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杨毅的得意，李维聪此时却是相当的失望。本来以为找到那个拍视频的人，就能找到背后的主谋，通过对柏薇人际关系进行分析，李维聪基本上可以断定，应该就是杨毅策划了这件事情。所以，只要找到拍视频的人，顺理成章就能把杨毅揪出来了，没成想，事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姓名。”

“玄少民。”

“年龄。”

“二十一岁。”

“……，……。”

“……。”

“受何人指使？”

“曾哥。”

“你认识曾哥？”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那他是怎么指使你的？”

“打电话。”

“号码呢？”

“事后我拨回去过，是个公用电话号码。”

“不认识人，只凭一个电话，你如何确认那人是曾哥？”

“打电话的并不是曾哥，只是曾哥安排的一个人。”

“就不会是有心人故意借曾哥的名头？”

“没人敢那样做。就算有人敢，我却不敢不照做。”

“为什么？”

“万一是曾哥的意思，我就惨了。”

“据你了解，可有谁见过曾哥？”

“别说见过了，就是听过曾哥声音的人，我都没听说过。”

审到这里，赵观是彻底无语了。这个让整个春城警方都引以为耻的曾哥，竟然如此神秘，不论做什么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查，从那台公用电话查起，先找到打电话给玄少民的人。”

没有办法，李维聪只能下令查找给玄少民打电话的人，希望从中能够找到与曾哥有关联的线索。

根据玄少民的供述，让李维聪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他是调查过杨毅的身份背景的，不论从哪一点来说，他都不认为杨毅会跟曾哥这样的人有来往。可是，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来往，为什么曾哥会出面指使手下做杨毅想要做的事情？如果两人之间有来往，杨毅难道会弱智到这种地步，让警方轻易怀疑到自己身上？两种可能性都不大，李维聪只能怀疑玄少民没有讲实话。或者说，给玄少民打电话的人，根本就不是曾哥安排的，而是杨毅故意借曾哥的名头，来扰乱警方的视线。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柏灿和李霞开始担心起女儿的安危来。

“小薇，以后晚上不要回来了，要么下午就回来，要么干脆住到学校里。”

“爸妈，没事的。”

“可不能大意，还是听你爸妈的吧，别让奶奶担心。”

“好吧，奶奶。”

柏薇一直猜测杨毅应该只是想通过败坏自己的名声，以达到恢复他的名声的目的，是不大可能出手伤害自己的。毕竟自己和杨毅之间的过节，有“英雄之家”上的那篇文章作证，只要最近自己受到什么伤害，任谁都会猜测是杨毅干的。

柏阳在接到省厅来的电话，知道了柏薇那天遇到的事情，牵涉到一个叫“曾哥”的毒枭后，心里可没有柏薇如此踏实。从事了大半辈子警察工作的柏阳，是十分清楚毒枭的凶残本性的。

“小薇，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回家里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情，也尽量不要离开校园。”

“爷爷，不至于吧？”

“至于，这里面牵涉到一个警方一直在追拿的毒枭‘曾哥’，那些人的心思可不能照常理去揣度。”

“毒枭？曾哥？曾哥是谁？”

“此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至今只闻其名，却未见其人，包括他的身份信息，警方一点都不掌握。此人仅是在春城就背负着三条人命，在其他的地方也有。”

“爷爷，怎么会呢？这只不过是我和杨毅的个人恩怨，怎么会牵涉到毒枭了呢？难道杨毅和那些人有瓜葛？”

“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当下最关键的是，小薇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