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党营私,谁不会呢
而对于权势,老道甚至看的比旁人更清,走得比同僚更远。
画面有些诡谲,仿佛他在自言自语。
兼之这间位于偏殿地下的密室,本来就分外阴森。
连背后光源长明灯,耀出都是一片橘红,甚至照射物体,居然没有投影,昏昏幽幽,宛如冥府。
一半昏暗,一半尽墨,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干燥的空气也会变得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咳咳不妨事,若非先生,朕当年就已经死了。朕、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记恨于你,朕承诺过。”
幽幽的声音止住,老道也不接话,静待下文。
黑暗中复又传出一些咀嚼的动静,以及淡淡的腐臭。
老道蹙了蹙眉,将目光偏向一旁,有些呆滞的盯着光滑的墙壁。
“呵呵,先生,你说朕这病,果真找到那孽畜,就能治好那小畜生最近暴露了行踪,可惜朕的军队一时不及赶至,先生可还能感应到他方位”
老道闻言,终于回神,眉头一挑,貌似有些不悦。
“莫非陛下信不过本人,我说能治,就一定能治,只要找到引子,这天下没有老夫治不了的邪瘴易天改命,不外如是至于那小儿,错非他深受星眷,老夫在山中苦修占星之术甲子,这般明显迹象,岂会容他逃出掌心只要不是再有人自作主张,老夫远远引导,大军包抄压境,任他躲到天涯海角,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道人语气笃定,仿佛局外人看着瓮中之鳖,处处透漏自信。
许是受到他的自负感染,又或者希望唾手可得,令得刘虞振奋。
黑暗里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森冷阴谲。
“嘿嘿,先生放心,相信朕,此番再不会有搅局之人若非看在那人这些年犬马功劳,这次定要斩了他,还敢飞信邀功,讨要先生炼丹的参芝,端是妄想这次尽功,还赖先生多多出力,朕定有厚报。”
。
皇宫之中,下午的熹光满载晚霞特有的凄美,零落铺洒。
御花园里,荷塘万年青叶沾满露珠,散射出缤纷弥漫的彩虹。
几名女官正倚在九曲亭栏欣赏晚霞。
空气里忽然多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味道,沉重的威压如有实质,不似错觉。
那几名女官不禁心下惊慌,匆匆向东叩拜。
甚至更远处侍卫宫女,形色匆匆的太监,也几乎同时停下步伐,仓惶的跪倒在地。
“传内廷总管赵羽至宣德殿见驾”
九天之上一声雷震,轰隆隆大气磅礴的声音直接压下,那股摧枯拉希刚愎勇烈味道,几乎要把禁宫中人统统压的匍匐在地
这一刻,不论是仕女内臣,还是妃嫔门吏,只要身处禁宫范围,无不诚心战栗叩拜。
而直到声音消失良久,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霸道的余韵,他们亦久久不敢起身,久久亲吻着大地
第二十六章脱枷
愿为尘外契,一就智珠明
谁都会说,智珠在手,胜券惟握。
但什么又是智慧,怎样才能将那种抽象的东西描述清晰,慧者难言。
假如把它归咎于智商,也许从某些情况来看,尚算可取。可当真于任意场合生搬硬套,委实可笑。
抽象的思维是智慧,严密的逻辑是智慧,完美的记忆是智慧,人性的洞察还是智慧。
曾有人把智慧映射成记忆力,譬如过目不忘,便是智慧。此取其一,不足全论。
亦有人把完善的思维方式当做智慧,好似刨去情绪干扰后完美的理性逻辑。此非智乎岂非智
这些全部都是智慧,但又不是智慧的全部。
柳毅与生俱来拥有过人的记忆,敏锐的洞察,沉着冷静的心态,甚至在他眼中偶尔亦能看到实质智慧火花的闪耀。
柳毅很聪明,只要不过头,被其反误,他的确很聪明。
但这,谈不上智慧
他诚然总能很好的把握现状,保全自己,可他并不是一名合格的智者。
淡漠的性情,不论是先天后天,也许对一部分生灵来讲,拥有之,即等同具备相当的优势。然而,除非能达到神话般完全抹杀情感的绝对理智,这种优势,又能带来多大助益
反论,莫非真个抹杀了感情,只存有理智,就能够即刻取代全知全能的神祗,一步登天
很难证明,诸神究竟是先有了无尽的生命,由于生活实在悠长枯燥,偏偏视界又远高于众生,复观一切诸如尘埃,才不得不舍弃掉无谓的感情。
还是说,他们果真先具备了绝对的理智,斩断尘缘羁绊。而后以此为基础,建立起完美的生命形态。最终得以一步步超脱,高高在上,合乎于道,全乎于能。
对于凡人来讲,这本就是无解。
柳毅并不清楚自己具备着怎样的天赋,也不清楚真正的天赋该怎样去利用,更不明白聪慧和智慧间的区别,人们总是很难认清自己。
他仅仅依照本能在利用天资,就像九成九的普通人一样,无需规划。
他时刻注意外界环境变动,却偏偏在心慌意乱时,降低了这种必要的戒心。
他总是注意别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察言观色旁人的神态变化,直至纤毫。就算是对身边人、枕边人,也保持应有警惕,谨防变生腋肘。
那么,他何时才会将目光转向自己。
萧墙之祸,喟唯人为
这其实已经无关于智力本身,逻辑严密否,思虑周详否。
更多,是一种历练的单薄、夙识的匮乏。
一如某种科学表明,再完美的视角,人为全息扫描,终究存在盲点。
并非你看不到,而是看到了,却不曾在意。
。
这时的茶亭里,寥寥只有三两人,老板在瞌睡,半盲老者肆无忌惮打量着柳毅。
老人身旁粗壮少年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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