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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剑良箫 填同学 2339 字 2023-10-10

僵硬,询问道。

“没什么,外面有些凉了,进去吧。”扶烺温柔地拍拍她。

从外面回来后,王选没有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走到深夜还亮着灯的那屋门口。

“这么晚了王爷还不休息”他站在门口低着头说话,却没有进屋。王爷最近心情极差,好几个下属贸贸然进去,不是当场“暴毙”便是自己无法走出来。

过了好一会,薛晋郢低沉的声音才飘出来:“进来说话吧,现在外面越来越冷了。”

他顺从地走进去。屋里弥漫着浓郁的墨汁味道和酒味。

薛晋郢还是一身干净衣服,虽是一身酒气,却没有半点污渍。

“有什么新消息么”

王选摇头,“外面倒是很平静,不过也过于平静了。王爷,后天就是那个根本没有什么比武的武林大会,您确定真的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方朗把武林搅成一滩烂泥后,已经有三年没有办什么像样的武林大会了。这次最起码,还有个良亲王高扶烺陪我玩玩。到时候我会让莫雨也跟着去。南势天知道我大势已去,却也愿意同我一搏。他一个江湖粗人,这么多年没有他妻子根本就一事无成,怎么可能明白这武林大会是干什么的。到时候让他和南宫父子相斗也好。南宫也好,宗源也好,这些账我得好好和他们算一算。至于光明窑那边,”他突然叹气,“我一直都管不了他们啊。”他回头,走到侧边的架子旁,打开其中一个镶金的窗格,里面摆着两个牌位。

“父亲和外祖父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气愤呢。我到底是没能把长辈们留给我的基业好好地守住啊。”他仰天长叹。

王选的眼里微微有些波动,“最重要的是,王爷守到了最后,王爷守住了本心。”

薛晋郢转身看他,慢慢点头,“好,好。起码你还是懂我的。日后皇上必会追究你的罪责,到那时,你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便好,一直跟着我的这些人,不是被贬谪就是入狱,有几个脱不了罪的,死了我都不能替其收尸。阿选,你还有活着的机会,你那么聪明,虽然一直都没离开过,但还是早些想好退路。”毕竟,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从武林大会上活着回来。

王选苦笑,“这些话王爷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说实话,以皇上的眼界,王爷身边的人,日后必不会留的。就算我活的了一时,恐怕也难逃罪责的。”

薛晋郢的眉头微微皱起:“我还是给光明窑休书一封好了,他们起码可以带你去西域。那边比中原安全很多。”

王选摇头,“我既已跟随王爷至此,自然要陪王爷走一回黄泉路的。”

“也好也好。”许是被诸多事情压身太久,薛晋郢此时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之下,文弱的王选反而隐隐透着股虎狼之气。

“你和宗源聊得不错啊。”

尹仲把宗源送走后正着手准备着武林大会的事宜,突然听见了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他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白庄主大驾光临,尹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他的姿态毕恭毕敬,眼神却有些飘忽。白以书不知何时已站在朝阳楼之上,与尹仲并肩而立。明明是一阵冷风吹过,他却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多年不见,白庄主竟丝毫未变,尹某甚是拜服。”一句怎么说听来都是讽刺的话,从尹仲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无比的诚恳。

白以书没有理会他,而是伸手轻轻抚摸着朝阳楼的栏杆,“当时你们就是在这里研究如何假装风尘已死的”

尹仲脸色并无一丝变化,“不错,师叔不会无缘失踪,但是找起来又没有头绪,自然是要用些非常的法子。”

“我听到无言说朝阳楼,就知道和你这楼主脱不了干系。能想到这种招数,你也确实得到了止玉言前辈的真传。”

他悄悄一笑,“白庄主的话,我权当是表扬了。”

“你师叔可有留下什么遗书或遗言或者他还有什么遗志”白以书突然追问。

尹仲摇头,“师叔一向洒脱,连当国师都可以以有趣为理由。而且他虽与我同龄,但并不与我十分亲近。我们也很少见面,他只同我说过:待你再见到白以书时,可以不称她为庄主了。”尹仲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我并不”他审视地看了看白以书,这才发现眼前的以书除去身侧的良箫外,再无长物,当下明白了大半,“你你已经”

白以书的视线垂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如初,“庄主这个称呼实在太熟悉了,在扬州寺时大多数人也这么叫我,如果换个称呼一下子还真有些不习惯。我已卸去凤白剑、辞去落白山庄庄主一职了。”

“落白庄主终生不得远离凤白剑,”尹仲神色渐渐复杂,“你可想清楚了”他当然知道问也是白问。白以书来京城都已经有段时日了,这个决定恐怕是她早就已经想好的,甚至可能早于他的想象。

“我虽继任庄主却也是女子之身,只可接受入赘男子为婿。扶烺有皇室子弟身份,必不能容忍此事。所以我只能卸剑了。”白以书的神情再自然不过。

尹仲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知是为宗源,还是为他自己。所幸以书一直看向朝阳楼的下方,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神情。

如此这般,也好

“师叔一早便说,良亲王定是非白庄主不娶,现今看来,诚如他言。”

白以书眼波流转,“你师叔是风尘,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么天算到了他这里,也算是做到极致了吧。”

“不,”尹仲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师叔曾说,他之后的那位天算,比他要厉害上很多。”

“他之后的,石期”

尹仲皱起眉,他说:“师叔还说,大家都被那位天算迷惑了,就连石期前辈自己也被迷惑了,这就是那人最厉害之处。历代天算都无法迷惑前、继任的。”

“他有说过是谁么”白以书也好奇起来。

“天机不可泄露也。他这么说过。”

风尘确实喜欢说这种不清不楚的话。白以书不禁笑道:“这般神秘,说不定那人就是你。”

尹仲长舒一口气,“倘若真是我,那我倒要好好替白庄主测算一下天命。”

“你也不要得意,你师父当年设计扶烺的事,我早晚还是要算到你头上的。”白以书徐步离开,声音却不曾远离,“若没有止玉言前辈多般考量,我和扶烺怕也不会分开这么久。既然止前辈已然仙逝,这笔旧账自然是要算在他唯一的徒弟你的身上了。到时候你可不要介意啊。”

尹仲的眼神一直跟随着白以书离去的背影,身体始终保持着恭敬的姿势。

gu903();“随时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