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了吗我以为大哥会”
“你得活着梦寒,无论如何都得活着,死是对他们的妥协。要在江湖活着,就得做个江湖人。要胜过邵七,就得比邵七更毒。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不在乎肖剑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因为我知道,他要做武林盟主,就该走这条路,而且得更狠。比起邵七和聂某人,肖剑行事还是简单了些。”
梦寒望傲月,他想知道为什么谢岚会说这些。傲月若有所思,她定是明白他的心意了。
谢岚微笑:“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各人自由而已似乎我干涉太多了。天色已晚,月儿,该走了。梦寒,珍重。”
霞光正是最美的时刻,映红了傲月的脸。她挽起谢岚的臂膀,两人相依着欲离去。
“大哥”梦寒唤住他,随即抽出追魂剑向自己的手腕划去。
“你疯了”谢岚急忙挪开剑,可是梦寒的手腕上还是留下一道口子,血从伤口不停地流出来。傲月立刻用手绢为他包扎,却被他拒绝:“大哥永远都是梦寒的大哥,梦寒会是一个好剑客。无论如何,梦寒都不会背叛大哥。这是梦寒的誓言。生死不改,以血为证”
“你都在江湖学了些什么”谢岚强按着他的手臂让傲月为他包扎,“这都从哪学来的好好说话不行吗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用得着这样吗一个剑客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手”
“不,这话必须这么说。梦寒要是有一天忘了今日说过的话,甘遭天打雷劈。”
“你住嘴有完没完”
“既然江湖如此,既然梦寒势必要做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就只好这样起誓。”
“再说下去,就别唤我做大哥了”谢岚怒道,“如果只有以血起誓才能证明这兄弟情谊,真是上可悲”
梦寒再不敢言其它。
谢岚转身,按着胸口,傲月脸上立刻浮现担忧,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刚才有些激动。”两个人缓缓向远处走,一会儿就消失了。梦寒知道他确实伤得很重,不然以他的倔强怎甘心在这场白热化的角逐中抽身急退或者,连他也变了
“大哥珍重”
红色的霞光在血的映衬下更为壮观。
第四十二节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第四十二节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石头堡。
聂云天怎么也不愿相信谢岚甘心一拂衣袖离开江湖。他问刘勇:“真的毫无此人消息”
“我的人紧紧盯着谢府几天几夜,没有任何动静,日子过得与寻常人家无异。据邵七说谢岚是死了他那推论,前提是只要挨过他的掌的人最迟也没有活过一月的。要谢岚真的死了,谢府也不至于秘不发丧吧”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打算为夫报仇呢”
“少爷该不会怕一个谢夫人吧”
“那女人聪明得有些可怕,又特别大胆。如果她是一男子,也定当成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聂云天笑道,“有她在,谢岚就算挨了邵七十掌都死不了。”
“听说她医术了得”
“是。那天你我遇险时我留意到她照顾伤员的能耐。大概我们这儿还会有不少人感激她吧。上回把她扣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来求过情呢她的可怕之处不仅限于医术。”聂云天冷笑,“说什么都得找到姓谢的。”
“恕小勇多言,找到他又如何呢他受了重伤,也不能帮我们做些什么,就算他没受伤,也不会帮我们做事。”
“我担心他和肖剑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虽然不像习惯暗地下手的人物但不得不防着。”
“还没去寒山找过,不如明天多派几个手下去那里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属下回报:“少主,有两位陌生长者指明要见您,并且已经到了正厅,小的们实在挡不住。”聂云天听后大怒:“老不死的,敢情来这里送死不成连石头堡都不放在眼里活腻了”他立刻取剑赴正厅。
“是谁那么猖狂,石头堡难道是好惹的吗”还没到正厅,聂云天的怒气已经喷薄而出,随着他的喊话声传送到那两个人的身边。然而怒气戛然而止。那两位老者笑望着他:“莫非这位便是聂家大公子”语气柔和。
“找我作甚”
其中一人笑道:“老朽乃是蜀山人,号玄寂,谢岚是我的徒儿。这位是我的师弟玄道。”
一听名号,聂云天傻了眼。这两位武林前辈的名号早就成了神话。他们远离江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些日子听说玄道大师为昆仑弟子所扣,谢罪天下,之后杳无踪迹,生死未明。众派不想再追究三十年前的事情,轻松勾去了这笔帐。而玄寂大师不辞辛劳下山寻找师弟。他们终于碰面了吧但这对他也许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无论是他还是邵七都不会有活路。
他的语气立刻就变了:“不知两位大师驾临,有失远迎。大师来寒舍所为何事”
“不瞒聂大公子,我二人年事已高,本欲云游四海,不该再牵扯进江湖恩怨,然见风雷孤星之争又将起波澜,到时不知将有多少生灵涂炭,因而不得不插手。”
“怕是二位找错人了吧”提起风雷剑,他一点也不客气,“剑传闻在邵七手上,剑谱在肖剑那里。而所谓孤星剑又被你们那宝贝徒儿不知带到哪里去了,这场争斗与我何干”
玄寂大师说话始终客客气气:“聂大公子谋求风雷剑与剑谱久矣,又与我徒不合久矣,当然有干系。”
聂云天话中倒是得寸进尺:“我看长老不必过于担心天下安危,你那徒儿恐将不久于人世,没有了孤星剑,风雷剑想争也争不起来。”
“这未必是件好事吧。如此风雷剑之势将更为猖狂,为所欲为,人间”
聂云天心头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就似面对谢岚的时候,想恨也不能说恨的滋味。“直说吧,不就是不希望我伤害你徒儿晚了,伤他的人是邵七。”
“我二人希望聂大少收起称霸的野心,如前几任庄主一般,谨守家业,远离武林纷争,也与我徒儿讲和。”
“难道要我老死在这里不成”
“武林纷争,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倒不如寻常人家平平静静的好。”
“如果我偏要对付你徒儿,你们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