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初楚清黛这件衣服做好的时候他怀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楚清黛询问自己意见的时候说了不好看,现在楚清黛穿上了他当然是十分惊艳的,同时心里又有了那么几分酸溜溜的。
楚清黛哪里有那个闲心理会某些老男人的心酸,吃过饭以后又给女儿喂了奶,交代了许妈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女儿便准备出门了。许妈在家里也做了一年了,很是周到细心,因此她带着女儿楚清黛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甚至都没等徐虎出门,楚清黛便拿着小包要走,聚会的地点并没有定在报社,而是一处民居,不过楚清黛知道那里正是报社里几个作者平时办诗社的地方,因此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不过离徐家有那么一点儿的距离,因此楚清黛要早早出门。
徐虎见楚清黛这么早就要出去心里更是不满了几分,不过到底是惦记她出门的次数不多对北平城不太熟,起身把人送出了门,还帮着叫了一个黄包车。
也是巧了这个黄包车夫徐虎还认识,虽然以前跟徐虎不是一个车行的但也相熟,那人也知道徐虎现在出息了,早已不是当年跟他们一起拉车的徐虎了,跟徐虎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人安全送到,然后在把人安安全全的接回来。
这样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这样也要耽误黄包车夫的生意,不过现在徐虎也不差那点儿钱,包一天的黄包车的钱还是出得起的,给了那车夫五毛钱还说以后请他喝酒,黄包车夫乐呵呵的拉着楚清黛走了。
其实徐虎本打算自己亲自送楚清黛过去的,但是楚清黛走得早,他一会儿还有点儿急事儿,这两天天工厂里据说有几个大老板来谈生意,他们的车得时刻准备着,昨天他们头儿还交代了让他们的皮都绷紧点儿,今天来的可都是大客户,容不得一点儿怠慢。
徐虎作为车队的队长更是被交代了一个重要任务,一会儿就得去车站接一个老板去,据说是从上海专门来的,因此亲自送楚清黛这件事儿只能作罢了。
其实昨天晚上不只是楚清黛没睡好,那个给自己取名高山流水的编辑也差不多,高山流水真名叫做白岩,出身一个小富家庭,还出国待过两年,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是北平一所师范大学的助教,同时也是北平一家杂志社的编辑,他本人文采也不错,时不时会有新作和新诗发表,甚至还写过话剧,同时他还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一个诗社,时常会举办一些活动。
这次杂志社的坐着交流活动就是他提议的,受到了主编的重视,甚至还拨了二十块钱的活动经费给他。他们杂志社并不是那种老牌的杂志社,是这几年新办的,不管是编辑还是几个作者都很年轻,因此这项活动很快便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楚清黛的诗稿都是白岩负责审核的,因此两个人也算是神交已久,白岩觉得楚清黛写的诗清丽婉约很有灵气,因此对他很是欣赏,不过楚清黛身上缺点也很大,比如说她写的文章在白岩看来十分老旧,现在的这些文学青年大多喜欢针砭时弊,提倡新文学,而楚清黛的文章显然是旧文学的代表,不过白岩是个十分惜才的人,打定主意这次见了她一定要跟她好好谈谈。
其实白岩早就给潇幽居士寄过邀请函,以前报社也举办过类似的活动,但是也许是潇幽居士搬家的原因那时候并没有联系上她,因此他格外希望这次他能来参加,后来得了她会来参加聚会的消息,白岩心情十分不错甚至还专门请了几个女性作者来。
虽然潇幽居士并没有透露过她的性别,但是白岩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女士,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文思细腻,而且也是因为那一笔秀丽的字体,白岩想象过或许潇幽居士会是一位旧派人家的小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作品。
白岩虽然是个实打实的新派人士,但也是个爱才的,因此在平时在信中非但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歧视反而鼓励她多出去看看走走,偶尔也会给她寄一两本新书过去。
楚清黛到的有些早,她到的的时候白岩正带着几个杂志社的人收拾准备。这里本来就是他们聚会的所在地,纸笔桌椅都是有的,但是白岩却精益求精,力图做到最好。
见一位样貌姣好的女士走进来,几个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白岩并没有见过楚清黛,但是却莫名的觉得这就是潇幽居士,因此他带着几分确定几分欣喜的说道:“你是潇幽?”见楚清黛看向他,白岩心里更是确定了几分,说道:“你好,我是白岩,也就是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