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却见到林捕头后退两步,从肩头拔下一支暗器,抛在地上。
庞八狠,也聪明,聪明人不会随便发狠。面对武功比自己高处一些的人,勇者胜是没错,但两人都是勇猛之极,还是由武功定胜负。
庞八自知武功稍逊,虽做出拼命的举动,却暗中有动作。他刀里藏着暗器,出刀时便触发机关,刀未至,暗器已发。暗器连发两次,第一支伤敌,第二支逼林捕头停招遮挡。
庞八如此做法,不是胆怯。因为硬碰硬,再勇猛也是逃不开败局。最好的结果是一死一重伤。庞八依然在拼命,只是不能赔本。留些力道使暗器,以致出刀不够猛。第二支暗器指向林捕头喉咙,要置对方于死地
林捕头除了收招,并非没有选择,他可以选择死两个人一起死喉咙中暗器是死,被劈成两半也是死,而且死得更惨。但林捕头没有把庞八劈成两半,因为他不想死,不想中暗器。
本来是亏本的买卖,却被庞八发狠扳成平局,再因林捕头的退缩,还有小赚。
林捕头依然盯着对面,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两边。庞八眼中只有对面一个人,将对手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知道要赢了。
因为他只需顾前,无需顾后,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兄弟
正文第六十二章浑水摸鱼
庞八再无保留,一刀强过一刀,每一刀都是一往无前,都在拼命。
林捕头总算体会到为何庞八是狠人,在处于劣势时,一死换一死的狠;处于优势时,一伤换一死的狠。林捕头受伤,斗志不高,庞八完全可以慢慢消磨。可他没有,还是不要命的打法。
庞八的刀看似毫无章法,却是招招攻人之必救,而且如行云流水,没有停滞。林捕头只能苦苦抵挡,没有还手的机会。但他还没有败,只要撑到庞八力衰,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能撑下去吗
庞八挑了最硬的骨头啃,他的手下却刚好相反,专找手无寸铁的家丁仆从。惨叫声四处响起,却没有丧命,多是手上腿上受伤,倒在地上痛哭喊叫。保镖、捕快未出手,心自寒了。
飞云远远看着,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出手。吴由仁看看飞云,又看看地上哭喊的人,知道飞云想救,但又不想因此惹麻烦,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林捕头斜眼看到身边倒了一地的人,渐渐无心恋战。抽空看看四周,看不到财主老爷的身影,林捕头放下心来。
“我们走”林捕头大呼一声,使尽全力劈出两刀,逼退庞八。庞八一退又起,又是不要命地一刀。中门大开,林捕头终究不敢搏命,避过一刀,却被一腿踢中。其他人赶紧来救,拉起林捕头,几个人聚在一起,慢慢后撤。
庞八看他们离去,并不追赶,让手下人搜一搜车子和箱子,只找出一些碎银子。庞八叫手下放出一只响箭,不多会儿,远处也有响箭冲天而起。庞八便带着手下离去,留下一地人着。
吴由仁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他也被庞八的刀法镇到,不过场内的动静都没放过。财主离去前,偷偷拿了个包袱。吴由仁的眼睛便一直盯着,直到财主消失在拐弯处。
飞云呆呆地盯着场内,连盗匪离去都不知道。飞云学刀不多,但一些常见的招式还是知道的。庞八的招式十分驳杂,有些招式与飞云所知的有相似,却不完全相同。
教过飞云武功的,一个是师父,一个是伍鑫。他二人对武学招式都很讲究。师父曾讲过招式并非轻易能创出来,流传至今的武学,即使街头最粗浅的功夫,当初也是由很有造诣的高手创出,再经无数代人使用、修改,最后才成型。
武学一道,要克敌制胜。攻敌之前先自保,是以大多招式都是攻守兼备。见招拆招,一招破一招。一招攻来,如何破这便要一边避开攻势,同时出手反击。相克的一招便出现了。江湖上武学众多,招式数不胜数,几乎每一招,都会有相克制的招式。
不论内力,单看招式,若一个人知晓天下武学,便可解尽所有招式,自然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有时候,入门早、所学多的人反不如一些年少之人武功高强,何故因他知招,却不懂用招。学过招式,待临场需要用上时,却想不到,墨守成规,成不了大器。
飞云学旋风刀时,曾改变招式,伍鑫极力反对。飞云便不再乱来,毕竟临敌时招式不对,露出破绽,可能会招致丧命。而庞八的打法,少有合乎规矩的招式。招招破绽百出,将自己置于险境。
有时候随便一刀便能要庞八的命,林捕头却不出刀,因为他不想丧命。
乱拳打死老师傅,乱刀砍死大剑客。学武何用
飞云想得入神,连吴由仁要走都不知道。吴由仁走出几步,发现飞云还在原地,急忙去拉一把。两人回到放马的地方,骑上马,在官道上飞奔。
经过争斗的地方,十余个人倒地不起,兀自喊疼。飞云心有不忍,想救助一下。吴由仁把他拽走,继续纵马狂奔。不多时,看到林捕头一伙人,带伤前行。不等他们开口,两人拍马飞驰,从旁边过去。
飞云不知为何赶得这么急,问吴由仁。吴由仁只说快走,拿出一块黑布给飞云,一起蒙上脸。
马跑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人打斗。两人放慢脚步,缓缓过去。打斗双方胜负已分,推开两边。一方是财主,旁边几个人护住他。另一边几个人与劫匪打扮无二。
吴由仁点点头:“果然如此,今日咱们便浑水摸鱼了。”飞云也隐约猜到事情的大概,这一边的人过不去路,便折回来,不想财物被抢走。而劫匪早有预谋,在退路上设好埋伏。而县老爷也是做了准备,派出捕快接应。两边遇上,又是一番恶斗。
财主老爷此刻悔青了肠子,本来以为反正顺路,便替县老爷带一下东西。哪知道竟这么波折,东西没能带过去,自己的买卖大概也要黄了。
两边的人都有伤在身,喘着粗气。看到有马跑来,都是一惊。看清楚了,劫匪有些懊恼。另一边的人刷地变了苍白脸色。
吴由仁径自走到财主前面,说:“将东西给我吧,反正你是逃不了的。”
“大胆贼人,休得猖狂。我等是县衙捕快,若不速速离去,将你等捉拿归案。”一名持刀的护从站出来喝道。
“兄弟,看来咱们要松松手脚了。”吴由仁转头对飞云说,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飞云点点头,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伸手去拿包袱。
“放肆”一旁的捕快岂会坐视不管一道斩向飞云。飞云早有防备,侧身闪过,顺势转到捕快身前,手肘猛击胸口。
捕快后退几步,嘴角渗出血丝。他持刀还要上前。
“不自量力”飞云以掌劈在捕快手腕上,刀登时落地。再飞起一腿,将人踢翻。
其他几人都扑上来,向飞云砍去。
“兄弟,我来助你”吴由仁早从马上下来,加入混战中。
捕快们刚刚经过一场恶斗,都是有伤再删,还没喘口气便又遇到两人,实在难以对敌只能苦苦支撑。
gu903();几个劫匪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不知该怎么办。他们原本是要伏击漏网之鱼,哪知道会有人接应,措手不及之下,眼看就要败退。突然出现的两人,明显打着黄雀在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