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男音在耳边乍然响起,陈诺下意识的侧头,瞳孔微微收缩。三步远的地方,沈南周站在那里,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片刻,他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过来,脸还是那么美,仿似精雕细琢的绝美玉石,不似人间物。
这个男人从她11岁开始就与自己相依为命,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宠她,爱她,纵她,弥补了她11岁前所缺失的爱。她就像水蛭,贪婪的从他身上吸允着血液,扒着他,缠着他,永远不想从他身上离开。
冰凉的掌心覆上她的额头,“要不要喝水”
陈诺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收紧,沈南周顺势在床边坐下,脸上的笑漂亮极了,让人直觉如沐春风。
“你睡了一天一夜,阿蛮当时施咒没有控制好力道。”他轻声和她解释,语气温润好听。陈诺没吭声,低头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赢白的手腕。
“诺诺”
“啪”
巴掌声又翠又响,接着又是一声“啪”
陈诺连扇了沈南周两个嘴巴子,她就像一只即将要发疯的小兽,眼睛通红,目光凶狠,好似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人咬死。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有病沈南周,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质问从低吟到高昂,手抓住他的衣领,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病吓人很好玩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所有的仓皇无措,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惶恐不安像积压多年的火山终于喷发出灼热的熔岩,焚烧着所有的理智和怒火。
陈诺的哭声嘶鸣而凄厉,像小兽的哀鸣,又像受了经年委屈的人终于可以在亲人面前痛快的发泄站在门边的阿蛮和艾瑞克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弯腰把两个孩子抱起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二妈,这里不舒服,我想要妈妈。”若一头枕在阿蛮的肩上,小小声的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阿蛮曾听陈诺说起过孩子与她之间有心灵感应的事,下意识看向丈夫怀里的唯一,唯一也正皱着眉看着妹妹。
他示意艾瑞克把自己放下来,又让阿蛮放下了妹妹,小小少年的包子脸上出现了与年纪不相符的镇定,低头亲亲妹妹的眉心,“我带你去摘花,咱们编个花环送给妈妈,好不好”
若一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她想让妈妈抱。但哥哥的提议又很吸引人,想了想,身体向哥哥身边偎了偎,乖巧的点头说好。
看着兄妹俩手牵着手小心翼翼下楼,哥哥耐心的护着妹妹,妹妹依赖的跟着哥哥,阿蛮莫名觉得心酸,眼眶禁不住就红了。艾瑞克搂住妻子,“陈诺在屋里哭,你想在外面哭”
阿蛮抽抽鼻子,“我感动不行啊。沈南周这次捱两巴掌也是活该,瞧他把诺诺娘三个吓得,太过分了要是我多扇十巴掌也不解气。”
艾瑞克听了好笑,亲亲她的脸颊,忍不住为男同胞说两句好话,“南周也是没想到会有雷劫,好在命大,运气好,否则结果真不好说。”
阿蛮冷哼,心说那也是活该,让他装逼,活该遭雷劈。
沈南周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想到妻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这完全超出他的预估,尤其是被扇了巴掌,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作为男人,还是一直以来自觉牛逼哄哄的男人,被老婆扇巴掌当然不可能一点恼怒都没有,那他也太贱了。
可妻子的嚎啕大哭又让他觉得心虚,心虚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火气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奈和怜惜,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暖意。
“诺诺,我承认这次是我托大了,我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会引来雷劫,你别生气,要是还不消气,就再打我两巴掌,别哭了好吗”说着真拿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陈诺哭得难解难分,专心致志,见他抓自己的手,怒吼,“滚你想疼死我是不是”麻蛋刚才一冲动就上了手,过瘾是过瘾了,手却要疼死了,他那哪是脸,根本就是铜墙铁壁
沈南周低头一看,手背白嫩嫩,手心红通通,还真肿了立时有些哭笑不得,低头在手心亲了亲,“你啊,真是。”站起来去浴室拧了湿毛巾过来给她擦脸,陈诺哼唧唧要躲,他无奈,“别乱动,鼻涕糊一脸很舒服是不是”
“你才鼻涕糊一脸。”陈诺撇嘴,哭了一通,把心里的抑郁发泄了个彻底,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擦完脸,沈南周把毛巾丢到一边,又拿了润肤霜过来给她擦,省的脸干不舒服。
“手还疼不疼”
“你脸皮那么厚,你说疼不疼”
沈南周也不生气,捏捏她的鼻子,“我去拿消肿的药,你在房里等着。”站起来又问,“饿不饿”
她默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你给我倒杯水吧。”
沈南周笑了笑,柔声说好。
等他出去,陈诺长舒了口气,身体向后一躺,嘭一声,头撞床头上了,“嘶”疼得倒抽凉气。
沈南周听到动静就赶忙瞬移回来,正好看到老婆揉着脑袋瞪床头的一幕,有些忍俊不禁,过来帮她揉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
“下次再也不要这种木头床头了”陈诺深觉丢人,只能拿床出气。
沈南周眉眼弯弯,“买家具时我就说要软垫的,你说这个花纹漂亮。”
“此一时彼一时不懂啊”
他又是一声低笑,片刻后又叹气,“诺诺,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我不是生气。”陈诺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目光有些迷离,“我是害怕,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雷劈下去时那种感觉,我以为我会死。”
、第96章no章96
陈诺的话就像一把尖刀,刺的沈南周心口猛的一颤,又一缩,刹那鲜血淋漓。他嘴唇无意识的张了张,声音抵在喉间,滚了滚,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半晌,深吸口气,手探过去,掌心覆上妻子苍白的脸颊,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好受了些,轻声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诺诺,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陈诺也不是真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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