会和其一同前往,便如囚犯一般,全无贵妃待遇。
却说桃松鱼正在长春宫内郁闷,听得有脚步声前来,瞥眼望见是伊震云,慌忙从床上下地,抖动赤金镣铐,战战兢兢,跪伏等候。伊震云进到宫中,见桃松鱼已被完全训服,如奴隶一般按要求行动,毫无尊严廉耻可言,心下欢喜,笑道:“爱妃请起。”桃松鱼站起身子,颤声道:“陛下前来宫中,臣妾未曾远迎,还望恕罪。”伊震云突然挥手,掴了桃松鱼两记耳光,斥道:“贱人,既知有罪,怎不到门口跪迎啊”桃松鱼被打得花容失色,苦不堪言,泣道:“臣妾带了镣铐,行走不便,还望陛下宽恕臣妾此次。”伊震云使劲掐住桃松鱼鼻子,冷笑道:“贱人,你是否又在想封浩那个奸贼了”桃松鱼痛不可忍,哀声求道:“陛下明察,臣妾决无此想法。”伊震云冷冷道:“那应该怎么做啊”桃松鱼慌道:“臣妾知道,即刻就办。”
伊震云闻言,仰面躺在凤榻上等候服侍。桃松鱼命一名宫女,端来长春露,就在凤榻上,用樱桃小嘴啜了一口,再缓缓注入伊震云口中,此被伊震云取名:美人樱桃露。桃松鱼喂完两杯,娇声道:“不知陛下龙体是否劳累,臣妾特地准备了羊狗骑,愿为陛下解乏。”伊震云微哼一声道:“好。”桃松鱼闻言,又戴上银颈圈,圈上拖一长绳,可以用手牵引。叫来四名宫女,自己四肢着地,让两名宫女扶着伊震云骑在背上。身后一名宫女,手执皮鞭,抽打桃松鱼全身,身前一名宫女,牵着桃松鱼颈上长绳,拖着让其跪伏前进。此名“美人羊狗骑”。桃松鱼驮着伊城云,刚爬了三圈,突然听得宫外一人歌道:“桃在露井上,李树在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伊震云闻得歌声,突然脸色大变,不顾坐下美人,突然跃到凤榻前,抄起祝融剑,自窗外跳出逃跑。刚跑到养心殿前,突然人影一闪,一人端端堵住去路,正是其堂兄伊愿。伊震云一见伊愿,神色慌张,佯笑道:“愿哥,兄弟闻得您在舍生崖殉情,心下也是痛苦多时,不想普贤菩萨保佑,让破倭平虏的大英雄重返江湖,终于再造福于人世。”伊愿淡淡道:“震云,好啊,果然是雄才大略啊,连陛下也敢囚禁,贵妃也敢猥亵,出生入死的侠义盟兄弟也要谋害,还是我伊尹祖公的后人吗”
第九十七章重出江湖中
伊震云讪笑道:“愿哥,且听兄弟慢慢道来,再责备不迟。”伊愿道:“好,你说罢。”伊震云道:“自你殉情舍生崖下,新皇即位,便传旨剿灭侠义盟各地分社,将我侠义盟有大功于社稷之事,置若罔闻,过河拆桥,兄弟心下不忿,故而才设计了这个计中”一语未毕,突然一剑向伊愿袭来。伊愿早有防备,冷哼一声,玄铁剑一格,两剑相交,伊震云虎口发麻,连退三步,兀自身形摇晃。伊愿若无其事,淡淡道:“好兄弟,果然好个狠毒奸诈的兄弟,我不替伊祖公除掉你这个伊姓败类,侠义盟兄弟也将杀你为嘉宁公主和周芒姑娘报仇。”
伊震云已知伊愿救出了戒台寺群雄,自己处心积虑获得的一切,必定毁于一旦,或许性命也将不保,当下将祝融剑挥舞得水泼不进,一团乌光向伊愿袭来。口中叫道:“愿哥,你宽仁有余,气魄不足,空有兼善天下之心,却怀妇人之仁,为昏君所掣肘。且改变想法,与兄弟一道,稳坐龙廷,真正的为天下苍生造福,才是大丈夫所为。”伊愿怒道:“呸,反贼,我岂会作伊家庄的不肖子孙”手上攻势大涨,使出“天雷十击”,将伊震云逼得节节败退。伊震云退到乾清宫,再退至坤宁宫,已战了五百余合,左支右绌,眼见得便要死在伊愿剑下。突然伊震云大吼一声,使出少林大般若禅掌,逼退伊愿三步,将身一转,逃入御花园中,几个起落,已不见踪影。
伊愿见伊震云逃走,虽然怒不可遏,也知追他不上,只得先到洪庆宫救出皇帝。却说皇帝被囚禁于洪庆宫中,锦衣卫看守严密,每日仅送一碗米饭、一壶水和两个馒头,皇帝饿得龙体消瘦,头晕眼花,诸病生起,躺在榻上无力行走。伊震云未除去张合武,不愿皇帝早死,便派了冯仁木,在身侧服侍,拟隐忍几日,一并除掉。若再过得十数日,不等伊震云动手,皇帝便会自行驾崩。这一日又躺在床上呻吟,仅喝了清水,送来的两个馒头和米饭,已无法下咽。冯仁木见皇帝病势沉重,不禁泪如泉涌,泣道:“陛下,皆怨臣无能,让陛下受苦了。”皇帝凄然笑道:“爱卿,朕误信奸臣,罚卿到御马监受苦,真是懊悔啊。”
冯仁木泣道:“陛下,臣在御马监,日夜祈求菩萨,保佑大明国运昌盛,陛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现下虽然反贼猖狂一时,但胡作非为,倒行逆施,天必惩之,陛下万望略进膳食,善护龙体,他日重振朝纲,荡清寰宇啊。”皇帝长叹一声,龙目噙泪,懊悔道:“爱卿,朕还有一件憾事,须对你言明。若届时苍天有眼,你还能见到朕御弟伊愿,望你日后转告他,朕未守诺,害苦了侠义盟,伊震云如此对朕,想来也是因果报应。朕不怨他人,唯恨不能中兴大明,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朕去后,卿请告诉伊震云,勿伤及我朱家子孙,朕在泉下,也感激不尽。”
冯仁木闻言,泣不成声,正欲劝慰皇帝,突然一人轻轻道:“陛下,臣堂弟犯上作乱,罪大恶极,臣犯了管教不严之罪,特前来向吾皇请罪。”皇帝神思恍惚,已至弥离状态,突闻伊愿之言,竟然清醒过来,精神大整,喜道:“御弟,天不负朕,终于见到你了。”伊愿跪在皇帝龙榻前,泣道:“陛下,臣万死,未及时前来救驾,让陛下受苦了。”皇帝执着伊愿双手,笑道:“御弟,你来了,天下苍生有望了。朕有要事交待于你,快快起身听宣。”伊愿站起身子,躬身聆听,冯仁木拟诏。皇帝喃喃道:“太子年幼,着伊愿、张濯、冯仁木为顾命大臣,辅佐幼主,直至临朝听政至。伊愿赐封为英诚王,赐终生尚方宝剑,可上打昏君,下斩奸臣,有先斩后奏之权。张濯起复为内阁首辅,肩负中兴大明之责。冯仁木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任东厂提督,负责皇儿及皇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