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倘若流连其间,迷信其意,最终忘却本身探索未知的目的。
被迷信的科学,和迷信未知本身,哪有分别
科学之重,在学,非科、先贤有限的分门别类。
有幸站到巨人肩膀,何不眺望更高处无尽的未知。
低头俯瞰,满足渺小的自得,甚至自以为无所不知,为了一丁点成就沾沾自喜,那又算什么。
。
清河县,唯一一间客栈,下等厢房中。
疲倦的常磐早已经沉沉伏在桌上睡去,柳毅盯着眼前摊开无字的簿册,清澈的目光里却倒映着无数字符,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表情肃穆,木然、茫然。
他的眼神呆滞,可瞳孔深处、唤作智慧火花的光芒,却在驰骋闪烁。
别人看到他目睹一本无字白书在发呆,而他本身,却畅翔在玄奇的世界里,融合着潜意识魔头的点点滴滴
。
良久,日上三竿,屋外小二再三叩门,询问午膳复又离去,柳毅方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
常磐依旧在蒙头大睡,柳毅漠然望着他,表情平静,和早先并无分别。
他低头,伸手朝着簿册拂去。
指腹尚未触及书面,带起的流岚,已经把那薄薄的册子,风化成灰。
怪异的场景,并未引起柳毅诧异,显然他早就明白了什么。
抬头,是一帐破旧的纱幔,灰绿色,如同新绿蒙尘,又或者初雪上长出了苔藓。
“唉”
幽幽叹息,柳毅兀然看向纸窗,仿佛薄薄的宣纸早已经挡不住他的目光。
“原来,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原来何事为何不过如此
柳毅呢喃着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当然,旁人也根本不可能听清他的呢语,何况此时又没有旁人。
他扫榻而下,动作和早先并无两样。
他气势犹若庭渊,初显峥嵘。清朗的面貌,算不得绝美,亦要赞句大好俊彦。
他缓缓踱至桌边,轻轻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盅,随后一饮而尽。
洒然自嘲,柳毅默默摇了摇头。
“果然,没甚区别。”
。
许多人都说,倘若恍然觉醒,我非我,我是我,那么必定要大彻大悟。
许多人都说,灵魂夺舍,借尸还魂,一定性情大变。总之无赖变英雄,废材成天才,诸如此类。
可通过无字天书天机图录获得新生、洞彻前世今生的他,却恍然发现,自己同先前并没有半点不同。
他终于明白夫子为何总会有那许多莫名其妙的言语;他终于明白夫子性格中缘何会有那样多的矛盾;他终于明白,天机图录道破是何等天机。
那梦里飞驰向自己的钢铁怪兽,那夫子所言、翱翔在天空中的雄峻械鸟
原来,对于个体此生之果而言,那源头、前世因,就是天机
但真的,只是这样
柳毅茫然,自斟自饮,不知是茶是酒,一杯又一杯,如此往复,凝眸深思。
若那般,为何天机图录又在他翻阅过后,风化成灰。
若那般,缘何他本身,似乎自出生降世,就仿佛捕捉到了冥冥中的“一线天机”
“也许,正是由于我本已明了,所以才不为前世所惑。”
“我便是我,是柳毅,不周山上的柳毅”
柳毅暗暗思忖,只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停了下来。提壶的左手举起一半,而后径自放下。
水尽,茶已断。
柳毅摇了摇头,看着酣睡的常磐,那张胖脸果然极富亲和,很耐看,其人又有侠心
“主角或是夫子我还是路人甲乙丙丁”
柳毅被自己脑海里不经意划过无厘头的念头弄得失笑,他这一声轻笑,倒是让常小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额毅哥儿怎么了”
小胖子明显不知琐事,他面色惘然,眼角隐有泪痕,显然方才埋头闷睡时,梦到了一些美妙却未必圆满的场景。
柳毅坦然摇头,起身行至床边,拿起了两人并在一起,不大的包袱。
“走吧,这里、不安全。”
随手把帐子落下、弄散,铺开的被子叠成人形。
这些手段未必管用,其实多半无用,要被人归咎于“强迫性综合症”之类。
柳毅却不这样想,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他率先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一层的下等厢房,窗外可没什么风景,直接正对着马棚,紧挨柴房,甚至能看清后院门上那把锈蚀斑斑的破锁。
屋内常磐还在茫然、迷惑的揉着眼睛。
小胖子饿着肚子,只见柳毅已经去到后院门后,一跃过墙。
他倒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更怕柳毅把他丢下。很快以和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矫健身手翻出窗户,顺手带上窗户,几个起落,亦飘然离开了这间小小客栈。
。
小镇郊外,常磐哈欠连天,肚子咕咕怪叫,只好眼巴巴望着柳毅。
两旁栽植着柏树枝叶稀疏,看着有气无力,就和此刻的胖墩一样,懒洋洋。
柳毅并未对此加以理会,当然,更有可能他未曾关注,或者说虚托的掌心,偶尔闪耀起的紫色雷火,对他有更大的吸引力
“这、不科学”
柳毅嘀咕。
常磐显然更在意自己的肚皮,无心倾听,听也听不懂。
边走着,柳毅竭力将手心玩弄的雷火摆出一个个形状,当然,以他此刻对元素掌控力,那些奇形怪状的物体,统统似是而非。
常磐无奈旁观,却是不明白柳毅今天抽什么疯,也有可能在研究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法术。
可怜他肚子咕咕叫了小半个时辰,只差怨声载道
其实他很怀疑,柳毅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吃了什么东西。
最终,常磐无声的抗议未能引起柳毅注意,而柳毅亦适时停止了他无厘头的妄想。
常小胖茫然看着忽然愣在路上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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