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绿树浓荫。
在基地住了一两年,除了季节和天气的鲜明变化时,他没觉得这周围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但在怀里抱着一个人的时候,观感又截然不同。
那树分明还是那树,那楼分明还是那楼,但是燕秦就觉得那树枝繁叶茂让人看了心情好,大楼上闪烁的灯光都像是在欢快地唱歌。
燕秦搂着蔺绥出了薄汗的腰背,看着他微微疲倦仍有春色的模样,忍不住又蹭了蹭他。
“今天破一次例好不好?”
燕秦睁着大眼睛撒娇,脸上写满了‘拜托拜托’。
蔺绥懒懒拒绝:“不好。”
燕秦可怜兮兮地竖起两根手指:“每天就两次根本不够用啦,我很年轻耶。”
他边说还边蹭蔺绥的腿缝,用事实说话。
“明天还要训练。”
蔺绥没有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美德,如果不是一整天都训练强度,他或许可以纵容,但是他不想在需要坐一天的情况下,还要附带腰酸屁股痛的负面状态。
“可是小蝴蝶说可以。”
燕秦指着蔺绥腿根处的青蝶,一脸天真无邪。
自从发现蔺绥身上有这个胎记后,燕秦宣布自己最喜欢的动物就变成了青色蝴蝶,为此特地找画师画了拟人q版的青色蝴蝶当做所有社交平台上的头像,粉丝们还为此讨论了一番,但没人猜到真正的原因。
燕秦自个儿偷着乐,现在没办法官宣,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暗戳戳地秀恩爱。
“少给它加戏。”
蔺绥推开了燕秦,赤着脚踩在了地毯上。
这块地毯是燕秦买的,为此他特地买了新的鞋架放在门口,还额外支付了打扫阿姨清洁费用,让阿姨打扫的干净些。
地毯的边缘离浴室有一段距离,原来的鞋架被放置在这里,摆放着方便进出浴室的鞋子。
地毯是燕秦亲自挑选的款式,黑红色越发衬得蔺绥的脚白皙,长毛带着一点遮蔽视线的效果,双足行走于其间,若隐若现。
燕秦看见蔺绥的脚第一眼的时候,就在脑海里想象过这个画面了,第一回看见的时候,给蔺绥当场表演了鸡动。
之后不管看多少次,燕秦都觉得赏心悦目。
尤其是蔺绥走动的时候,霜雪如线,一点点地顺着他的腿……燕秦不开心地低头,心里想着等比赛结束了,一定要做成鸡蛋清了才罢休。
蔺绥进了浴室,那如影随形的灼热视线才被隔绝。
微凉的水冲刷掉夏日的热意和黏腻,白色的瓷砖墙壁模模糊糊地倒映着人影。
蔺绥的唇角微扬,心情不错地清洗,他从没告诉过燕秦,他其实挺喜欢他这样的视线,喜欢他圈地的行为和拈酸吃醋的性格。
他不会告诉燕秦,怕燕秦觉得他太喜欢他。
爱意宣之于口本是理所当然,但对于一些人而言,却难于登天。
蔺绥离开浴室的时候,燕秦已经把床被整理好了。
夏天床单阿姨每天都会换一次,为了不让阿姨发现他们在乱搞,燕秦特地去买了那种铺在床上的一次性用品,每次弄完了就会把东西丢进垃圾桶里,燕秦第二天晨跑的时候会把垃圾扔到大垃圾桶里。
燕秦在宣布自己这些动作时的骄傲神色和求夸奖的表情蔺绥还记得,很可爱。
于是在他们擦肩而过时,蔺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燕秦的脑袋。
燕秦有些不明就里地眨眼,捧着蔺绥的脸亲了一口,高高兴兴地遛着鸟去了浴室。
蔺绥听见他哼歌的声音,面上的神色不自觉柔和。
距离蔺绥提出陶陶做指挥的建议,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队伍都是用这个战术在练习,情况并不是很顺利,有些对局甚至很惨烈。
由于要配合陶陶,大家的打法都趋向于保守,完全丢失了ce的特色,看着又一次失败,陶陶都快哭了。
“别让我指挥了,我真的不行,队长或者蔺哥还是你们指挥吧,我不来了。”
陶陶看向了燕秦又看向了蔺绥,最后把求助的眼神放在了教练身上。
伏安抿唇:“这根本不是我们的打法,为什么要强求他,换回之前那样就好了,这样队伍只会越打越散。”
张哥没吭声,神情有些严肃。
他明白蔺绥这个举措的用意,身为ce的教练,他比谁都清楚各位队员是什么问题,也想解决这些,但是改变很难,所以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大刀阔斧去改变的,不过蔺绥开了这个口,他也决定顺水推舟。
张哥沉声:“你以为我们让你指挥,只是简单的让你来带动节奏吗?”
“是要你有意识,有大局观,要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头什么时候不回头,在多方开战的时候选择帮谁,指挥了这么几天,你心里有数没有?”
陶陶有些纠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又不完全真切。
张哥瞪向伏安:“还有你,你帮他说话你以为自己没问题?你太习惯太依赖他了,你们之间有这种默契是好事,但是太绑定也不行,他蹲点的时候你连莽还是苟都分不清是不是,断不了奶怎么成事?”
伏安听到最后一句被自己口水呛到,忍不住猛咳。
某位队长也忍不住跟着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被教练飞了眼刀。
“其他人别觉得自己表现特牛逼啊,打野不按照自己节奏来就找不到节奏是不是,打不了配合只能做爹是吧?不过这是你风格,我就不说你了,你只用想一件事,怎么在自己的节奏里,能赢ko。”
燕秦脸上的笑容消失,这其实是他难以忘怀的事,那年世界赛他虽然是亚军,但是被冠军打的太狼狈了,ko是他拿冠军必须要面对的高山。
“瓜比,你人虽然是最不着调的那个,但是你其实是他们里面最稳的,心态稳住,操作稳住。”
瓜比一脸黑线:“哥你怎么连骂带夸的,不过我才是那个和ko对线的人,你应该鼓励我吧!”
张哥诚恳地说:“哥实事求是,你不被ko打到心态爆炸就可以了。”
瓜比想起了被世界第一上单支配的恐惧,打了个哆嗦。
所有人教练都说了,除了中单,蔺绥等着他的点评,却见张哥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陶陶说意识的事。
蔺绥神色微敛,他分明感觉到张哥是想对他说什么,但没有开口。
蔺绥想了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对人提及,人家不说,他何必追问。
之后的训练,陶陶不必再接手指挥位,指挥还是燕秦,大家便按照往常的节奏训练。
换指挥磨练三天暴露的弊端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改正,陶陶学会了主动出击,哪怕是玩保人型辅助,也可以玩的比较强势,让伏安跟着他的技能走,伏安在陶陶不在时也知道该怎么打更有利于自己发育,虽然整体不算脱胎换骨,但确实有进步,蔺绥和教练都在心里暗自点头。
季后赛如约开始,ce全员入住了当地酒店。
“怎么是单人间?”
穿着连帽衫的野王看着手里的房卡,发出了灵魂提问。
gu903();千灯开口答疑:“这是金主爸爸自家的酒店,所以阔气了一些,给我们一人一个豪华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