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既然能发现她身体中的不妥,被鬼寄生,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灵魂上的不妥”
“她早就死了”
“至于更后来破局,判定契约干涉,根本就是主人您的想象”
“只要你认为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您认为她没死,所以就算它用鬼话和你交谈,您也以为是本人,说着人话”
基摩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情况十万火急,背后墓园像是炸了锅,好似千军万马逼着他逃亡
柳毅忽然一愣,停下脚步,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转身望着平静的墓园
“主人快跑啊主人快跑”
基摩斯声音在脑海中咆哮,让人无法集中精力。
柳毅莫名其妙笑了起来,无比诡异
“基摩斯”
“怎么了主人”
“你说我能听懂鬼话”
“额不是我是指,你以为自己听懂了”
基摩斯急忙回应,似乎有些慌张
柳毅笑的越发开心。
“基摩斯,我刚想起来,假如连我本人都陷入半昏迷的沉睡之中,置身真实幻境。”
“那么,与我魂刀合一的破邪有感还能理解。我记得,我们签订的,并不是完整灵魂契约吧。”
“主人您究竟想说什么”
基摩斯的声音非常愤怒。
“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你一定会存在,或者说一定认为你能跟我来到这里”
“那份修改过的契约,固然能瞒得过主宰,终究不是完美的灵魂契约,和破邪相比,你与我的联系,肯定是没有那么强烈的”
“主人你你竟然怀疑我”
“我知道我其实不该怀疑你也没有充分的理由”
“但就像你说的假如是虚幻那么只要我相信就可以改变不是吗”
“那么为何不容许我尝试”
说到这里,柳毅心中已然冰封,六亲不认
莫芊或中招、或死亡,其实都不再重要,重要是孑然一身的他终究明白,何为根本
既然无法判断真假,那么何必那么麻烦,一一追究。
当周围环境真假难辨,不可测时。最简单的办法不是去印证,而是怀疑一切
除我之外,一切皆幻
“主人我”
基摩斯的声音又惊又怒,变的虚弱
“基摩斯,假如这真是厉鬼的乐园,而能来到这里的,根本就都是鬼”
“那么,也许我没有意识到的,其实主宰早就给出提示,却想方设法不愿承认”
“我,早已经死亡”
“我能听懂鬼话,不是我以为自己懂,也不是你在翻译,而是因为我本就是鬼”
“我不懂,才是由于自以为不懂”
“我之所以觉得一切不真实,因为我看到的本就不是真实”
“从开始,我就陷入表层幻境,滕靳轩心底的魔障,以为能在公车上逃过一劫,不可自拔。”
“主宰利用线索,让我猜测到肉身的死亡,却又被我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曲解。非止滕靳轩,就算我本人,其实也不愿意承认降临到一个死鬼身上。”
“那面镜子,那口棺材,若所料不差,装的就应该就是我吧。”
“是我自己把局面弄的复杂,求生的意识,回避了死亡的现实。”
“结果本来很容易解开的困局,弄假成真。”
“当然,我很怀疑,是不是有着另外的意志在主导一切。”
“希望,这又只是猜测”
话音刚落,柳毅只觉得脑海里某根弦直接崩断,周围画面统统破碎
而当他再次获得感知,已经脚踏实地,踩着草坪。
柳毅看了看自己,再环顾四周,不禁苦笑起来
这里,分明正在举办着一场肃穆的葬礼
高台上,牧师手捧圣经,口若悬河,正为逝者做着祷告。
看得出,这是一座奢华的庄园、墓园,周围人来人往,大都服饰高档更远处还停着不少车辆,敞篷跑车、奔驰、宝马、奥迪,不足百万,都不好意思往里开。
黑压压一大片人坐在台下,大都低头沉默着,以示哀悼。也有一些瞻仰着牧师身边,摆在棺材上的遗像。
真是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有大把青春岁月能够挥霍,竟然遭了不幸,可怜、可惜。
最前,却不正是滕氏夫妇以及哭的稀里哗啦的滕茹
这是一场属于他的葬礼
第九十一章真相
“今天,是十月一号,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一天。”
“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在这欢乐的节日里,来到此地,承受亲人离去的痛苦。”
“他是一名优秀青年,是一位严谨的科学工作者,更是一位孝顺的儿子,慈爱的兄长。”
“让我们一起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在主的怀抱中,获得新生。”
“阿门”
十月一号国诞日
说实话,亲眼看着自己下葬,感觉的确不怎么美妙。
这比躺在棺材里等待永恒的黑暗,也许感官上会舒服些,实际依然无比别扭。
所幸柳毅不是滕靳轩,纯当看戏,还好受些。
否则单单承受着家人的悲伤,却无法传递本身的慰藉,已是最可怕的惩罚。
灵体状态,半透明,穿墙飞天,固然奇妙。
可若周围行人总对你视而不见,那时环境越是热闹,越会觉得孤寂。
这种感觉,没有尝试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柳毅不怕孤单、更不怕寂寞,当然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空虚感就崩溃。况且他对这个世界,对身体原主人的家庭,也没什么归属感,不存在感情羁绊。
直接穿过人群,悠闲的走上前去。
仔细端详着那副挂在讲台前的小相。
相中青年,满脸温柔和蔼,一副小受样,不是滕靳轩,又是哪个
“啧啧啧”
“真死了还他妈玩穿越,时光倒流”
“主宰这次搞毛,不是说灵魂投影分身,完成降临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