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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梦 缙云一鹤 2401 字 2023-10-09

gu903();管代朋无事,多在码头一带转,因为这是消息最灵通、最快到达的地方,他注意打听外面的情况,尤其是奢崇明叛乱平息的情况。

冬月末,正是他的最小的孙子满月的日子,他在屏山著名的迎龙庄酒楼办了满月酒,只请了鲁邦主一家,席间为小孙子取了名字:世敦,这是管代朋取的。开始他还没有谱,他一坐定,他的位子正好对着窗,通过窗子看见对面一家门的两边贴了付内容老旧的对联,由于已近一年,红纸的颜色已退成泛白的浅红色,上写道“敦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横批“清白做人”,大有感触,敦厚做人是医者本分,也是处事的本分,于是想到取名世敦。席间,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很得大家的赞同。

席间,鲁邦主告诉管代朋一家:

“我刚从泸州那边转来,奢崇明发动的暴乱已被官军和土司女将秦良玉平息,先是杀樊龙、张彤,收复了重庆,然后,川黔两省官军加上秦良玉的白杆兵会剿奢崇明的老巢永宁,奢崇明兵败自杀。叛乱已结束了。”

由于叛乱已经平息,想必路上已经平安,一家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回重庆的事。

鲁邦主:“重庆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见到的泸州的情况极不令人乐观,由于奢崇明叛军几次路过泸州,几次洗劫泸州,泸州已是一派荒凉。整条整条的街道被焚毁,即使侥幸保存下来的房子也是十室九空,了无人烟。我想被叛军盘踞近一年的重庆,也不会比泸州好到那里去。有泸州的老百姓说,为使叛军无所藏身,官军同样烧房子,甚至是一片一片的烧。”

这个消息,又给代朋一家心里头蒙上了阴影。

当晚回到家,一家人坐下来冷静思考。

张春红:“无论怎么样,到重庆后,我想立即去绥阳看我的世选、世臣,几岁的娃儿就离开爹妈。”说着抹起了眼泪。

余成慧:“在上可一家的照料下,你还不放心吗”

张春红:“有大哥大嫂的照料,我肯定放心,但这与当妈的对儿子的思念是两回事。”

管代朋:“我相信上可的经营管理能力,完全可能已建成一个温暖的家了,但作为当爹妈的,对儿子,对孙子的思念,我与春红有同感,到重庆后,我们首先回绥阳上坪村去看他们,去团聚,如果石桥铺还好,就把娃儿接出来,如果重庆已一片残破,我们就去绥阳谋生。大不了重新回到土地上种庄稼。”

管上学:“我同意爹的安排,有我的手艺在,大家一定饿不了肚子。想屏山这样的穷乡僻壤我们都生活得好好的,像模像样的,偌大的绥阳县难道还放不下我的一个医案走,说走就走,化蛟表哥,我们还有多少存药”

余化蛟:“每样只有很少了,加起来最多只有几口袋,我知道在这里住不长,所以我没提进药材的事。”

管上学:“化蛟表哥做的对,爹,明天就去看船,妈,你与春红可以考虑收拾行李了。”

第二天,管代朋到码头看有没有到重庆的船,特别打听刘老大在什么地方,问了好多人,终于打听到了刘老大已揽到到屏山的货,可能明天,至迟后天就可能到屏山。

管代朋回到家中,将刘老大明后天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于是决定上学第二天停业收拾,打包用于给病家施药的各种药材,然后统一装入两个麻袋中。余化蛟也是将剩余的大包药材分别包装好统一装在两个大口袋中,余成慧也计划将衣服被盖收拾成一挑和一背篼,其他都送给茶馆老俩口。

管代朋专门在码头上等刘老大,果然在第二天下午将他的船等到了。

刘老大还是那么热情与健谈,双方拱手之后刘老大说:“管掌櫃一向可好”

管代朋:“好好托你刘老大的福,一家都好。”

刘老大:“管掌櫃在码头等我,想必打算回重庆了。”

管代朋:“我正有这个意思,不知外面情况怎么样刘老板无脚行千里,见多识广,外面是不是完全的安定了啊”

刘老大:“外面的确平静了,也没有兵祸了。倮倮这一叛乱,各处可遭大难了。听说沿途所过,一片废墟,倮倮兵逢人便杀,见东西就抢,遇房子便烧,人们死的死,逃的逃,藏的藏,早已面目全非了。官府的人也一样跑的跑,死的死,很多地方是有衙门无官员,甚至连衙门也没有了,盗匪也起来了。一些人生活无着落,便啸聚山林,落草为寇,这世道看来要变了。”

管代朋:“重庆有我的一份家业,无论世道怎么样,我还是要回重庆去看看,不知道长江水路平不平安”

刘老大:“水路倒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我们船家的衣食所在,各地船邦都很注意维护水路的安全。”

管代朋:“那就好,你的船什么时候走,我们家搭你的船走。”

刘老大:“我刚到,还没去揽生意,明天等一天,后天一早,无论有没有生意我都开船,我问一下管掌櫃你们有好多行李”

管代朋:“大约是五个大人,三挑东西加一个背篼,比来时少多了,你看这船资多少呢”

刘老大:“从泸州到屏山与泸州到重庆差不多,只不过来时是上水,回去是下水,来时三两,回重庆五两怎么样”

管代朋:“好,五两就五两,后天早晨登船。”

刘老大:“好哩”

船准时从屏山县城出发,经几天几夜的奔波劳碌,于腊月初八,管代朋一家又回到生活了好几年的重庆。他们在南纪门码头上岸,先在南纪门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管代朋决定第二天让余成慧、张春红带着孩子在客店休息,他们三个大男人去石桥铺。

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到了石桥铺,一看大吃一惊,完全面目全非了,许多房子被烧,被拆或垮塌了,到弘仁堂一看,门面的房子没有了,但后院基本还在。在一个小饭铺吃过午饭,便赶往走马岗。到走马岗时,除进场口的石朝门外,场内的房子比石桥铺还惨,基本上烧光、拆光了,弘仁堂分店也只剩过火后的光架架,什么家具都没有啦。昔日偌大一个繁华的场镇只剩下二三十间房子稀稀拉拉的立着,幸喜得还有间简陋的客栈,里面也只住了三五个客人。管代朋他们就在这客栈将就住了一晚。当晚他们听店家讲倮倮兵过的情形:“当时人们能跑的都跑了,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当倮倮兵冲进场镇时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除了十几个跑不动的孤老,场上也没有人,能抢的东西也极少。倮倮兵一生气就烧房子出气,除了他们一些当官的要住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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