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败类,谢爷才遭不测”
“爷这罪名我们可扛不起。谢爷的死全是虎威山庄”还没等他解释完,剑就已经架上了脖子。
“你再说说看”
“谢爷谢爷还活着活”他连说话都打起了颤,“我们只是说说笑说笑。”他满脸堆笑,目光完全落在剑上,“爷这玩笑”
“谁与你开玩笑”
那人战战兢兢举起酒杯:“是是是话中多有冒犯给爷赔罪了”
铁鹰“啪”地挑飞酒杯,把整桌人惊得魂飞魄散,也惊动了所有的人。
“爷可别玩真的小的玩不起莫非您就是谢爷”
“谢爷要是在这里,你的脖子上还留着你的脑袋吗”
“那您是谢爷的哪位朋友都是道上的人,混同一口饭的”
“谁与你客套”铁鹰的雷声再度响起,“你们刚才怎么说谢爷的谁说他死了更好有你们这样的同道中人,简直是江湖的耻辱谢爷对抗虎威山庄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还配称江湖人吗”
那个人就差没吓得尿裤子。
看热闹的越聚越多,却谁都不敢作声尽管有很多手握着剑的江湖人。
看客,他平生最恨的就是看客。
他恨不能手起刀落杀个痛快二十年前他就是这样做的,可是他答应过谢岚再也不为痛快开杀戒。剑客的承诺。虽然人不在了,承诺如何舍弃
“看在谢爷的份上,给我立刻滚出这家店面”铁鹰怒吼。怒吼的同时,眼眶里有些湿润他动情了。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大概好几天都不会再露面了。
他一拳砸在桌上,带着无限恨意。他不明白正道人的江湖为什么不能快意恩仇。
“这位兄弟先降降火气,他们也是无心得罪。”竟还有多事的人来管他的闲事
“说得轻巧老子的事你也敢管,活腻了吗”他一回身反转过剑。剑正落在那人的脖子上。不过他再也没法把剑刃往前挪动半分。那人的掌正架在他的手腕处,另一只手端着酒杯送到他鼻子底下。满满一杯酒还静静的,竟没有洒出来半滴。
他这才想起来仔细端详来人:一袭青衣,修长的身材,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却分明透着清雅。袍子底下暗藏着剑。“何必呢,身在江湖谁又不是看客”那人很了解他的心事一般。再注意声音不,这怎么可能
铁鹰把眼睛瞪成了铜铃。
“久违了”来者柔声说道,“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行吗”
不温不火的语气却更添他的怒火。令来者没想到的是他一甩袖子就出了店上了马。
郊外,铁鹰的马一路飞驰。幸好谢岚驾马的本事精到才追上了他。谢岚半带着笑问:“铁兄弟到底是在生谁的气呢”丝毫没有责怪。
“废话你干嘛不干干净净死了得了回来做什么”
“在酒店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十年了,谢爷,我铁鹰找得你头发都白了。你呢连个音讯都不留给我碰上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还能怎么说你知不知道我听说邵七放话你已经那时我整整三个月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废话你当然不知道。一句话都不留地走了,来的时候还一样不轻不重,十年哪谢爷谁耽搁得起十年你说我能不火吗”
“你以为我这十年闲着”
“不闲着还能怎样你走了轻巧,撂下多少事情梅子的旧案还是我在替你查邵七这些年又作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没人管”
“可你也不用以这些事情为借口胡乱发泄吧人命关天。”
铁鹰没好声气地回应:“你放心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谢岚没有回话,铁鹰也没有骂。两人沿着大路一前一后走了一段。
“不是我不想回来”谢岚没话找话说道。
“因为你的伤还是”
“还有别的原因。其实我只是不让别人知道我在做什么。原谅我连你也没告诉告诉了你,也许邵七和肖剑会来找你麻烦。此番”铁鹰不耐烦地打断:“直说,要我做什么”
“再过不久,昆仑会有一场波折,大概又有人要牺牲。虽然不想把事情折腾成这样却也是没办法。十年前的事情会有一个收尾,我希望你能去,帮我。”
铁鹰冷笑:“但凡你们正道人,只有要用到别人的时候才会记得别人。肖剑是这么对付你的,看来你也是这么对付我的了。”
“具体细节没时间解释,我也没有十成把握证明我的推论。将来会给你一个明白的解释。”
“我不要什么解释。我铁鹰从来是个贼性难改的家伙,何必与你们正道人在一起放心,我不会去”铁鹰头也不回地往前。
“铁兄弟留步”他听到了傲月的声音,依然不愿回头。他甘愿谢岚已经死去,这样至少他不会怪罪一个死人不在乎他。难道连谢岚也不把他当一回事不,不会。可在乎他又如何正道人又该怎么看谢岚看来,他也该消失才对。他从来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剑客连个看客都不如他不该忘记肖剑冰冷的目光,他也不该把谢岚偶尔的怜悯当作生死友情。正道人眼中,他从未存在过
傲月愣愣地望着越行越远的铁鹰,疑惑不已。这两个人怎么了
“他会来的月儿,我了解他。”谢岚微笑道,“其实他最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