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剑与无名剑果然是绝世好剑他们舞出的一道道寒光直逼人心。
明正不再说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傲月在想什么呢她在祈祷,希望那双漂亮的眼睛能够在大战结束后迎接她美丽的笑脸。她不希望那双能洞穿一切罪恶的眼睛从此浑浊。“如果这是老天的玩笑,就到此为止吧”
突然,傲月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交身的刹那,就见寒光如闪电擦过亚何的左肩,他并没有防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要防守。是破绽衣服破了一点。难道柳梦寒也懂得手下留情或者他已经受伤了“错了”她与明正异口同声。明正示威似地向傲月冷笑,而她紧锁的双眉突然舒展:“干得好”轮到他震惊了。是听错了还是这女人已神志不清
别人还来不及多加思索,就见柳梦寒的披风从肩头滑落到地上,扬在梦寒脸上得意的微笑瞬间凝固、僵硬。胸前系披风的带子被齐刷刷地割断,衣服却没有破损半分。原来露出破绽的是光顾着进攻的柳梦寒。无疑亚何又留情了。
“还要继续吗”“到分出输赢为止”他们一样自信出手没有任何偏差。
明正噤若寒蝉:眼前的女人究竟有何魔力多少江湖好手都没看出来的一剑,竟被她看透肖剑瞟了明正一眼,对傲月说:“大哥到底是大哥妹子,眼光真是不错。”“我知道他做得到。”
明正还不甘心:“没到最后,谁敢说结局”幸好他终于沉住气没把这话说出来,不然逍遥山庄的人会一人一口唾沫把他淹死。
看透了梦寒的剑路的亚何决不会给他更多机会。最后一招是那样精彩,如白虹贯日,又如蛟龙出海。梦寒感知到几乎把自己压碎的气势,举剑相抗,试图挣扎出半分立足之地。无名剑如闪电般刺向眉心。梦寒庆幸直觉完全正确,因为追魂剑似乎点到了无名剑的剑锋。他们交身而过。
心刚放下一半,又揪紧。他的头发不知何时披散下来。他恍然大悟。他挡住了眉心一剑,却不知无名剑之快能在瞬间陡转剑锋攻其不备。追魂剑当啷落地,他扯下蒙眼布,见亚何已收剑。这已是莫大的羞辱。观战的人被亚何的胆略惊呆了。明正立刻逃得不见踪影。
“你还是厉害。师父说,天下能破此剑法的不过三人。你是其中之一。但不代表你我恩怨一笔勾销。等有一天我能打过你,我还会继续。”他输了,倒更不恨亚何。
“什么恩怨,要不是大哥让着你,你还有命能站着说话”这话惹怒了飞雪。亚何只朝她扫了一眼,她就立刻不发一言。傲月伴着他,一双秋波含情脉脉。飞雪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两人。
他说:“声辩无益。若不介意,请留在逍遥山庄,亚何将以行为证明清白。”
柳梦寒点了点头,命令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严肃沉静的微笑背后掩藏着的一切。
英雄惜英雄,亚何把柳梦寒当作兄弟。柳逸风临终前的嘱托他记得明明白白:“犬子性情温厚,如见到他,一定代为照顾,让他无论身处何地都不忘造福一方。”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这件事了断后,亚何决定回一趟洛阳。刚好镖局有批极为重要的货要送往洛阳,肖剑为了正缺一个镖头的事直犯愁。柳梦寒本想接手,肖剑觉得他不够稳重。只见亚何拍了拍他的肩:“有我那么大个闲人,庄主大人还缺什么人手阿剑,我去吧一样顺路。货送到,兄弟们自己回来。梦寒要是乐意,也可随我走一趟。要知道逍遥山庄接下的镖还不曾有过出错的。”梦寒很乐意答应,押镖对他来说真是新鲜事。
肖剑偷笑:“有你带队,我哪还有不放心的道理就是委屈傲月姑娘了。”
傲月倒不是太在意,竟还替他收拾好东西。亚何伏在她的耳边低语:“对不起。等我我这辈子真是”她又一次捂住他的嘴:“不准说丧气话。月儿等着,等大哥把心愿了却。总有一天会有我们安宁的家。”但愿不是奢望。
第二十一节横生枝节一
第二十一节横生枝节一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最后一点光亮留在天边不忍离去。亚何漫无目的地在城里晃悠,寂寥的身影被落日拉得更瘦削单薄。街上空空荡荡的。
山庄里没人知道他出了门,只怪他的形迹太缥缈。谁知道他也有疲倦的时候他希望有东西能填上空落落的心,找一个支柱作为依靠。不自觉地走到醉香楼前。
醉香楼乃绝佳去处:不但有醇香醉人的酒,还有月夜柔波、山岳星光的美景。坐在凭栏望岳临风的位子,月下独酌,已成习惯。一坛清酒,一支玉箫,一柄利剑,一轮明月,一湖秋水,一缕清风。有这些作伴就够了。有时也会带上肖剑,携三五知己指点江山,挥斥方樽,笑傲风云,酣畅淋漓,此乐何及
一醉解千愁。去他妈的从不说粗话的他撇了撇嘴,踏进酒楼。只想大醉一场,把江湖纷乱抛到九霄云外
老规矩,小二奉上最好的酒:天香醉。寻常人喝不到二两就醉得不省人事。酒味辛辣里带着少许甜,刺激着他的喉管和神经。一杯杯酒灌下去,如一盆盆冰冷的水浇灭热情,直到混沌一片,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愁思如月下悠悠秋水,说不尽的滋味。
酒馆里的客人只把他当作不知哪来的无聊醉汉。谁会相信这竟是潇洒的逍遥山庄第一剑客
“什么出息啊,什么出息到哪都惹人烦”他轻轻念叨,淡淡苦笑。世上没有第二件事能让他头疼成这样。年少的爱情为何这般容易受伤害他真想回到寂静的寒山。
有人找碴,他毫不理会。麻烦愈演愈烈,闹事的无赖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拖离座位,他竟也不反抗。耳边响着阵阵讥讽嗤笑。有人抡起胳膊一拳打在他脸上,嘴角有些红肿。他推开来人,转身想坐回去。回头时一杯酒“哗”地迎面而来,把他浇个湿透。平日里的亚何哪能受如此欺凌他半怒半笑:“为何满世界都跟我一人过不去”笑声阴冷苍凉如剑,寻衅的人不自觉地退后几步,等着他行动。而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下。
这个动作却被理解为示弱,一声“打”七八个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