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竟把目光刺向柳毅,如电般侵入他的识海。
柳毅一惊,顿觉危机,正待传送回半位面
零兀然喝止,接过了传送门的控制权限,渐渐收拢至识海深处,只把他灵魂本源包裹
一幕幕虚假的画面忽然从传送门内涌出,那是一股股模拟后和柳毅颇为神似的精神波动。
画面光怪陆离,有神魔战场,有仙境花语,有俯瞰众生朝拜。
这些记忆,并不属于柳毅,零却将之伪装成柳毅的深层意识,撞向了外来侵入那股如剑般的神识
“混蛋”
柳毅灵魂在咆哮,不恼零的自作主张,他毕竟仍以保住自己本源为第一要义。
他深恨中年,如此不讲规矩,仗势欺人。
他有种感觉,若那中年见到的不是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而是真实的他,此刻那人定然放任剑意绞杀。
简而言之,他死了。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侵入柳毅识海的意识,留下这么句话,便如潮水褪去。
外人见着柳毅神色一滞,皆道不妙,所幸少年看着很快恢复常态,满脸羞愤。
即墨首先喝骂起来,亦从天空落下,不摆高人风度。
“林奇你疯了竟然这般卑鄙,在凡子身上妄下禁制”
看来许多人都误解了一些事情,柳毅巴不得误解更深一些。
那中年也不解释,似是无视了即墨,一手抚摸着爱女髻发,一面又朝着柳毅道:“你可愿随我回宗”
众人都是期望的盯着柳毅,唯独即墨呵骂不止。
“你这是准备强抢”
看来这位在修行界的名声并不如何好听。
身边青年眉头一挑,背后长剑颤动,盯着即墨,面有不渝,却是引而不发。
女孩子跳到柳毅身边,扯着他的袖子,一脸祈求。
中年这次倒是出言理会,结果还不如不理。
“是又如何”
霸道,强硬,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柳毅朝着小女孩摇了摇头,在她失望的眼神中,似嗔怒挣开了中年掌握,那人道是不曾强行禁锢。
“我若不愿,你待如何”
青年和女孩给他感觉都不错,是能结交的。可是这男人,根本让他厌恶,委实可恨。
身后有着保障,面对这样以势相欺的,断然不肯屈从
林奇笑了,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不愿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入我山门不能”
“神宗很了不起我蓬莱又如何”
“是极是极,林奇你为一宗之主,欺负欺负我等也就罢了。莫非真个以为,天下只你神宗最大。”
柳毅还未答话,众人次第压下云头,看似准备联手制住此獠。
中年怡然不惧,只把目光瞅着柳毅,分外真诚。
“你若你愿,我不强求,只一剑了账”
这回答,不禁令柳毅微滞,旁人尽是嗔目结舌。
极远处,数十里外,一座突起的险峰,几名僧人正远远望着,仿佛看破了无尽的云海。
这时,当先之人喟然笑道:“魔头终究是魔头。”
这些不似凡庙寺众的赤脚僧人,悉数应声,正待举步,又落回原处。
一名极美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旁,殷红的纱衣滴着血,随风而动。
当先黄脸僧人沉下了脸,为空气里浓郁的血腥蹙眉。
“阙月,你近日又造了多少杀孽。”
“一百年前,炽剑出世,你神宗抢去。八十年前,血婴蒂落,你神宗又抢去。三十年前,逍遥遗子机缘自禁地寻来灵宠,你神宗还抢。如今,星君降世,你神宗更待如何”
半是恼怒,半是无奈,黄脸僧人凄苦倾诉。
女子只是坦然笑着,一颦一顾,令得众僧失神。
“那些,岂他可比。若我早知是他,怎容尔等觊觎。你们走吧,看在浮尘的面子,我不想动手。”
吐气如兰,声若私语。
女子看着柔柔弱弱,口吻却是出奇的强硬。
众僧对视一眼,终究由为首之人朝她施了一礼,转身黯然离开。
“你神宗终非净地,树敌太多,总有孽报,何苦、何必”
望着那些僧人离去的背影,女子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起来。
“孽报我已经等了好久、它什么时候会来呢”
。
“一剑了账哈,活着的我,应该比死了的更有用吧。”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柳毅赤裸裸的回答。
他虽不惧那人言下之意,六阶修为、七阶战力,尚未达到零所谓的保命极限。
通常也是不愿意惹怒这些根本招惹不起的高人。
可人家巴掌都抽过来了,莫非用脸去接
做梦
柳毅一把抱住身边女孩,看似亲昵,实则冷厉的盯着中年。
这番举动,就连旁观者都被惊住。
小女孩根本不明所以,只是羞红了脸,哪里看见虚按在头顶的手掌作势欲击,晕晕乎乎。
中年人冷眼望着,看起来并不担心。
“你可以试试,动不动的她。或者比比,我俩谁更快。你不觉得,死了的你虽然没用,但要比现在听话的多。”
实力上的压制,容不得眼皮子底下的阴谋。他要拦,早就拦了。不动作,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就算柳毅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能砍动
他相信,两人中必然不会是自己先死。
也是柳毅身份特殊,仍然试图“说服”,否则早就打杀,根本没有商量。
这时中年身边的年轻男子倒是插话:“师尊莫急,此子不会动手。”
柳毅当然不会动手,用小女孩威胁威胁也就罢了,真要做出什么,又非生死存亡关头,岂非禽兽不如。
中年只是淡淡看了弟子一眼,青年不再说话。他虽然受了柳毅“恩惠”,有心相帮,也不好违逆师命。
柳毅的行为,看在谁眼里,都像是找死。
摇头推开女孩,结果这孩子倒是扯着他的衣襟,又一次可怜兮兮望着他。
“大哥哥,跟我们回山吧,你肯定会喜欢小白的。”
小白脑残才喜欢小白。
柳毅吐槽,这次倒是犹豫起来,零已经在暗中劝他答应。
这般众目睽睽玩消失,虽然无甚不可,实在暴露了底牌,总会留下一些隐患。
何况常磐还在一旁,他一走了之,小胖子怕要遭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