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可直接道:“阿姨,你不会看我们年轻,就直接狮子大开口讹人吧?!看看这雕刻,这又不是什么名家制作,也没有用什么名贵木料,甚至一点也不精细,你居然能报出五千这样的价钱?!”
说完,拉着顾卿作势要走,“卿卿,咱们走。”
顾卿也跟着走了几步。两人一起默数,一秒,两秒,三秒——
后面的中年女人赶紧道:“价钱好商量,好商量!”
中年女人这才发现,这两个年轻姑娘一点都不懂这边买东西的道道,只要是价格高了就立刻走人。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她也只是试探性的先提高的价格,人居然直接就要走了。要不是最近生意不好,好几天都只卖出几个小挂件,她才懒得理她们呢!
迟疑了一下,陈一可和顾卿还是走回来了,顾卿道:“阿姨,您先给个实价吧。”
中年女人也懒得多说,“这些小的,十块一个,中等大小的一百块一个,大一点的就要看了,像那个雄鹰,不给一千我是绝对不卖的。”
其实中年女人还是往多里说了。这些木雕大多数都是她从村子里收购过来的,小的只要十块钱五个,便宜的很。
顾卿假意在里面挑选了许久,才拿起了巴掌大的观音雕像。旁边的陈一可看着有趣,也买了个小的鲤鱼挂坠,两个人分别买了,一共是一百一。
笑着收了钱,等顾卿和陈一可走远了,那中年女人才啐了一口,“没钱还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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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吁吁的,徐浩华沿着山道一步一步的,终于到了位于半山腰的积云寺。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佛号声传出来,听着似乎是一群人在一起念经。看来就是微博上宣传的慈云方丈在讲解佛经了。
说也奇怪,徐浩华明明是听不懂的,但是听着听着,倒是觉得因为桃花劫焦躁的内心平静了许多。这么一看,这积云寺的方丈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徐浩华心里的期待更甚。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等到里面的念经声停了,徐浩华才走进去。
一个沙弥过来想要接待徐浩华,哪知道徐浩华半点不理人,直接奔向最里面的眉毛胡子雪白的老主持。
“方丈,我有事想请您帮忙。”徐浩华道。
小沙弥跟在徐浩华后面,那叫一个急啊。这个施主怎么这样?!哪有不说缘由就直接往方丈面前冲的?!
白眉白胡子的慈云方丈朝小沙弥摇了摇头,示意他退下去。
“阿弥陀佛。”慈云方丈看了徐浩华一眼,虽然看不见他周身的气运,但是老主持人老成精,从徐浩华的面相上一看出了一点东西,“施主这是被桃花所困了?”
一看老主持居然能一眼就指出他的问题,徐浩华越发觉得他有真本事,就把他怎么买到了桃花木牌,又怎么桃花缠身成了桃花劫的事情一说。
然后问道:“主持,这个……可以化解吗?”
“阿弥陀佛。如果事情真如施主所说,那么施主即使命格风流,也不该遭到如此严重的桃花劫。这桃花木牌才是里面的关键,桃花木牌的作用应该是招正桃花,应该是法器出了问题。”慈云方丈听了之后理清了缘由,然后看着徐浩华道,“请施主把木牌交给贫僧,让贫僧把上面的的影响姻缘的作用去除,施主再在本寺斋戒沐浴三天,应当可以恢复。”
这话一出,徐浩华愣住了。
“可、可是,那个桃花木牌被我扔了呀!”徐浩华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慈云方丈先是一愣,接着道:“施主,这木牌是源头,即使你扔了,它对你的影响仍在。没有木牌的话,事情就困难许多,施主至少得在寺里待上半个月,贫僧才能把你身上的桃花气息慢慢的化去。”
慈云方丈还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提出了第二个方案。
一听半个月,徐浩华就直摇头,“不行不行。方丈,我是个学生,不能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然我爸妈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叹了口气,慈云方丈又道,“贫僧对于姻缘方面实在不太精通,暂时没有想到更容易的方法。不过,贫僧略通相面之术,可以看出施主的桃花劫不日便可解除。”
说罢,慈云方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平安符,递给徐浩华。
“施主,这个平安符应该可以稍稍抵御桃花劫,不过时效只有三天。施主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
迟疑了一下,徐浩华伸手接过平安符,期期艾艾的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慈云方丈宣读了一声佛号,“贫僧修的是功德,不要钱。施主有心的话,把事情解决之后多做好事,那贫僧就不算白费功夫了。”
这话说的,让以为他会要钱的徐浩华面红耳赤,都不敢继续多问。拜别慈云方丈之后,就一路下山了。
回去的一路,徐浩华就在想。明明慈云方丈说至少要半个月,却又说他的面相看是几天就能解决的,难道木牌还在寝室垃圾桶里没丢?
“我这些年,除了找儿子,遇到过不少拐卖孩子的。我见到一个就举报一个,也算是积德想让老天爷快点让我找回儿子。可是老天爷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就是不让我找到儿子!”
郑铁柱叹了口气道,“前一段时间,我又发现了一个拐卖组织,就在H市郊区的木杨桥村附近。虽说已经报警了,但是我发现他们似乎马上要转移了,就想跟着他们好给警察发他们的位置信息。不过我还是年纪大了,不小心让他们给发现了。你们也看到了,我这瘸了一条腿跑不过他们,一砖头敲在我脑门上,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鬼。”
“后来呢?拐子抓到了吗?你的尸体被发现了吗?”顾卿问道。
摇了摇头,郑铁柱道:“我只看到对方搜了搜我的东西,然后就把我抛尸在车站附近,他们就带着拐来的孩子跑路了。我一心想的是找到儿子,不知不觉的就飘远了。”
顾卿了然,就像被人害死的受害者的灵魂会跟着凶手一样,郑铁柱的执念是找回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会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儿子所在的方向走。
“没想到啊,找了28年找不到儿子。这变成鬼了,因为血亲之间的联系,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儿子又高又壮,还成了警察,比他爹强多了!”说到这里,郑铁柱满是欣慰。
“也是苦了你了。”米老教授听了郑铁柱的故事,眼泪都流来了,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所以,您是想让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你儿子?”顾卿问道。
憨厚的抓了抓脑袋,郑铁柱嘿嘿一笑,“我跟着儿子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一直以为他爸妈不要他饿了,自己是个孤儿。我得让他知道,他爸妈一直没忘了他,一直在找他。”
“上回我去H市是想给我媳妇托个梦,告诉她我已经去了,但是儿子却找到了,让她过来找儿子。但是没想到媳妇病了,我这满身阴气要是过去不是害了她嘛!所以……小姑娘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