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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江湖 陈小残 2364 字 2023-10-09

门的作风。而且他仗着武功高强,在山河庄里就敢动手。

一击得手,苍松子马上趁胜追击。人从屋顶上飞下,如利箭直射而去。手中拂尘当头砸下,白丝如钢针,根根透着劲气。

飞云倒地一滚,狼狈地避开去。人还未起来,便大声呼喝:“老松子,你当山河庄是什么地方竟敢随意来此撒野”

苍松子咧嘴冷笑,抬脚往飞云身上一撑,动作不大,却很沉重。飞云就地打滚,又躲开了。脚踏在地上,“砰”的一声,将地上的青砖都踩裂。

飞云往后一翻,才勉强站起。站起后,他马上不停地往后急退,拂尘在前面划过,本来就破裂的衣服,又多了几道口子。

八卦门的四象步乃是江湖一绝,不管飞云如何躲避,苍松子始终如影随形。一柄拂尘在飞云身边散发,不时留下一道伤痕。

虽然躲得狼狈,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飞云却未伤到要害。他施展轻功时,身形如猿猴般,弯腰弓背,用寻常招式,总会有所偏移。

飞云一边逃窜,一边出言辱骂。激怒老道士,让他心浮气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飞云想招引其他人过来。

过了半晌,飞云与老道士打得不可开交,竟没有人出来。山河庄里不能说守得固若金汤,驻守着百来个好手是常事。照理说,会有很多人出来帮忙,老道士肯定得跑。

很快,飞云便知道事情有蹊跷。别的人不说,大哥与二哥就在不远处的厅堂里,刚刚还在说话,不可能听不到声响。如今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命送给八卦门。

练武之人越到最后,内力便会越精纯,招式也越纯熟。但最忌讳心气不稳,气血一旦浮动,便不能持久。

苍松子的脾气相较年轻的时候,收敛了很多,但依然容易动怒。他久未在江湖走动,在门内都听的恭维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碰上个泼皮样的后生,边打边出口成脏。

“臭小子,等老夫将你拿下,活活剥了你的皮”苍松子破口大骂,犹如在自家一般。出手虽乱了点章法,却越发迅猛。

飞云暗暗叫苦,肩上又多添几道划痕。他倒不是没有退路,只要逃到厅堂离去,两位哥哥定不会眼睁睁看他被杀。可他心里有气,既然他们见死不救,不顾兄弟情分,干脆也不去求他们。他们觉得不是亲自出手,便不是凶手吗

飞云一翻身,躲开拂尘,道士当胸一掌拍来。再要躲避,又得陷入险境。飞云不退反进,挺起胸膛迎上去。手里运气内力,猛地拍出。

两声闷响,两个人都中一掌。飞云这一掌酝酿已久,后发先至。苍松子被拍得身体往后退,掌上的力道自然减轻。饶是如此,飞云还是被拍得一口鲜血喷出。

苍松子其实并不好过,一掌换一掌,他知道自己吃亏了。不过老道士不觉得对方功力强,而是觉得方才太过心浮气躁,没用上力。

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苍松子勉强压下内伤,稍停顿一下,旋即又出手。飞云退了十来步,才来开两人的距离,没想到对方立马就扑上来。

飞云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遍老道士,还是要硬着头皮扛。苍松子这次没有再凭招式欺负飞云,行进间,将拂尘往腰间一插,双掌转动。

八卦源自太极,太极又分两条阴阳鱼。苍松子的双掌便如阴阳鱼一眼,相生相息。到达飞云跟前时,两掌几乎并成一掌。

飞云在掌上功夫知晓不多,不知道该如何运气。干脆将手当做刀,将内力聚到双掌,本来直劈的双刀改为平推。

掌上七分力,脚下留了三分。树要长得好,先要扎根,根深才会叶茂。功夫稳不稳,看的是底盘。是以很多门派的弟子,入门先扎马步。练好根基再看其他,也顺便看看心性。

苍松子如猛虎下山,带起一阵狂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老弱的老虎,也不是家犬能欺侮的。

飞云感觉对面有狂风袭来,仿佛能将大树都连根拔起。可惜他现在不是大树,而是山,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

四掌相对,一人后退几步,撞到墙上才停下。另一人则口喷鲜血,倒飞而去。

飞云重重撞在墙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他很想就此晕过去,可剧烈的疼痛令他更加清醒。

挣扎地站起来,看到不远处的苍松子。老道士拼命咳嗽着,也想站起来,可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半跪在那里。

苍松子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其貌不扬的后生,为何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即便从娘胎里练起,也才二十多年。他哪里知道,飞云之前十多年只练内力,抵得上常人三十年。

若是比拼拳脚招式,飞云只会粗浅的武功。不想寻常练武的人,都是十八般兵器练会,然后选一样喜欢的。杂了就不容易精,但杂也有杂的好处。随便拿起兵器,都能使唤。

飞云最精的是刀,刀在手,便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刚又学了剑,用剑能立天地间。至于掌法,只会用蛮力前推,比老牛耕地高明不了多少。

乱拳打死老师傅,力用足了,也是高手

正文第二百五十三章去留不定

该如何处置苍松子,飞云有些犹豫。照理说,是苍松子杀人未遂,飞云出于防卫,将其杀死也无可厚非。

“前辈,杀死令徒,是非我本意。若非他们逼得太紧,我也不愿结怨。请前辈回去后说明在下苦衷,化解双方恩怨。”思索再三,飞云终于做出决定。他其实不指望苍松子能够放过此事,但若是杀了他,恐怕整个八卦门都要倾巢而出。

“哼,要杀便杀,何必多言”苍松子并不领情,反而恶狠狠地盯着飞云。败于无名小辈之手,令他羞愤难当。不管是技不如人,还是不慎落败,总之是输了。

飞云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仇是解不开了。可他别无选择,被一人惦记,总比被一个帮派追杀好。何况这老头子武功也不咋的,就算打不过,还是可以跑得掉的。

想了想,飞云还是没过去扶,免得误会更深。摇摇头,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他已经想好,去收拾一番,明日起早便离去。

苍松子缓过气,看飞云将后背留给自己,暗笑此人年幼无知。伸到怀里,掏出一个飞镖,用尽力甩过去。飞云其实早就暗中留意,翻身躲过,将飞远踢向屋顶。

飞云正要出言斥责,飞镖又飞下来,直取苍松子。事出突然,飞云措手不及。苍松子同样如此,正自懊恼偷袭不成,便觉得脖子一痛。

飞镖疾如闪电,将苍松子的喉咙扎了个通透。喉咙里的鲜血汨汨流出,老道士想要说话,只能喘着粗气。

抬头看去,飞云看到一个女子站在屋顶。淡雅的装束,清丽的面容,飞云恍惚间以为看到了月宫的仙子,心头突突猛跳。不过他很快看清那女子,竟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