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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如此说起,便知他是不欲与曹魏开战,但郭淮在荆州操练多年,又有赵舒设计制备得不少器械,怎么甘心就只是固守,而不出战再望了桓易一眼,见对方也正好向自己望来,眼光之中也有北伐之意,于是郭淮便要再行开口劝说。却又听见外面家将高声喊道:“禀将军,门外有汉中使者求见。”

赵舒还不曾反应过来,却听郭淮笑道:“此必是魏文长无疑。”心中大是郁闷,看来这一群武将都是急着来赶鸭子上架。事已如此,总不能不见,赵舒只得高声道:“有请。”果然不过多时,又有武将大步而来,虽然也有改装,但从其魁梧的身型,以及矫健的步伐,很容易就让赵舒认了出来。郭淮所言确实不假,魏延当真也亲自从汉中赶了过来。

魏延人未到,朗笑之声却先至,跨进房门看见郭淮也在,先是一愣,随即对着他道:“不想伯济竟然先某而来。”这两人都是得到洛阳消息之后,便有心劝赵舒北伐,又恐旁人不能劝谏,是以各自使副将守御,自己亲自赶来,却不想都是一日同至。两人看到对方心中都想到彼此来意,各自欢喜,只有赵舒暗暗叫苦,如今蜀汉军中三位顶梁之柱都要求出战,只怕自己将这三寸不烂之舌当真磨烂,也不能使他们三人善罢甘休。

第三百四十七章无大志只想安定

魏延一到,无疑又为郭淮,桓易二人增加一个帮手。赵舒自忖不能说过三人,于是抢先道:“多日文长,威风依旧,你我四人难得聚在一起,当痛饮一醉。”说着便招呼家将入内,使人准备酒宴。郭淮心知赵舒有意推脱,急忙道:“饮酒暂且不忙,待大事定后,小弟敢不陪大哥尽兴”赵舒却并不理会,左手挽着郭淮,右手挽着魏延,笑道:“今日先叙兄弟之谊,军国大事改日再谈不迟。”强拉着二人出门。

出得房间,左右都是家将护卫,郭淮有心再言,却恐人多耳杂,便不再说话。魏延并十分清楚赵舒心意,又多年不与众人见面,心想北伐之事,不必争求朝夕,是以也乐呵呵地跟着赵舒前来大堂。赵舒既是大将军,府中仆役不比当年,只是说笑之间,便奉上美酒佳肴。赵舒心中无计可施,只得拖的一时算一时,不住向三人劝酒。郭淮,魏延二将多年不来成都,此刻也放下心中所想之事,陪着赵舒开怀畅饮。

赵舒打仗虽不及三人万一,但酒量却丝毫不逊色。一喝便是大半日,等到那三人都醉趴在桌上,赵舒还能站起身来,吩咐家将将三人安置去客房休息,自己却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回到内室。容儿正坐在房中等候,虽然早料想得到这四人在一起,必然会是不醉不休,但见到赵舒这般模样,仍旧有些不喜,上前搀扶道:“你身上多有旧伤,怎么可以如此多饮”赵舒虽然不像那三人一般瘫倒在地,但也有分醉意,只是“呵呵”傻笑,道:“伯济,文长多年不见,怎能不豪饮一番”说话之间便猛然打了一个酒嗝,熏得容儿伸手连连在面前挥动。

容儿轻叹道:“你便是这般不爱惜自己。”又扶着赵舒躺到塌上,将早准备好的醒酒汤,喂他喝下,复又道:“天涯已经有消息传来。”赵舒此刻脑袋之中早是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分辨容儿在说些什么只是“恩,恩”的答应几声,便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消息”容儿却并不管他究竟能否听见,继续道:“张小姐并没有与天涯私奔,依我看来,这并非巧合误会,定是张绍之计。”赵舒仍旧只是哼哼了几声,道:“是计,是计。”

容儿才见他醉得实在不行,但此事又干系重大,于是用力拉扯赵舒几下,道:“我在与你说话。”赵舒却正酣醉之时,脑袋一粘到枕头,眼睛便不自觉的合了上来,被容儿在旁边不住的说话,反而觉得烦躁,不由显得十分不耐,道:“有话明日再说不迟,我现在好困。”

见到赵舒如此,吕容的心中不由有些凉意。正是这个男人的宽厚仁义,当年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可是多年以来他仍旧一味的如此,致使张绍这样的小人都有心作乱,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现在张绍已经在开始设计相害,可是赵舒仍旧如在梦中,吕容的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可是赵舒自己却还醉酒高卧,就似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一般。吕容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用力打在他的身上,道:“张绍有心要害你,你可知道”

容儿一掌打出之后,感觉出手重了些,心中正在懊悔,但见赵舒丝毫没有动静,原来已经是睡熟了。容儿也只能是轻叹一声,便准备伸手为赵舒宽衣,却又听见赵舒喃喃说道:“容儿,我只想和你斯守终老,并不想北伐中原。可是文长,伯济都有心如此,我却将如何回答”吕容听他突然之间,说出这话,先是一惊,再想听下去,却又不见赵舒继续言语。等了良久才知是他在梦中呓语,吕容听他说的真切,不禁伸手抚摩在赵舒脸颊上,低声道:“你倒是想过这样的日子,可是旁人怎么能放过你”片刻之后,才又替赵舒宽衣解带。

等将赵舒在榻上安置妥当,吕容只是坐回案旁,看着烛光出神,似有大事不能决断。再过许久,吕容终于拍案而起,在衣橱之中取出多年前穿戴的那副软甲披挂在身,再佩好宝剑,便出门而来。外面院中家将久不见吕容如此装束,都是一惊,急忙上前来问道:“夫人可有事吩咐”吕容点了点头,沉声道:“速去备马,我要出城。”等一家将领命下去,吕容又复对剩下诸人,道:“将军酒醉酣睡,万不可有人打搅。无我之命,谁也不能求见将军。”众人见她说的郑重,都不知出了何事,只是面面相觑,不敢答应。吕容见众人迟疑,不由手按剑柄,道:“怎么我的命令,便不如大将军的命令么”众人见她作色,又都知赵舒素来宠爱于她,怎敢再有违逆一起答应道:“谨尊夫人之命。”吕容这才点了点头,道:“等我回来之后,必然重重有赏。”遂不再多言,径往大门而去。

等吕容走远,几名家将便忍不住议论开来,有入府不久的便先道:“平日见夫人性情温顺,不想还能穿盔带甲,舞刀弄剑。”旁边有早年跟随赵舒的便笑道:“这你老弟便不知道了,夫人当年曾随大将军东征西战。你们都知大将军没有武艺在身,多年征战而性命无恙,便都是夫人保护的。”先前那人才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弟来府也有两年,都不见夫人如此打扮,却不知今日有何事,招使夫人如此动怒”众人都是不解,不住七嘴八舌的猜测,只有一人并不搭嘴,只是“嘿嘿”冷笑。新来那人见他笑的怪异,便又问道:“张五哥,你莫非知道夫人为何事动怒”张五哥仍旧只笑不答,后被众人迫问不过,才低声道:“这你们还不明白夫人随将军多少年的出生入死,怎么今天陛下说赐婚,便赐婚想想将军这几年推了多少婚事,末了却还是要讨了一小。你们说夫人心中能高兴么”

gu903();“哦。”众人才都恍然大悟,便又有人道:“哎呀,那夫人岂不是去张府我们进不进去禀告大将军”张五哥却急忙制止,道:“夫人平日待我们不薄,怎么能让一个公主入府来与她争宠我看大伙就依了夫人的意思,今天晚上不管谁来求见将军,都一律挡驾。”吕容平日里待下也都有恩惠,众人听张五这样一说,也都哄然响应,齐声道:“就按夫人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