仼吉看到许睿阳,第一感觉就非常好,这不是说她一见钟情,而是大多数见到她的男人,恨不能用眼睛把她吃掉,而许睿阳的眼神清澈,除了欣赏之外,没有什么欲望的神色,这是非常少见的。
“徐先生在沪市做什么买卖?”仼吉坐下来笑着说道。
“我主要是倒卖棉布棉纱,还有香烟和橡胶轮胎,这些都是国统区急需的物资,称得上是暴利,可经过一路的打点,留给我的也不多,混个撑不死也饿不着。”许睿阳说道。
“徐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兆丰总会,我冒昧请您赏脸跳支舞!”仼吉站起来说道。
“不敢当,能够得到潘夫人的邀请,是我的荣幸,但我只会简单的交谊舞,跳的不太好,还望潘夫人不要嫌弃!”许睿阳站起来说道。
对于仼吉邀请许睿阳跳舞,潘三省一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而丁墨村也觉得很正常,这位名动沪市,被誉为是乱世佳人的大美人,是兆丰总会的王牌,只要是有价值的客人,她都会主动邀请跳舞,以此来拉近关系。
丁墨村和李仕群经常来这里混,也都和仼吉跳过舞,他们两个色中饿鬼,早就对仼吉垂涎三尺,要不是因为潘三省的缘故,是绝对不放过她的。
“墨村兄,这位徐先生的背景,怕是不那么简单吧?”潘三省问道。
他感觉到,这个叫做徐逸然的商人,并不是依附丁墨村混饭吃,正相反,两人的地位似乎是平起平坐。
“反正你别得罪他就行,他的背景远比你想像的更深厚,但你放心,他不是个喜欢招惹是非的人,你不主动惹他,他也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遇到什么麻烦事,求他甚至比找我和仕群更有效。”丁墨村说道。
潘三省遇到的麻烦,不过就是一些日本人闹事,不是输红了眼,就是调戏舞厅的伴舞女郎,特工总部根本就不敢管,只能找晴气庆胤出面,但只要宪兵司令部发句话,谁敢在这里找麻烦?
而许睿阳想要收拾潘三省,那简直太轻松了,就凭租界工部局警务处副总监赤木亲之的青睐,潘三省在租界就别想混下去。
“听徐先生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吧?”仼吉笑着说道。
“是啊,我家以前是鲁省的,来到沪市,说话还是感觉有些不太适应,好在我上学的时候,是在金陵中央大学,对这里也不算陌生。”许睿阳说道。
沪市的语言,属于吴语中太湖片的分支,以苏洲话和甬城话对这里的影响最大,不是轻易就能说的那么地道。
“原来徐先生还是中央大学毕业的,说起来也是接受新思想新教育的高学历人才!”仼吉说道。
“高学历也不能当饭吃,理想也要切合实际,往往现实会把知识分子的清高打碎一地,我最终还是选择做了一身铜臭的商人,在沪市纸醉金迷的环境,受尊重的是达官显贵和有钱人。”许睿阳笑着说道。
民国时期的大学生就业,没有那么的顺利,失业的大学生不在少数,特别是文科生,每年都有大量的失业者,导致民国二十三年的七月一日,北平各大学毕业生组织了职业运动大同盟,到金陵请愿,要求政府解决失业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除了不具备专业技能受到冷遇,也和当时的环境有关,大学生毕业后,首选的就是大城市,而且要求的待遇太高,沪市的工人一个月才三十来元,这已经是资深的熟练工标准,他们张嘴就要要到一百多元。
gu903();“徐先生学的是什么专业?”仼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