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马鹏道:“在下心中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庄璇玑道:“不要紧,你尽避请说。”马鹏道:“那花满楼风流成性,会不会是为了姑娘呢”庄璇玑道:“不知道,不过,花满楼在璇玑堡中,也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马鹏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心呢”庄璇玑道:“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他的用意,”笑一笑,接道:“马兄,还有什么想问我么”马鹏道:“在下见姑娘面现忧容,心中十分不安。”庄璇玑道:“我就为了这两件事在担忧,尤其是花满楼,我对他全无准备,想不出他的目的,实叫人心中不安。”马鹏道:“姑娘要多多珍重,为江湖大局珍重。”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马鹏,我不会想不开,也不会为这件事自绝,再说,我相信这件事,也不会太过困扰我,三、五日内,我总可以把这件事想的很清楚。”马鹏道:“其实,在下也知道,以姑娘的聪慧,实在用不着我们来建议什么,只不过,马鹏代表四大凶煞,来表达一下我们四个人内心中的关怀。”庄璇玑道:“去告诉他们三位,我心中很感激,今后江湖上,如若能够恢复平静,四位,都是出力最大的人,不过,你们不要想得到什么报偿,因为,我们不是去统治江湖,而是解救江湖上的危恶、险难,你们得到的报偿,不是权利,而是武林人物对你们的尊敬。”马鹏笑一笑,道:“璇玑姑娘的一番话,太伟大、太崇高了,只怕,我们还有些领受不了,我们四个人,都是江湖草莽,所以,我们和姑娘相处,也是江湖上的草莽思想,我们对姑娘是崇敬、尊仰,不知道姑娘感觉到了没有,他们的心理上,早已把姑娘当作主人看待了。”庄璇玑道:“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好像兄弟姊妹,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我带着你们不是打天下,而是行侠、济世,我们同样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每个人的生命价值虽有不同,但意义则一样,单以生命而论,没有一个人的生命,会比另一个人更宝贵。”马鹏点点头,道:“姑娘这个说法,在下很感动,我会去告诉他们。”庄璇玑笑一笑,道:“我已经开放了各种机关,你们也不用太辛苦了,轮流休息一下吧”马鹏道:“在下告退。”王杰、柳媚、高空,全都集中在厅门外面等。马鹏行出厅外,笑一笑,道:“你们听到我和庄姑娘的谈话了。”王杰道:“听到了。”柳媚笑一笑,道:“庄姑娘就像是最好的酒一样,相处的越久,发觉她越是香醇的可爱。”高空皱皱眉头,道:“这比喻也许不好听。”柳媚道:“虽然不太雅,但却是我内心的话。”高空正待答话,忽听一阵急促的鸟鸣之声,传了过来。柳媚叹一口气,道:“看来,咱们没有办法休息了。”王杰冷冷说道:“这一次,大概是活人冢内的人了。”高空微微一笑,道:“不管来的什么人,咱们将放手一战。”柳媚道:“生死一条命,想一想,刚才也实在窝囊,倒不如战死了,心中痛快。”庄璇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机关埋伏,由人控制,先看看来的是什么人。”马鹏道:“是我已吩咐过弩箭手。未得令谕,不许施放弩箭。”庄璇玑道:“记着,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不许轻贱自己的性命,江湖上纷乱正殷,我要你们留下性命作更大的贡献,如若发觉敌势强大时,那就躲入璇玑厅中。”马鹏道:“来人已经到了。”
第十七章许婚条件先公后私
夜色中衣袂飘风,来人竟然是和他们分手月余的金冠人。这时,他头上的金冠已经残破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处处裂痕,身上到处是伤痕鲜血。他怀中抱着一个人,一身着蓝衫的人。如若不是他头上,还余了一个金冠的空架子,一眼间,实在无法看出他的身份。和初见他时威武、冷傲形像大不相同,现在,他狼狈不堪。马鹏横身拦住了金冠人,冷冷说道:“苦肉计,”金冠人吸一口气,稳住了摇摇欲倒的身子,道:“这是璇玑堡”马鹏道:“不错。”金冠人道:“我身经十三次搏杀,四个弟子,全数战死,我也身受二十六处刀剑之伤,全凭强烈的心愿支持,我来此地,我的视线已经不清了,能找到此,实是徼天之幸,我死不足借,告诉璇玑姑娘,救我兄弟,他能帮助你们”身子一幌,倒向地上。他人虽倒卧了下去,但却把抱在怀中的蓝衣人举了一下,压在自己的身上。他已经神志昏迷,举起蓝衫人,不让他被摔伤,实是一种潜在意识的举动。马鹏一伸手,抱过蓝衫人。高空却扶起了那金冠人。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变青,一口气虽未断,但已细若游丝。庄璇玑快步行了出来,左右双手,分执着两粒丹药,分送入那金冠人和蓝衫人的口中。一面说道:“高空,用内力助他。”自己却伏身检查那蓝衫人的伤势。高空右手一抬,抵在金冠人背心之上,送入内力。金冠人内功精湛。得高空内力之助,立刻清醒了过来。只听他长长吁一口气,说道:“庄姑娘,舍弟的伤势如何”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却担心弟弟的伤势。庄璇玑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伤的不太重,重的是你。”金冠人道:“我死不足惜,庄姑娘必须要想法子救活我的兄弟。我相信,他对你们会有很大的帮助。”庄璇玑道:“不管他能不能对我们有帮助,我也会全力救他”金冠人接道:“谢谢姑娘。”庄璇玑道:“金冠人,听我说,令弟的伤势,真的不重,我保证可以救活他,但你也必须要活下去。”金冠人道:“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庄璇玑道:“我知道,你内功精湛,只是你太轻贱自己,你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你却忽略了一件事,令弟清醒之后,必亦会关心你的伤势,你如伤重奄奄,必将令他的心情不安,影响他的复元。”这几句话,有如铁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金冠人道:“多谢姑娘指教,在下好生糊涂”回顾了高空一眼,接道:“我能运气调息,请替我敷上金创药物。”这一夜,幸好没有人来攻。庄璇玑真的把全部精神,摆在了救助那金冠人之弟身上。他受的伤,却没有金冠人重,但他也没有金冠人那样的武功。庄璇玑针、药并用,总算及时稳住了他的伤势。金冠人伤他虽然比弟弟重,但却复元的比弟弟快,外伤敷药之后,自己调息一阵,人已完全清醒过来。这是一间雅室,庄璇玑坐在一张木椅上。金冠人睁开眼第一句话,道:“我兄弟醒过来没有”庄璇玑道:“他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伤势已经稳住,上灯之前,我保证,你们可以说话。”金冠人道:“多谢姑娘”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下的精神很好,姑娘有什么要问在下的话么”庄璇玑道:“我想要问你们的姓名。”金冠人道:“在下方奇,舍弟方真。”庄璇玑道:“年前,挂冠逃走的新科状元可就是他”方奇道:“不错,我只有这一个弟弟,也是当今之世,我唯一的亲人。”庄璇玑道:“你逃离了活人冢,而且,又带了你的兄弟一起出来,这一份胆识和成就,实已可傲视江湖了。”方奇道:“这是一个机会,化了舍弟很多心血才造成的机会,但我竟然保护不周,使他身受了重伤。”庄璇玑道:“这是令弟创造出的机会”方奇道:“是在下一介武夫罢了,如若只我一人策划,再给我十年的时间,只怕我也想不出逃出活人冢的办法。”庄璇玑道:“令弟虽然有了很好的计划,但如没有你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哥哥执行,只怕也很难逃出龙潭虎穴。”方奇道:“舍弟的计划,精密完善,无懈可击,只是我这个作哥哥的在执行时,有了差错,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结果,付出很大的代价,我四个长随警战而死,我也受了十余处的创伤,连累舍弟也受重伤。”庄璇玑道:“我为你四个长随之死,感到哀伤,但也为你们兄弟逃出活人冢感到高兴,不过,方兄,这并非整个事件的结束,而是刚刚开始。”方奇道:“我明白,在下自信,再有三、五天,就可以完全复元,而且,在下也决定追随姑娘,为江湖正义尽一份心力,为我四个情如手足的长随报仇,但在下只求庄姑娘一件事”庄璇玑接道:“保护令弟的安全。”方奇道:“在下只有这一个心愿,不情之请,还望姑娘答允。”庄璇玑笑一笑,道:“方兄,我不能对你保证什么但我很欢迎两位到璇玑堡来,至于令弟的想法如何我想,等他清醒之后,由他自己决定,目下情势,只有两途可循,一个是他留此地,和我们生死与共,一个是隐名埋姓于市井、田园之中,令弟如何抉择,我想,我们都不便代他决定了。”方奇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应该如何,由他决定。”语声一顿接道:“活人冢,没有人追来么”庄璇玑道:“没有,不过,这只是大风暴前的一段平静,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动很猛烈的攻势。”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时间越久,攻势也越猛烈。”说话的是方真,不知何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方奇激动的说道:“弟弟,你清醒了。”方真笑一笑,道:“我的伤势,似是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是有点虚弱,只要吃点东西,就可以复元。”他不会武功,刚刚从大劫中清醒过来,但他对生死的轻重,竟然是全不放在心上。庄璇玑道:“你想吃什么我要他们给你准备。”方贝道:“这是什么地方”庄璇玑道:“洛阳璇玑堡。”方真道:“可惜啊洛阳不靠黄河,要不然,来一碗黄河鲤鱼汤。”庄璇玑笑一笑,道:“幸好,璇玑堡中,还有几尾黄河鲤鱼。”方真道:“加上一点姜丝,我想会更出味一些。”庄璇玑道:“我们璇玑堡中的厨下手艺,还不算太差,你不妨品一下。”方真笑道:“那很好,我品过之后,会告诉你们缺了一些什什么佐料。”他说了这么多话,实在很费劲,最后一句话,好像用完了他身上所有的气力,立刻闭上眼睛休息起来。方奇叹息一声,道:“庄姑娘,舍弟读书成痴,说话狂放一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庄璇玑道:“怎么会呢我去替他烧鲤鱼汤。”方奇望着庄璇玑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惭愧之感。庄璇玑的武功,决不在他之下,才智胜他十倍,但她为人却是这样的和气、温婉,自己却凭仗技艺,盛气凌人,飞扬跋扈,自己总觉着高人一筹,现在想起来,却有着十分不安的感受。xxxxxxxxx庄璇玑亲自端了一碗鲤鱼汤。室中只有三个人,方奇仍然在盘坐调息。方真仍然仰卧在木榻上,紧闭双目,他似乎是人仍在昏迷之中。庄璇玑叹息一声,行到了方真的木榻前面,低声说道:“方兄,请吃鲤鱼汤吧”方真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很可惜,我吃不到,但我闻到了那股香味。”庄璇玑心中暗道:他坐不起来,那只好由我他了。心念一转,缓步行近了木榻前面,玉手轻抬,竟然起了方真。一碗鲤鱼汤喝了下去,方真立刻精神大振,睁开眼睛,笑道:“贵府中的厨师,可以列入二流手艺。”庄璇玑道:“只是二流么”方真叹了一口气,道:“一流的手艺,实在很难吃到。”庄璇玑道:“方兄可知道,这一碗鲤鱼汤,是谁作的”方真道:“你。”庄璇玑道:“哦你已知道了。”方真道:“本来是不知道,不过,你问这一句话,提醒了我。”庄璇玑道:“你现在的精神很好。”方真道:“不错,都是姑娘这一碗鲤鱼汤之赐。”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我对目己这一碗鲤鱼汤,很用点心,柏信烧的不错。”方真道:“是不错,所以,我把你的手艺,评为第二流。”庄璇玑笑一笑道:“你吃过第一流的手艺么”方真道:“吃过,可惜只吃到一次。”庄璇玑道:“在什么地方”方真道:“大内的御厨。”庄璇玑道:“在大内御厨,那是你作状元的时候了”方真道:“不错。”庄璇玑道:“琼林宴上。”方真道:“不是琼林宴虽然是大内御厨,但还吃不到第一流的手艺。”庄璇玑道:“那你在那里吃的”方真道:“内宫之中。”庄璇玑道:“什么人请你吃的”方真微微一笑,道:“公主。”庄璇玑道:“什么”方真道:“公主,也就是皇帝的女儿。”庄璇玑道:“她要你招驸马”方真道:“这也就是我辞官而逃的原因。”庄璇玑道:“你怕作驸马”方真道:“也不想作官。”庄璇玑道:“你想作什么”方只道:“我本来只想看看天下名山大川,但现在这心愿只怕很难实现了。”庄璇玑道:“为什么呢”方真道:“因为,我有一个名震江湖的哥哥。”庄璇玑道:“所以,你也被卷入了江湖的恩怨之中。”方真笑一笑,道:“哥哥,不希望我卷入江湖恩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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