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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县饮春楼,几名书生围桌而坐,举杯畅饮。
“傅兄,今日你定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所以才请我们喝酒,来,我敬你一杯,若是有什么喜事,不妨出来,大伙儿也能沾沾你的喜气。”一名书生端着一杯酒,冲着主座上的傅春来笑道。
其他人也是嬉笑附和,傅春来一脸得意,道:“田兄,喜事是有,但不便言明,等事成之后,我再请几位喝酒吃肉。”
完,和众人喝了杯中之酒。
今天傅春来的确是高兴,自从知道卫渊会入阴府为官,有意将他提拔为鬼差之后,他便将鬼差之位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傅春来也曾向卫渊求学,学到驱鬼之法,懂得不少修炼界的事情,知道活人为阴官,将来成就必不会。
可是最近一段时日,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是出现了一些问题,先是有修士宗门的人来拜访卫渊,其中不乏仙门弟子,之后,卫渊那里又住进一对兄妹。前者不用问,肯定是冲着鬼差之位而来,而后者,傅春来仔细分析之后,也认定对方目的不纯。
那些仙门弟子虽然地位崇高,但一个个都是放下身段前来交好卫渊,有的更是送上厚礼,但傅春来和卫渊认识十几年,知道对方脾性,卫渊定然不会因为区区礼物就屈膝弓腰,所以那些仙门弟子别看一个个出身显赫,修为不凡,但绝对争不过自己,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反倒是那是叫做林微的子,在傅春来看来却是心腹大患,自从林微住进卫渊院之后,卫渊对他便不像以前那般热情,有时还会经常提及林微,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傅春来熟知卫渊性格,若不是特别熟悉和莫逆的至交好友,对方不会如此态度。
这才认识几天,林微和卫渊的关系就快赶上自己,这让傅春来心生警觉,有了一股危机感,更不用,林微此番是来参加县试,考取功名,傅春来自然知道,未死之人任阴官,前提便是功名在身。
即便林微不知鬼差之事,但倘若卫渊心念转变,非要将鬼差之位封给那林微,自己又能如何?
到时候便是竹篮打水,鬼差之位就要落到他人之手,傅春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之前才会想方设法要将林微弄出院,只要两人不接触,那关系自然会冷淡下来。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微竟然会直接将事情捅给卫渊,当时傅春来清楚记得卫渊的表情,那是对自己相当的不满意。
这让傅春来危机感更盛。
他在贡院中也有熟人,县试时他专门过来打听,一听林微交了白卷,立刻是幸喜若狂,得意之下才带人过去落井下石,奚落打击,就是要气那林微,最好让对方信心崩溃,从此消沉。
现在看来,林微必不可能中榜,若无功名在身,便是卫渊看重,又能如何?
心中得意之下,傅春来便是多喝了几杯,脑中已经在盘算着将来如何抖一抖他鬼差阴官的威风了。
三日之后,放榜之日。
林微经过三日沉思,心境早已经放开,便是身无功名,他也不会就此消沉,谋取鬼差之位只是一条捷径,就算不成,林微也有后招。总不能因为一条路走不通就止步不前,人之一生,哪能一帆风顺,多少会遇到磕磕碰碰,大灾难也不会少,修仙之路也是如此,而且更胜,至于仙官之路,那绝对是步步凶险,一步走错,很可能便是身死魂灭的下场。这一次失利,是一个教训,也是一记警钟,让林微更加谨慎。
当然,这三日时间里,林微也让自己的鬼仆去探听夺走自己试卷那鬼物的底细,只是却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少爷,今日放榜,你不去观榜吗?”铃铛这时候走过来问道。
林微摇头道:“不去,我去或不去都无法左右结果,倒不如在家看书。”
“你不去我去!”铃铛自然没有林微的心境,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铃铛还是想去看看,完,跑出门去。
林微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正是当日空山玄宗吕宗岩送他的信物,吕宗岩若是以后想入玄宗,可持此牌去找他,这便是林微的后路之一。
收了木牌,林微看了看卫渊的屋子,此刻屋门紧闭,这几天卫渊有事外出,并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
摒弃心中杂念,林微染墨提笔,开始练习神画师道,他此刻也不知道画什么,这时候听到喵的一声,抬头一看,却见屋瓦片之上,窝着一只虎斑猫。
当即林微灵光一现,挥毫泼墨,不消片刻,一副‘鸳鸯瓦上狸奴睡’般的画作便跃然纸上。
贡院门前,此刻已经聚集了许多学子考生,今日县试放榜,关系到他们前途,当然是早早就来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