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盯着房门,静静等着。果然又传来“笃笃”,还有奇怪的笑声“呵呵呵”。笑声很轻,在安静的院子里,却是格外清晰。他肯定那不是老爷的声音,又会有谁躲在房内倘若不是看到房内有光,他就以为是鬼怪了。
不管是不是鬼怪,飞云心中已经被惊到,暗暗运气。一边轻轻地走近房门,一边朝旁边看看,想找个趁手的家伙。平时都能看到一些事物,下人今天十分勤快,四周收拾得十分干净,没有一点杂物。不要说棍棒,地上连块石头都没有。
飞云不禁有些烦恼。万一真是鬼怪,直接与之相斗,被爪子抓、被牙齿咬,都是要死的。摸摸身上,摸到一锭银子,是前几天发的薪银,最大一锭有五两。
也罢,若真是鬼怪,便用银子砸死你。飞云想着,掏出银子,紧紧攥在手心,继续走向房门,心跳得厉害。
“嘿嘿”,笑了两声,房内的灯熄了。飞云顿时紧张起来,几乎要回头跑。想到自己职责所在,还是停在原地,睁大眼睛盯着房门。
突然,房门大开,一道影子扑出。飞云头皮一麻,浑身炸开了鸡皮疙瘩。手如被针刺一般,使劲一抬,把银子掷向黑影的脑袋。
影子发出“哎哟”一声,显然已经被打中,往旁边一退,身形一下子停住。飞云立时淡定,看样子是个人,不是什么鬼怪,便不再害怕。
那个人被银子砸了之后,似有些忌惮,没有再扑向飞云,只是捂着一只眼,冷冷地说:“小子,我劝你莫多管闲事。”他说话时,嗓子憋着,但听起来还是有点熟悉。
飞云站在原地不动,还在想着这声音到底是谁,那人一下子窜上来。飞云回过神,急忙还手,与那人斗在一处。在微弱的月光下,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很是激烈。
飞云武功显然不及那人,只是那人不愿引来他人,难免缩手缩脚。飞云毫无顾忌地施展所学,还以掌化刀,使出旋风刀招式。那人措手不及之下,险些中招。
自受伤之后,飞云每天只是养伤,顺便练习内功。一连几天不动拳脚,都觉得手痒难耐,这一动起手来,只觉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
那人暗暗叫苦,本想趁他不备,一下偷袭得手就走,不料自己眼睛先被暗器打一下,已经肿得睁不开。飞云好像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子还真奈何他不得。
过了二十多招,胜负不分。那人见脱身不得,反而定下心,出手稳当很多,两三招就占了上风,飞云只有抵挡之力。
两人武功其实相差很大,飞云远非他对手,只是一开始就在气势上赢了。那人眼睛受伤不说,心中还多了层顾忌,怕会再中暗器,加上气势本就弱。两人开始才打平,都出全力之后,高下立分,飞云只能费力抵挡,毫无还手之力。
那人飞起一脚扫向飞云侧方,飞云躲闪不及,只得双臂在头前一竖,是很平常的“关城门”。“关城门”一式,是不得已采用的招式,避无可避才用来抵挡,取“城门一关,高挂免战牌”之意。在打斗中,定是处于下风。
双臂已是聚满内力,飞云还是被扫飞向一边,顺势往后一翻,站起来还要打。才走出一步胸口一紧,疼痛传来,去势登时顿住。
那人见机不可失,突然将一物件抛向飞云:“你想要,便给你”飞云手一挡,将其抓住,却是一个小包袱。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欺身上前,双爪直取脸面,飞云只能堪堪抵挡。
只挡了几下,胸口又一疼。想是内伤还未完全好,打斗时牵动了。气息迟滞,出手慢了一拍,身前中了一掌。得势不饶人,那人使出近身功夫,令飞云处处受制,胸口连中几下。幸好那人似乎习惯用爪,倘若是拳头,几下重拳便会让飞云倒下。
飞云被抓得生疼,心中竟想着衣服莫要被抓破了。危急关头,还想着这个,飞云自己都觉好笑。待要再凝神对敌,突觉身前一轻,那人竟转身要跑。
就快打赢了,怎的不打下去,还要跑这个念头一起,飞云便笑自己被打昏了头。那人是贼,不跑,难道还留下来比武飞云要追,却是有心无力,内伤被牵动,使不上力。
眼见贼要逃走,飞云再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都是一二两的,朝贼人掷去。贼人只顾逃,不看后面,碎银子悉数打在身上。无奈银子不够分量,飞云用的力道又下,不能像第一下那样重创。
看着那人隐入夜色中,飞云无能为力。听到不远处传来“抓贼,有贼啊”的喊声,大概是家丁听到打斗声。飞云不禁摇头苦笑:方才只顾打,竟不知道喊人来抓贼。
体内隐隐作痛,站立好姿势,轻运内力,让迟滞的气血顺畅一些。飞云才睁开眼,稍稍理一下衣服,要看看手中的包袱里有什么。正想月光太暗,看不清楚,眼前突然大亮
正文第三十四章贼喊捉贼
飞云见一下子亮起来,旁边还有脚步声,急忙抬头。原来是一起巡夜的家丁来了,手里都拿着火把。他们几人冲上来,围着飞云站定。
还未等他开口,又有不少人过来。张庆才领着二公子,急急地走来,喊着:“发生了何事可丢了什么”他们把飞云围住,飞云不禁有些懵了。
张庆才大喝一声:“云飞,你怎的做下这等事枉费老爷公子如此看重你”二公子叹一口气,说:“唉,我都被你瞒过去了。今日若不是陆少庄主”他边说边转头看,似乎没找到要找的人,略一停顿,才说下去:“若不是陆少庄主带来的陆平师傅,发现你鬼祟,就要被你得逞了。”
飞云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被人当贼了,赶紧分辩:“我未曾偷东西,今日是我巡夜,经过这里”二公子打断他的话:“住口明明看到你从我爹房里出来,还要狡辩阿才,去看看我爹怎么样了。”
众人警惕地看着飞云,有几个窃窃私语。张庆才带着一个人进到房里,立时就喊:“不好了,老爷昏过去了”二公子惊慌地跑进房,不忘交代一句:“看好他,别让他跑了。”陆平和两个护院,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飞云对二公子说:“我真的没有,只是巡夜时”二公子早到房里去,似乎完全未听到他说话。
房中灯点着,看着一片凌乱,张老爷靠在桌上,旁边一个账房先生侧身躺在地上,还有个家丁趴着。三个人好似熟睡一般,对周围的吵闹一点都听闻不到。
二公子着急地喊着:“爹,你醒醒啊,莫要吓我。”回头对外面的飞云喊:“你竟如此歹毒究竟对我爹做了什么”飞云自然是没法回答。
陆平过去看视一番,说:“张老爷是中了迷魂散,并无大碍,不用担心的。”二公子“哦”了一声,问:“我爹何时会醒来”
陆平说:“这房里还留有迷魂散,吸久了,我们都会头晕,还是到外面说话。将张老爷也抬到,等他气息顺畅,泼些凉水即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