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沈南周叹气,缓下神色,揉揉她的小脑袋,语气特别柔和的问,“怎么不说话”
陈诺就像只敏锐的小狐狸,听出他的安抚意味,她心里松了口气,胆子大了些,仰着小脸说,“这只猫不知道怎么跑到阳台了,我怕它摔下去,就放进来了。”说完又保证,“我把它的爪子都擦干净了,还把那边的地毯掀起来了,没让它踩,不会弄脏的。”
她说完,那只大花猫还配合着喵一声,听在沈南周耳中真是妥妥的挑衅。
沈南周不好当着他家小姑娘的面发脾气,不动声色嗯一声,温声说,“诺诺真善良。这只猫好像是楼下的,我抱着去还给主人好不好”
陈诺直接把他的表扬过滤了,很懂事的点头,“那你送回去吧,要不人家该着急了。”
说着就要回去抱猫,沈南周按住她的肩,“这种家猫爪子利,身上细菌多,不知道打针没有,你别碰,伤到你怎么办,我来。”
大花猫好像听懂了似的,他话音刚落,就喵呜一声,弓起背做出攻击的姿势,毛好像都炸起来了。陈诺吓了一跳,沈南周趁机教育她,“看到没有,以后不要轻易靠近不知来历的小动物,伤到你都没处说理,打针还是其次,受罪的还是自己。”
陈诺:“嗯。”
在沈南周和陈诺说话的档口,大花猫瞅准机会找个空子嗖的一下就窜出了房间,陈诺呀一声就要追,沈南周拉住她,“你刚才摸到它了,快去洗手,最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追,等会儿直接就给主人送回去。”
陈诺迟疑一下,决定听他的话。
帮她把房间门关了,沈南周沉着脸下了楼。楼下本该已经离开的白芨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怀里搂着个身材颇为丰满的女人正在说些什么。看到他下来,那个女人直接推开白芨站起来,指着沈南周骂,“你才脏得满身细菌你才需要打针爪子利”
“阿蛮”白芨怕她真把沈南周惹毛了,赶忙站中间阻止。
阿蛮哼一声,白芨讨好的冲沈南周笑啊笑,“那个啥,你也知道阿蛮很喜欢她,听说你找到人了非要亲眼看看才放心,我们也没恶意哈”
沈南周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桀骜的阿蛮,淡淡说,“没有下次。”
白芨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下次就算见也会光明正大哈”
过了元旦没两天,沈南周带着陈诺去了医院做体检。他们去的是泉阳口碑极好的私立医院,这家医院的院长和他认识,所以大开方便之门,体检做完,一个小时各项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沈南周也没让其他医生帮忙看检查单,他自己看了一遍,和一旁眨巴着大眼的小姑娘柔声说,“诺诺身体很好,就是有点营养不良,还有些低血糖,不过不用吃药,买些钙片和vc,再买点葡萄糖就好了。”
听闻不用吃药打针,陈诺紧绷的小脸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样子,沈南周好笑的弹了下她的脑门,“这么怕吃药啊”
“药不好吃。”
“那你要多锻炼身体才行了,健健康康的才不用吃药打针。所以不可以整天趴在书桌上看书,嗯,回头订台跑步机放家里让你锻炼。”
陈诺:“”
回到家沈南周就直接在网上订了台多功能跑步机,想了想,又买了羽毛球拍,打算把顶层大平台的玻璃房清一下,可以在上面打羽毛球。
陈诺自住在这里还没到玻璃房看过,见沈南周要上去,她像小尾巴似的也跟着了。
家里二楼有直接通往平台的楼梯,不过不通暖气,上去前沈南周让她穿厚些,又下楼拿了靴子亲自给她换上才满意了。
陈诺觉得自己都快生活不能自理了。
、第7章no07
泉阳陆陆续续又下了三场雪,到快过年时都没有停。
陈诺这两天有些小感冒,鼻子不透气,吃了药也没见好,今天早上一起来,喉咙跟粘了胶水似的,吞咽都困难。早餐理所当然的只喝了粥,就这咽下都不容易。
沈南周抽了张纸巾帮她把嘴巴擦了,“上楼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去医院=肯定要打针
陈诺反应还是挺快的,她苦着脸小声说,“能不能不去医院”
沈南周表示自己很民主,“行啊,那我去买药,在家给你输液。”去医院是想顺带再给她做个全身检查,既然她这么抵触,那就等下次好了。
陈诺一脸的被雷劈了的样子,“你会打针”
沈南周笑意柔柔,“忘记告诉你,我有专业的医师资格证,临床经验有三年,给你打针一点问题都没有。”说着还瞟了眼她放在餐桌上的小手,好似在评估血管是否清晰。
陈诺第一次觉得他那一口白牙寒气森森,连眼神都不那么温柔了。打了个哆嗦,却依然做着垂死挣扎,用她那哑成破锣似的嗓子申辩,“电视上说了,针打多了就会产生抗体,以后再生病打针药效就不那么好了。”这是上周她和他一起看电视时看到的新闻报道,此时说来深觉再合适没有了
说完,可能是出于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小姑娘还懂得做出适当的让步,“其实吃药就可以了,那个什么口服液我今天肯定喝。”虽然味道真的特别不美好。
沈南周点着她的脑门好气又好笑,“宁愿吃苦药都不打针是不是”
“打针真不好。”她端着义正言辞的脸打着逃避打针的目的,虽然手法拙劣,但也不得不让人说句小姑娘脑子活,不笨。
沈南周对她一向做不出强迫的事,相反他其实还有点儿高兴,不是真对他亲近也说不出这样任性的话。这段时间的纵容总算是没白费。索性也不劝了,直接自己开了张药方,到小区门口的药店去配了中药,等陈诺看到面前黑糊糊的药汁,脸都僵了。
“乖,喝吧,我放了甘草,不是很苦。”
陈诺惊悚的吞了下口水,用她漂亮的大眼睛去忽闪眼前笑如春风的男人,几次想张口,却又说不出反悔的话,因为她既不想喝这种闻起来就知道肯定特别难喝的中药,也不想被人在身上戳针眼,最后两厢对比,还是端起碗把药给一口闷了。
然后
呕
苦死个人了
沈南周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往她嘴里塞了块儿水果软糖,陈诺用她水汪汪的眼睛无声谴责着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很淡定,往她嘴里又塞了块儿糖,还体贴的拍着她的背顺气,柔声说,“没事没事,这药见效不比打针慢,晚上喝一剂明天早上再喝一剂应该就能消炎了。”
陈诺:“”
突然觉得自己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