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周笑了,柔声说,“那我们明天先去圣马可广场,就是威尼斯中心广场,那里有圣马可大教堂和四角形钟楼还有总督府、圣马可图书馆。”
“会路过叹息桥吗”她好奇问。
“会”
“我看网上介绍说情定日落桥就是在叹息桥取的景。”那是一部很有名的老电影,其实她也没看过,就是觉得既然有电影在那里拍摄,那座桥感觉也高大上起来。
沈南周颔首,“对,确实是在那取的景,传说恋人如果在桥下接吻就可以天长地久,所以情侣到这里游玩的话,叹息桥是必游景点。”
陈诺咋舌,“那估计每天都有好多人在那儿亲来亲去了。”
“明天你可以近距离瞅一下。”
一夜好眠,但也许是长途旅行的疲惫,还有时差的原因,陈诺的生物钟有些紊乱,平时她都是六点就醒了,今天却到快11点才睁开眼。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吓一跳,穿上拖鞋开门出去,沈南周正在客厅抱着他的笔电敲敲打打,听到动静看过来,脸上笑意柔柔,像三四月的春风,涤荡人心。
“醒了”
陈诺回神,唔一声,“你怎么不叫我”
“休息好才能玩得好。”
陈诺知道他是怕她长途旅行太累,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那我现在去刷牙洗脸,我们就出去”
“要先吃饭。”沈南周走过来把她眼角的眼屎抹掉,推着她回房间,“你这两天生理期该到了,不要穿白色的衣服,最好能提前垫好。等会儿先冲杯红糖水喝,小腹有没有不舒服”
陈诺暗暗翻了个白眼,小脸却红扑扑的强调,“我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什么时候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让她觉得尴尬。
沈南周笑笑,和昨天一样的回答,“你也不算大人。”
吃过饭,他们离开酒店,坐上前台帮忙找来的水上出租车,就是搭载私人的小船。在威尼斯,船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和陆地的交通工具分类差不多,有出租车自然也有巴士。
现在是七月份的旅游旺季,游客很多,沈南周和陈诺都不喜欢和人挤,所以宁愿多花些钱。
两人是自助游,在国外语言是最大问题,但在沈南周面前这似乎根本不算个事儿,他好像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从国内乘飞机时中途在俄罗斯中转,他俄语说得也很好。
陈诺不会游泳,坐船总有点儿不踏实,沈南周就一直揽着她的肩,一边和她介绍周围的建筑,这些颇具古典气息的建筑在他嘴里如数家珍,很多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陈诺之前在网上看得旅游攻略在他面前简直被比成了渣渣。
“你以前住在哪里”她知道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两年,那幅油画就是在那时画的。
沈南周指着另一侧延伸到小巷的水道,“从这里进去,再左拐,离酒店有些远,过两天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陈诺嗯嗯点头,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画里那条人鱼尾巴在现实中出现的位置。
下午的时间就耗在了圣马可广场,沈南周拿着单反相机帮她拍了许多照片,和那些最普通的游客没什么不同。他脸上一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在两人合影时会摘掉这些东西。
傍晚时本打算在外面的餐馆解决晚饭,但无奈身体不给力,陈诺例假到访,小腹胀痛,又没听沈南周的提前把卫生巾垫上,包里也没带,所以只能灰溜溜回了酒店。
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沈南周端着冲泡好的红糖水进来,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蹙眉问,“还是很疼”
陈诺这会儿特乖,出门前他的提醒让她无视了,结果没多久就被打脸,总有些不自在,还因为提前回来,觉得理亏,所以说话语气就很软,“不是很疼,就是点儿胀胀的。”
沈南周把水杯放到旁边床头柜上,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来又在背后垫了个靠枕,这才把水杯递过去,“把这个喝了,药包一会儿就好。”
陈诺小时候过得不好,身子底子伤了,虽然养了这几年,但也没完全养好,去年来了例假,头一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沈南周就用土方,把几味中药放在一起煎,之后去汁只留下药渣,趁热敷在小腹上,效果真的挺不错的。
除了敷药渣,陈诺这几天还需要喝中药调理。她想起这个就苦了脸,沈南周把她颊边的头发拨到一边,“晚上就不要吃海鲜了,吃中餐好不好这家酒店的中餐大厨据说广东菜做得最拿手。”
陈诺对吃的没什么大的要求,但她本质上是个肉食动物,也可能是和小时的生活有关,所以无肉不欢。
“我想吃肘子。”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软萌萌的提要求。想到等会儿要喝中药,小姑凉觉得还是吃点儿大菜调调味儿,安慰下之间的胃才是正经。
沈南周笑,捏着她的鼻子无奈,“你啊。”
、第14章no14
隔天早上
晴天那个霹雳
陈诺看着被子下面的大滩血迹,欲哭无泪。
明明垫了两个,怎么就侧漏了呢
它怎么就漏了呢
偏偏床单还是白色的白色的ーー
沈南周推门进来,就见他家小姑娘跪坐在床上正低头盯着某处发呆,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他走过去,看一眼,笑了笑,“这个用外面浴室的洗衣机机洗两遍应该能洗干净。”
陈诺刚才一直在专注于思考怎么毁尸灭迹,他走路又向来没什么声儿,这会儿乍然听到他说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表情就有点儿僵硬,看看他,又看看脏污大片的床单,半天了憋出一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刚才敲门你没听到”他比她还诧异的样子。
陈诺:“”
沈南周捏捏她的脸颊,“起来吃饭吧,早餐已经送来了。”
“床单”
“你去刷牙洗脸,我来收拾。”
“下面”肯定也透了
“没关系,都交给我。”
陈诺坐在那儿,仰着小脑袋,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又了一眼,然后泄气似的噢了一声,想着自己最狼狈的样子都让他见过了,去年来例假卫生巾的正确使用方法是他教的,平时侧漏弄脏的床单衣服是他洗的,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还矫情什么呢
于是下床穿拖鞋,穿好了才突然想起床单都脏成这样了,她睡衣应该也干净不了吧回头一看,天啦噜,屁股后面一大片
沈南周怕她恼羞成怒,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直接弯腰去收拾床单被褥。陈诺陈诺僵立了一瞬,见他好像没注意到这个梗,赶忙倒退着到衣柜那儿拿了换洗的衣服,又跟螃蟹似的横着移动去了浴室,全程都没见他扭头,就自我安慰:幸好幸好。
洗完澡出来,外面已经收拾干净,换了新的床上用品。沈南周不再提床单的事,等吃过早餐他又煮了中药让她喝。陈诺苦着脸把药喝了,味道其实并不很苦,据说是放了许多甘草,但对于怕苦怕疼的小姑凉来说,这没什么卵用,反正也不是甜的。
今天是生理期第二天,正是波涛汹涌的时候,稍一走动,下面就跟泄洪似的。沈南周把包着药渣的纱布敷到她的小腹上,问,“烫不烫”
gu903();陈诺说有点儿,他就拿起来又裹上两层纱布再敷上,“还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