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邋遢。”
元子重重的点点头道:“嗯,以前不是有你们为了怕我被娘责罚,用手帕帮我擦么。绿衣姐姐,这些年你们还过得好么快乐么其他的姐姐们还好么”
绿衣点点头,道:“大家都好。就是有时候大家都很想你。”
说着元子突然想起爹娘这些年都没有音讯,想起干娘张蓝雨,想起紫月宫,想起种种,童年的往事一时涌上心头,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想要问问爹娘怎么样,干娘好不好,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绿衣也跟着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帕擦眼泪。
本已被感染的灵儿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圈也又跟着红润起来。十年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元子流泪,在那样艰苦的修行环境下,手脚被冻得不能走路,甚至脸都被冻得裂开口子流血,冰天雪地、寒暑无间,无论是手脚的血泡还是荆棘割开的伤口,元子都从来吭都不吭一声,更没看到元子掉过一滴眼泪。灵儿只知道元子非常的坚强,坚强到自己都觉得他不是人而是神。但是今天,在灵儿的心中元子形象来了一个彻底的颠覆,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知道为何,灵儿能够分明的感受到元子那种极其浓重的思念和苦涩的心情,压抑着如山洪般爆发出来。十年的坚忍,顷刻间瀑泻,灵儿在一刹那间,仿佛比任何时候都了解元子,知道元子。走到天一道长身边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元子,元子的身影更是久久盘桓在心间,犹如流云回荡,缥缈而又清晰。
过了很久,元子才止住泪水,用衣袖擦了一下,问道:“绿衣姐姐,为什么这十年来都没有你们的消息我爹我娘还好吗干娘还好吗”
绿衣允泣了一会儿,止住了抽咽,双眼红红的看着元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有心说谎,但是看着元子那殷殷期盼的神情,犹豫着,终于还是把信函交给了元子。
元子拿过信函,激动着轻轻展开,颤抖的双手,拿着信函抖个不停,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激动地心情,定睛细看。只见上面写道:阿元:
见之如颜
十年未有消息,莫责怪干娘。干娘亦有不得已之苦衷。昔日天宇送你到太乙仙境返回不久,弟妹便重病在床。是时你外公派四大顶级高手来寻,期以父女团聚。然弟妹病重不堪长途跋涉,遂勉强书信一封托来人带回。我和天宇遍寻名医,悉皆束手不久弟妹病逝。你爹心灰意冷,准备自爆功行,陪伴你娘于九泉。这时当年在你出生时曾经出现的和尚突然造访,并告知:只要你爹抱着你娘飞升,你娘便可在仙界重获新生,因为这属于逆道之法,虽然可用,但是却需要代价,便是再想回到人间须在三十万年后。方才制止你爹自爆功行。我和你爹欣喜若狂,念及于你,你爹临飞升前,叮嘱我十年内不要把事情告诉你,因你太小,恐你不能安心学艺。
这十年来,几次想问你的情况,但又怕自己无法面对你的询问,便只好隐忍。现在十年期限已到。守誓之愿已尽。寥寥数语,望你能够不负你爹娘和我的厚望艺业有成,道法高深,更不枉你爹娘之威名。
切切泪笔心如刀绞
干娘亲书
南瞻历8588年望月
元子看着看着,眼睛越瞪越大,几近睚眦欲裂,脸上的肌肉抽搐着,眼前忽明忽暗,头脑中如被雷击,轰然间恍惚不定,手抖得眼见无法再拿住信函,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元子的心脉,绞痛至极,原本就有些心神激动地元子,忽闻噩耗,巨大的冲击,心境已经支离破碎,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血红。牙关紧紧地咬着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下,心“痛”,这种痛无法形容,原本曾经在爹把自己送来时的叮咛令自己坚忍了十年的誓言我是男人、我是男子汉、我不哭,娘不喜欢哭鼻子的孩子、我要坚强,十年的坚忍如铜墙铁壁,在这一刻却如微风脆卵,竟是经不起这样的半点打击,那幼小心灵深处的孤单、思念、恐惧、无助,让元子忘记了哭泣。脸色愈发的苍白,白的没有一点血丝。
天一道长看到元子的眼神开始涣散,慢慢涌上的血红,心中一抖,喝道:“不好元子要走过火入魔”说着就准备先击醒元子,以清心咒来化解元子即将来临的心魔。
然而,似乎迟了一点。
“啊”
终于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中,灌注了元子全部的功行之力,猛地长身而起,整个人随着喊声刹那间便消失在太乙殿中。只留下那页在空中缓缓飘落的信函。
“阿元”
“元子哥”
“怎么可能”
久久,元子那一声惨厉的如地狱般绝望的嘶喊依旧在太乙殿中回荡不息。
这一声喊,传遍了整个正杨峰。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声嘶喊震慑、骇然,相顾罔错。
绿衣急的不知所措,向着四周喊叫着元子的名字。
灵儿的心在元子那一声嘶喊中仿佛被千针刺痛一般的疼痛。
“道尊,道尊,元子怎么了怎么了会不会出事”绿衣焦急的四下喊叫无果后,向天一道长问道,泪水再一次涌出。也许这是绿衣这一生哭得最多的一次,流的泪水也是最多的一次。
在元子嘶喊中,刚刚匆忙起身的天一道长怔了一瞬间,才摇头道:“业缘定数,有心对无心,尚非人力所及。吾道不臻吾道不臻啊”对于绿衣的询问竟然一时枉顾。元子的种种神情变化及至消失,前后因缘悉皆了知,正因为了知,才会对自己的没能把握时机的自责而痛惜,所有这些对于天一道长的悟境又何尝不是一次巨大的冲击,心念中萦绕感叹自己的无能,直到被灵儿摇着手臂才回转过心神,才看见眼前急的泪流满面的绿衣,和哭的泪人的灵儿。
惘然失措间,问道:“绿衣姑娘,你问的什么”
绿衣被天一道长的问话弄得一愣,接着又重复问了一遍。
天一道长才又摇头叹息道:“贫道不知”
这一声不知,如闪电一般,令绿衣和灵儿瞬间石化,木在当场,连呼吸似乎都已经停顿。
不到一个时辰,太乙殿已经聚了数十位难得一见的道门人物,各自询问过刚才那一声嘶喊的缘由后,元子父母的事情在太乙仙境迅速传开,所有人不禁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一呆,然而,世事无常,变幻多端,天意命运,又有谁能真正的做得了主呢
元子在太乙殿消失后,在距离太乙殿约八百公里的一片森林中出现,手中掐着各种法诀、真力狂猛的爆发,像一头失控的狂龙,拼命地撕咬着周围的一切。随着法诀所指之处,不是深坑废墟出现,便是一片狼藉无状,飞沙走石。动物们早已经被轰然的巨响吓得远远地躲开,临近的只有拼命地逃命。如此疯狂的扫荡着周围的树木花草生灵、山丘巨石,仿佛发泄不完的力量,突然元子的身上一团七彩光芒一闪而没,片刻后,元子眼睛的血红开始慢慢退去,而元子周围一公里以内,已是一片空虚。怔怔看着身周的一切,心神渐渐宁静下来,抬头看看暗淡的天空,稍一动心,心还是在一阵阵的抽痛,痛的血肉淋漓。于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奔了多远,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左右着元子的方向,忽左忽右。元子也只顾着奔跑,随着这股力量,尽情的发泄全身的灵力。终于,元子感觉到疲劳,在一个巨大的湖泊旁边停了下来,看着平静如镜的湖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湖边的沙滩上席地而坐,手脚一动也不能动,仿佛僵住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肝肠寸断,苦闷难当,每一动心时那丝丝的抽痛,令元子的脸痛苦扭曲,最后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如混沌一般,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湖面。
太阳慢慢西隐,天地晦暗。不多时月亮升起来。清凉的月光照在元子的身上,远远望去,显得那么孤单、凄婉。清晨的雾气打湿了全身,正午的太阳火辣的螫烤,傍晚的雨露洗去一身的焦灼。就这样,元子坐在湖边,如木石般的动也不动的不知过了多久。
gu903();突然元子的心灵深处一阵波动,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