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石泉生最有体会,初到申城,他来回运货都是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还时时担心被查验扣押。
而就在上个月,因着临近年关,他跑了申城周边几家大的制衣厂,用手上的钱承揽下那些厂里积压的的一些库存。
那些库存也不是什么瑕疵品,只不过颜色不够靓丽,没跟上申城人更新换代的节奏,而制衣厂生产力非常旺盛很快生产出新的时新款式,早前一些衣物便积压在库里,连同大量的没有花色的纯色布料。
年前旺季各制衣厂肯定紧着时新紧俏款卖个高价,至于那些积压的库存也是不愁的,等来年开个展销会或是运到外地去销售,不过费事些,回款时间长一点罢了。
石泉生手上有钱,人也有魄力,很容易拿下这些积压的库存。
因为拿货多,制衣厂还为他解决了运货困难的后顾之忧,直接借了厂里的一辆重型卡车给石泉生。
韩久江留给石泉生的人中有个曾经是部队后勤保障连的兵,开了十来年装载卡车,连司机都不用另找了,石泉生正是在那一次往返途中学会了开车。
虽然市里一年一度的大集市已经过去了,可临近年关各种小集市是不断的,这次石泉生也不是冲着贵重药材来的,这些便宜不要票的衣服布料在年关最好出手。石泉生和陈强几个差不多是两天换一个位置,十天时间不到,一车六、七吨重的货就只剩下百来件衣服了。
剩下来的衣服大多是比较轻薄的款,等来年开春天暖了也好出手,石泉生便让陈强和石玲玲先拉回镇上放在何明那边。
就是将那些剩下的衣服抛开不算,这一趟石泉生也净赚了两万多块。
燕园的房子已经涨价了不少,再说上次那房子本来就是韩睿压得价,石泉生用赚来的两万多块也才买了上次一半数量的房子。
这次买的房子不在街上,而是坐落在他们两栋房子后面零散的四处小洋楼,当然现在他们还是小破楼。
在还没有街道管理介入时,石泉生就把那些房子连同荒废的空地用围墙圈了起来,然后在围墙周围铲出新的路。
路上车子很少,石泉生一路很顺畅地开着车来到大院,进入院墙时,韩家也响起了长长的鞭炮声。
夏煦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来韩家,这院子里也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
那次的鞭炮是韩久江让勤务兵放的,而这次是施逸带着石夏天点燃的。
天上下着雨,地面潮湿,施逸和石夏天是蹲在屋檐下放的鞭炮,韩时、韩沛胆子也不小,车一停稳他们俩就迫不及待跳下车冲了过去。
沈燕站在大门外,迎接着他们。
夏煦知道,这鞭炮应该是为了迎接韩家儿媳唐青婉,更为了迎接韩亦回家放的,大概之前没有机会,便趁着这次过年她又正好归来一起放了。
虽然韩睿和韩久江没有回来,今年的年依然是韩家最团圆的一次。
韩亦回来了,韩家第三代也都到了,对于沈燕来说,这曾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雨渐渐停歇了,施逸过来找石泉生拿车钥匙,她需要开车去红旗一村将闫安送到闫希曜所在的疗养院去陪闫希曜过年,然后将在那边照顾闫安的沈家姨娘带到这里来过年。
至于同在红旗一村照顾的韩丽已经带着施雪和施媛回老家过年了。
当年沈燕把闫全和闫安从大院送出去时,是韩丽和沈霞跟过去照顾的,现在闫全去西安了,闫安也大了,沈燕准备明年将她的寡姐也就是沈霞挪回韩家。
石泉生听说施逸要去送闫安,笑了。
“我去吧,疗养院那里我熟悉。”
以往都是韩久江带着闫家孩子去见闫希曜,这是姓闫的回申城过得第一个年,他这个被扔掉的孩子是该去拜一拜年,让他知道自己过得很不错。
和上次见到的情况差不多,闫希曜还是没办法起身,可看着也没怎么恶化下去,疗养院的环境还算不错,毕竟这年头能住进疗养院的就不会是普通老百姓。
虽然姓闫的是韩久江安排进来的,一日三餐也不会克扣他的,这不过年了护士来交代年饭会有两三个荤菜。
“听说你的肠胃是吃不得油腻的,别因为过年就忘了。”
石泉生见了他们父子相处的模样,对闫安交代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往外走。
闫安看石泉生要走,站起来喊了声哥。
石泉生回过头:“以后别喊了,我永远不会是你哥。”
闫安听了,不安地搓着衣角,看石泉生要走还是问出来了:“我已经看过他了,能和你一块回大院里过年吗?”
石泉生听了看向闫希曜,对方依然面无表情,他笑了笑:“晚上施逸会来接你回红旗一村。”
大概是想起曾经独自一人经历的那些年和节,石泉生回来的路上神色冷峻,夏煦要是见了肯定会发现原来他们兄弟俩长得真的很像。
等回到大院,看到院子里三个孩子嬉闹的情景和厨房里探头往这边看得人影,石泉生很快散去了身上的清冷。
雨虽然停了,但是地面积水不少,石夏天正带着韩沛和狗狗在跳水坑。
“啪、啪、啪”地响声配着韩沛不停歇的笑声,石泉生听着是既治愈又头大。
这个时候可以看出韩时总归是大一些,懂事了,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胡闹,而是很乖巧地站在边上看着他们跳。
石泉生走过去轻轻踢了踢韩时的脚:“外面冷,我们进去。”
哪想韩时跳开了,一双大眼防备地盯着石泉生:“小叔,我还没开始玩呢,等我呆会赢了也可以跳跳的。”
石泉生:“……”
感情玩跳水坑还有门槛哪?
然后石泉生就看到了韩时是怎么输掉的,三个人剪刀石头布布,韩时永远出的和石夏天以及韩沛的不一样。
“不是,石头剪刀布不是这样玩的啊,你刚刚出的是剪刀,他们两个是布,你赢了啊?”
韩时看着石泉生,一脸委屈:“我们不按那个定输赢!”
石泉生将石夏天和韩沛喊过来:“你们俩是不是欺负哥哥?哪有玩剪刀石头布是按出同样多的算赢的?”
石夏天一脸无辜:“韩时自己定的规则,之前他也没赢,他就耍赖,说要改成这样,可他还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