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么那支镖队呢”
“回大王,他们经过山下就一直朝前,总想快些走过去,但是天黑还没有走出去,许多人都喊累,不得不在离此地十里的地方停下了。中途还打翻过一口箱子,金银财宝散落了一地。头儿一顿痛骂,说这些都是几家商号准备给哪个王爷的什么寿礼,从西域运来,赔不起。大王,就是其中一口箱子都不得了几个镖师说,本来以为宋军在此驻守,一路会很太平,谁料半个官兵的影子都没见到,太晦气了”
“不是他们晦气,是宋军的娃娃们吓得躲进窝了”众人被大王的话逗得哄堂大笑。
“豆芽菜想算计老子,老子也是读过兵书的孩儿们中秋的贺礼有了,今晚我们就兵分两路,一路去捞财宝,一路去烧那豆芽菜的窝,让他哭爹喊娘”“大王英明”“等夜深时再动手。”
这伙匪徒也有五百多号人,要兵分两路并不是什么难事。一百人去劫财,四百人分成几队去烧大营,留下几十个人守着家。如果这不是宋军的计谋,一定万无一失。大王正得意地等着发一笔横财,再把严穆这棵豆芽菜煮了吃了,想到这里,不禁口水直流。今年中秋可以太太平平疯狂地赌一把了
夜已经很深了。黑暗笼罩着一切,伸手不见五指。黑魆魆的山影鬼魅般森然欲搏人,将倾而未倒,让人喘不过气。狂风呼啸着越过座座山峰,发出阵阵怪声。风夹带着不知源于何处的狼吠虎啸,传播向每一个角落。闻者肝胆坠地。雷声在天际滚动,闪电时不时撕开夜幕。暴雨狂泻直下,水哗哗地涨着,以欲冲垮一切的气势席卷而来。夜,风,雨遮掩住本已神秘的叠嶂群山,遮掩住即将发生的和已经发生的事,遮掩住每一点痕迹。夜色蒙住人的双眼,让人辨不清是非善恶,辨不清现状与梦幻。风堵住人的耳朵,令人听不见任何人的动静,人的语言。雨掩盖住人的行迹,使来去匆匆的人变得诡异。腾腾的杀气在山谷里不断弥散开来,越来越浓重,甚至都可以嗅到空气中冷兵器的寒意和即将散发的血腥味。
一支轻装的骑兵队穿梭在群山中。没有旗帜,只有右手上所绑的红布条为记号。马儿跑得飞快,一座座山迅速向后倒去。马蹄不停溅起水花,水声盖过了马蹄声。泥泞的坑坑洼洼的山路也阻挡不了他们。他们就如一柄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将给敌人带去极大的威胁。只是,敌人还远远没有察觉到。
严穆领着路,催促着:“快一定要快”手下人不明白,既然说“奇袭”,为何还要绕道而行梅子忠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那是她的岚哥的主意,所以她相信一定会成功。
几乎与此同时,在那支镖队的驻地正上演一幕戏。
瓢泊大雨显然是镖队始料未及的。大家躲进帐子。没有干柴,连火都生不起来,微弱的随时都会被风吹灭的烛光只能用来照明。这是山间唯一的亮光。七口笨重的箱子也被停在大帐里,叠成堆放置,几名守卫围成一圈死死地把守住。镖头一个帐子一个帐子地巡查,嘘寒问暖。他吩咐几个士卒无论如何烧起一堆火,架上一口大锅,煮好了姜汤,再给每个人送去。几位镖师煞是感激。温馨的气氛赶走了寒冷。
突然,镖头一声喝,大家立时举起兵器冲出营帐。就见镖头的剑已经出了鞘,在黑夜里闪着耀眼的光。剑锋直指前方,一股杀气顿时弥漫开来。他们已经被一股悍匪包围。人数还不少,敌众我寡。押镖途中最危险的不过如此。已经有人慌了神。
山贼喊话:“乖乖地把货留下,饶你们不死。不然一个不留”
面对威吓,镖头铁着脸,神经紧绷:“还不知是谁的死期。兄弟们,没了这批货,我们一样要掉脑袋。愿意走的我不强留。胆大的,随我一起跟他们拚了”镖队一下分成两半,一半不断退后,另一半跟着他向敌人走去。走了几步,镖头突然停下吩咐身边的一位镖师:“带兄弟们先走,我断后。”
激战一触即发,镖头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敌人一个个倒在他的剑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可是另几位留下的镖师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敌人重重攻击下,他们不一会儿就招架不住。“头儿,快走别管我们”“说好了生死相随,既然今天命该遭此劫,兄弟们,谢某怎能弃你们于不顾今天要不化险为夷,要不血战到底”镖头直杀出条血路,掩护同伴逃跑,最后自己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敌人想追,可是他们的首领摆了摆手:“重要的是财宝,那几个废物追他们做什么”他们美滋滋地扛上几口笨重的大箱,乐得飘飘欲仙。肩上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想到过一会儿大王喜上眉梢,分发给兄弟们赏钱的情景,不禁直流口水。满脑子都是大笔的钱,一辈子享用不尽。作着花钱如流水的美梦时,他们料不到做梦的日子该到尽头了。
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尾随着他们。谢岚趴在高岗的岩石背后,冷冷笑着说道:“过会儿就知道谁是废物。瞧他们笨得连开箱验货都忘,抱着一堆铅锭石头当宝贝”他在心里说:“阿剑,是你教我的。”许多人暗自偷笑。谢岚压低声音命令:“兄弟们,戏演得不错。不过该到收场的时候了,全体在预定地点各就各位。让他们再美上一段,以第一支箭为进攻号。把他们消灭干净。”
于是匪徒们气喘吁吁地缓慢行进,美梦联翩。哼着断断续续的小调,不觉已走入一片狭长的山谷。一支冷箭呼啸着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梦。早已守候的谢岚瞄准敌首射出第一箭。箭从后脖颈射入,箭镞穿喉而出。来不及哀号,敌首已倒地见了阎王。欢笑声霎时成了惊呼与悲鸣。“头儿死了”恐惧溢满每个人的心头。“放箭”谢岚一挥手,眼里射出可怕的光,幸亏是在黑夜,不然他的目光能杀死人。嘴角还隐含着一丝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万箭齐发,很多人死在弩机发射出的箭矢之下。喊杀声盖过风雨声。箭雨稍停,残部正欲逃走,从山谷的两头又跑出两队步兵。谢岚走在最前面。这下他们看清了,谢岚就是那个厉害的队长,就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废物,结果倒败在这群“废物”手中。“我说过今晚还不知是谁的死期。最后给一次机会。投降者免死。”一言出,被吓破胆的匪徒立刻缴枪弃械,跪地求饶。他们被解除武装,用绳子一组组捆起来,押着走。
“头儿,带着他们麻烦。不如全杀了,也没人知道。”小将提议。他厉声斥责:“你以为杀了人就痛快再提此事,我不杀他们倒把你先砍了此番恕你无罪。记住人命并非草芥。”
宋军大营。安然地处在山外并不表示招惹不到任何麻烦。大营里高挂喜庆的灯笼,用油布遮掩,免得淋湿。每个营帐都还亮着灯。营门紧闭。宋军都歇息了狂欢够了,喝醉了吧看,守卫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一支偷袭的军队打破了宁静。他们从四面八方冲进军营,没遇上任何阻拦。得意中他们发现砍倒的士兵不过是几个稻草人。无数稻草人,从哨台上到营帐前,摆着各种姿势以假乱真。掀开大帐的垂帘,里面空无一人。
“竟是空寨宋军逃哪去了管他娘的,兄弟们,点火烧了这狗窝”小将回话:“头儿,那么大的雨,点不起火。”“真扫兴,让兔崽子们跑了”首领牢骚满腹。
还来不及发泄,宋军就在营外出现了。来偷袭的反被人暗算。“糟了快撤杀出去”等匪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宋军像从地底下长出来似的,把他们重重围困。
关将军领兵,几乎全歼了匪徒。几个匪首带着残部骑上快马,沿来时的路一路奔逃至老巢。“开门开门”大叫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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